第72章 神人下山來,人間武學爭!
「好怪異僧人!」
「看面容這僧人分明是一青年模樣,可古怪卻是,這僧人身上分明有著一股子暮氣?」
「就仿若這僧人並非一青年,而是見慣了人間浮萍老者?」
袁勝偏轉目光見這僧人時,卻是再不將半點目光放眼前水鏡中。
水鏡中段延慶在行那般殺戮之舉,可袁勝在火影世界中見了太多這般殺戮事,對於段延慶所行事卻是提不上多少興趣。
而一邊王安石則是截然不同,尤其是見著水鏡中段延慶幾乎三兩次衝殺到大理城牆時,王安石更是忍不住捏緊拳頭,似乎這般就能為那水鏡中人鼓足些氣力般。
至於黃嘯,它既不曾與王安石一般去見那水鏡中畫面,亦是注意不到袁勝所見光景,不過是湊在這袁勝腿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瞌睡。
這黃狗真不愧是家養的,說了守袁勝閉關,便是守袁勝閉關。
足足數日不眠,黃嘯這會倒是補起覺來。
亦是在袁勝在山中投下目光落這青年僧人身上時,這僧人隱約間似有所感,此刻亦是抬起頭來,茫然環顧四周,仿若在找尋何人在窺探自身。
「阿彌陀佛,可是神人注視?」
片刻後,這僧人似是想通什麼,單掌豎起立身前時,宣一聲佛號,念一聲阿彌陀佛,再是這般輕聲問周近山林。
若是放等閒不知情人眼中,這僧人此刻仿若在問山林中樹木百草?
「噫?」
「好生警覺的精神,我隔著這般遠距離看他時,他竟是察覺到?」
「見他體內真氣,雖是開了些大竅,明顯不成周天循環,一身真氣尚不曾蛻變真罡。」
「可他這般神覺清醒不說,體內血液,骨髓分明迥異常人。」
「這方世界僧人中,有這般人物?」
袁勝見得掃地僧在山中問自然,口中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噫聲。
也不怪袁勝一時半會間不曾認出掃地僧身份,畢竟此時掃地僧可是一副青年模樣,袁勝又不曾有那般全知全能力,更不知曉自己上一次閉關時,掃地僧已是入了山來。
他在山中修了自己武學,又將那洗髓經修成,讓自身重返青年模樣。
莫說袁勝了,怕是召少林中那些知曉掃地僧之人,見了此刻掃地僧模樣也不敢相認才是。
袁勝心中生疑惑,片刻間便是想親自見一見這僧人。
南山是他這神人道場周近範圍,既然有客來訪,客人又覺察主人家窺探,袁勝這做主人家的,自是沒有不去見一見道理。
這般念頭於袁勝腦中升起時,他腳下生憑空力,托舉袁勝凌虛御風,一時間便是向著那南山處飛去。
水鏡台前,黃嘯夢中不知夢到些什麼,想要蹭蹭袁勝褲腿,可誰料卻是蹭了個空。
黃嘯茫然睜眼時,再見著身邊將一切注意投入水鏡中王安石,見著那凌虛御空,仿若要羽化登仙的袁勝,晃了晃腦袋,下意識的便是向著袁勝御空飛去方向追去。
山中一時間再是響起那一道道呼嘯聲,聽著這呼嘯聲時,王安石這才是覺察到,身邊袁勝不知何時竟是離去。
銀鏡湖邊,草廬中有一搗藥人正在用藥杵處理石臼中藥草。
聽得山中這般呼嘯聲後,搗藥老者亦是抬頭,片刻時見得一神人馮虛御風。
銀鏡湖中,再有一鯤鵬中流擊水,擊水時又不免騰飛起。
鯤鵬眼神蒙昧,眼見神人馮虛御風,做一副逍遙遊,這鯤鵬眼中迷茫漸散,再是顯化那般人性化羨慕色。
可這鯤鵬又仿若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何等事,那一抹人性化目光不過維續三兩呼吸,便是再次化作茫然。
可大魚鯤鵬那本能長鳴聲,分明是自山中傳出,落入那南山中才是。
南山中,兩女子分落兩地,一者身後有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島主拱衛左右。
另一女子身旁雖是孤身單影,可一身宮裝在山中起落,分明似謫仙子。
這兩人聽得南山上傳來這大魚長鳴聲時,二人皆是想到何等事,動作一滯間,眼中再流露幾分複雜神色。
若是袁勝能多投些目光放李秋水與巫行雲身上,便是能見得這二人一身真氣到駭人地步不說,體內更有百餘多大竅零散的開啟。
若是這二人能合武道真意成宗師,怕不是一日間就能成宗師中境才是!
