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段長生身上,一眨不眨,心中充滿了期待。
她想像著當段長生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時會露出怎樣震驚而又恐懼的表情,光是這樣想著,就讓她興奮不已,甚至恨不得立刻掰開他的眼皮,好好欣賞一下他那狼狽不堪的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眼睛因為長時間保持瞪大的狀態而開始感到酸痛,但眼前的這對狗男女卻依然毫無甦醒的跡象。
看著他們臉上那副無憂無慮的神情,顯然是正在做著甜美的夢。
可是她呢?
周泱即使注射了無數針鎮定劑,每晚依舊被噩夢纏身。
憑什麼只有她周泱要在那個可怕的地方日復一日地忍受著煎熬與折磨,而他們卻能如此悠然自得地享受了整整三年的快樂時光。
老天爺真是不長眼啊!
看看這個世界吧,善良之人正在受苦受難,而邪惡之徒卻在盡情享用著他們掠奪而來的成果。
她心急如焚地在臥室里不停地走來走去,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復仇的目標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然而她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動手,這種內心的煎熬讓她備受折磨,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臟。
她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等待,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再繼續拖延下去,她恐怕會發瘋!
周泱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剛才從廚房拿來的那把鋒利無比的刀子,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地抓起它,徑直朝著段長生走去。
望著這個曾經與她朝夕相處、共度歲月的男人,那個她曾全心全意深愛過的人,原本應該感到親切和熟悉,但此時此刻,周泱卻覺得眼前的他變得如此陌生,就像兩個素昧平生的路人一般。
她緊咬著牙關,暗自思忖:她真希望從未遇見過他!
突然間,周泱猛地舉起手中的刀子,狠狠地刺向段長生的大腿。
噗嗤…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刀子深深地沒入了段長生的大腿。
她臉上露出一抹詭異而猙獰的笑容,眼睜睜地看著段長生痛苦地睜開雙眼......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周泱?"段長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早就忘了呢......"周泱冷笑著回應道。
"你是周泱...噢...天啊...好痛...啊......"段長生滿臉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身體因為極度的疼痛而蜷縮在一起,嘴裡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對啊,很意外嗎?很意外我在這裡?"周泱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段長生逼近,她的眼神冷漠而充滿殺意,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如此狼狽不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復仇的快感。
段長生艱難地抬起頭,目光驚恐地望著周泱。他實在想不通,周泱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此處,還將自己五花大綁的。
他試圖用力掙扎,想要掙脫束縛,但周泱捆綁得極為牢固,任憑他如何使勁,繩索依舊紋絲不動。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對…你是怎麼……"段長生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著問道,然而話到嘴邊卻又突然止住。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讓他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周泱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那些護士發現自己逃走,肯定會瞞下來,她們怕事情鬧大更是不會告訴段長生。
她輕描淡寫地說道:"是想問我是怎麼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的吧?告訴你也無妨,我把他們全殺了!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人給你通風報信,說我已經逃走了。"
聽到這句話,段長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泱竟然如此殘忍地殺害了所有人。
此刻的他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地說道:"你瘋了嗎?把他們全殺了…你…你..."
「是啊,我瘋了嗎?恐怕真的是瘋了吧!否則,我深愛著的丈夫怎會將我無情地丟進精神病院,對我不聞不問整整三年之久呢?你說是不是啊,段長生?」周泱緊咬著牙關,眼中閃爍著憤怒與絕望的光芒。
「泱泱,抱歉,都是我的錯,請你先鬆開我好嗎?只要你放開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相信我!」段長生心急如焚地喊道。
就在這時,「嗯......」一聲輕柔的呻吟傳入眾人耳中。
原來,陳亞楠悠悠轉醒。
她睡眼惺忪地望著眼前的情景,滿臉疑惑。
「長生,你這是幹什麼呀?弄得人家好痛哦。」陳亞楠誤以為這只是段長生與她之間獨特的親昵方式,不禁羞澀地撒嬌起來。
然而,面對陳亞楠的嬌嗔,段長生卻無法回應。
因為此刻的他正被五花大綁,只能用焦急的眼神向她示意,可惜陳亞楠看不見。
「段長生?呵呵,他呀,現在可沒辦法動彈咯,正老老實實地待在你身後呢。」周泱臉上掛著看似和善實則陰森恐怖的笑容,緩緩說道。
陳亞楠順著周泱手指的方向向身後看去,當看到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段長生時,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她渾身顫抖不已,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音。
「你...你...你...」陳亞楠驚恐萬分,連續說了幾個「你」字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周泱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看來你還記得我呢。哈哈哈……你們倆也太有趣了,我可真是享受你們滿臉恐懼的表情,但是為什麼看見我這麼害怕呢?也對,是不是做賊心虛呢……」
「周泱,你不要嚇唬人,你快放開我們,你這是犯法的!」陳亞楠惡狠狠地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恐懼。
然而,周泱並沒有被陳亞楠的話嚇到,反而冷笑一聲:「想用犯法嚇住我?你這麼懂法為什麼要去搶別人的丈夫呢?為什麼還知三當三呢?啊,我忘了你只是不懂婚姻法是嗎?你只是不懂道德是嗎?可是你怕是忘了,我是精神病呢,不是你們一起合謀把我弄進去的嗎?你忘了嗎?」
面對周泱的質問,陳亞楠一時間語塞,無法回答。
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中閃爍著憤怒和心虛。
而一旁的男人則顯得更加驚慌失措,他試圖平息周泱的情緒,結結巴巴地說:「泱泱,泱泱……你別衝動,你聽我說,先放開我們好不好,我們坐下來從長計議。我可以解釋的,真的。」
儘管他的內心早已被恐懼所占據,但還是強裝出鎮定的樣子,在周泱看來可笑至極。
「從長計議?如何從長計議?莫非是要讓我放了你們,接著被你們重新送回到那個令人發瘋的鬼地方?亦或是等我鬆開手後,你們立刻對我痛下殺手,來個反殺?畢竟像你段長生這種背負無數命案之人,又怎會在意多添我這條性命呢?是你說是不是啊?段!長!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