可袁勝見過逍遙派無崖子,對於這李秋水與巫行雲興趣卻是不甚太高,這便是袁勝在水鏡台前,去見段延慶也不看這二人緣故。
於袁勝想來,李秋水與巫行雲,充其量不過是兩宗師。
段延慶事從大理傳出後,這世間武人怕是要絞盡腦汁也想成宗師。
多一兩位宗師,與袁勝而言卻再不至於引得他先前那般重視。
南山中除卻李秋水巫行雲外,慕容博實際上也快要破得宗師境界,只是慕容博卻是在思索如何將自家斗轉星移融入自身武道真意,這才是多耽擱些光陰。
明明都是僧人,掃地僧只現山中,便引得袁勝這神人親自來接。
可山中分明還有一番僧鳩摩智,這鳩摩智來的山中卻是好生低調,低調到袁勝那一方映照南山水鏡竟也是不曾顯化鳩摩智多少身影。
鳩摩智這般武痴,入了南山,聽那些後天,先天武人們彼此說自己武道感悟,只瀏覽幾次山中宗師武道,再去武墳處,終日混跡那些江湖武人中,偶爾再拋出些自己武學感悟。
袁勝監看南山,若是無有他管理時,那些白絕只會記錄宗師武學石碑前人物動作。
鳩摩智這哪裡是不曾被袁勝注意到,分明是袁勝根本就不知道鳩摩智這般人也是來了南山。
若是真說起來,實際上這南山不知不覺間,真如袁勝所說那般,將世間出彩江湖武人皆是吸引來。
尚是少年慕容復不知何時也入了南山,他身邊有粉雕玉琢的女童王語嫣,再有包不同四大家將守護左右。
慕容復入了南山後,與鳩摩智動作相差不多。
每日天色放明時,入得南山來,去訪一訪武墳,見一見那武墳中諸多錯漏新奇武學。
偶爾興之所至,慕容復亦是會根據自身武學造詣,結合身邊王語嫣三言兩語,去嘗試多完善那武墳墓碑上幾多武學。
武墳周近有一小空地,那是先行者開闢出來,供那些江湖人有個交流地。
有人在武墳中得了些感悟後,不太小氣的江湖人會聚攏此處,與周近同好說那些武道見解。
除卻武墳外,南山中還有一片楓林場。
當初那些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兩批江湖人終是分道揚鑣。
武墳葬的是那些先驅者屍首,楓林場中卻是有十餘道石柱佇立,這些石柱被楓林染成紅色,摻雜在楓林場中一時間根本分不清石柱與楓林。
武墳處的江湖武人遵循的乃是內力足夠便通任督二脈的那一批人,楓林場的江湖武人們遵循的乃是盡通十二正經,養一身純粹內力,再去破開任督二脈接通真氣。
楓林場的江湖武人卻是覺得,外來之物總歸外來,強壯自身才是通天大道。
這些人更覺得,若是內力不夠,卻強行煉化更多真氣,想走到宗師關前會有重重租阻礙。
按部就班,腳踏實地,這是楓林場武人們的理念。
楓林場石柱上同樣記載武學,既是武學理念爭執,楓林場又是後來人,自然是要想盡法子壯大自己這邊武人。
說來也是好笑,武墳處江湖武人講勇猛精進,內力夠就生真氣,真氣夠就開大竅,可武墳周近時見不到任何一株靈草仙藥。
可楓林場雖是只出現不過短短數日時光,這楓林場中卻有著足足二十餘株靈草仙藥。
這些靈草仙藥甚至還有人專門打理,其中幾株靈草更生枝蔓,從而衍生新的靈草來。
按照楓林場那些武人所說,若有人願成他們楓林場同道,未來破宗師境界時,楓林場中靈草仙藥可盡數取,只要鬥敗武墳那群人,證明他們武學理念才是正確。
若是有人能留下一門按部就班的十二正經武學,或者是行之有效八脈武學,楓林場中靈草仙藥也可取了一株去。
這南山道場初開,短短時間裡卻只見一片生機勃勃光景。
說書人在山中記錄,賣酒郎擔著農家濁酒上山來,山腳宗師銅碑周近又有三五座食肆客棧,供那些江湖人歇歇腳。
小王集不知何時已是可稱得小王鎮了。
只是讓小王鎮中王姓足族老無法介懷的卻是神人幾次現身自稱袁某,這讓小王鎮中王姓族人好一陣失落。
那不知死了多久的王地主一家,時不時還得被王姓人拉出來罵上一罵。
他們不覺得袁勝背宗忘祖,也不願往仙神借屍還魂上多想,只想著袁勝授業恩師恐怕袁姓,所以便是隨了他師父姓,要徹底隔斷和過去關係。
可這番話,也只不過是騙騙小王鎮中自己罷了。
大宋官家敕封神人時,也說神人袁姓。
諸夏人不知神人何來,可人人皆知,神人或真不是此世之人,而是那九重天闕上仙神落人間。
至於曾經那王姓少年,於一些地界神廟,則是被刻在袁勝神像腦後。
宋時宗教風濃郁,道門興盛時,佛門亦是不差,至少六道輪迴說是為常人接受的。
將王姓少年模糊面容刻神人腦後,卻是那些工匠想來,神人莫約會讓王姓少年投上一個好胎,同時隱喻神人一體兩面。
袁勝不能盡知山中事,如何能知曉山下事?
待到黃嘯追著袁勝到南山時,南山中又有三五人見得,有俊秀少年負手身後,雙腳不落凡塵,就這般懸空一尺,再帶著身後一橘色大狗漫步山中。
而那掃地僧,此刻卻是靜坐原地,似是等著什麼人來自己眼前。
水一水更健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