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具體指的是什麼?」
【具體一點就是主人您馬上就要死了,完成任務您就會重獲新生,可以健康地活著。】
從最近系統的要求來看,江若川忽然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原本以為系統是這個世界的旁觀者,只是為了任務服務,立場不會偏頗席涼或者姜書任何一方。
可現在看來不是。
系統的言行明顯是偏向姜書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系統,而他以為的這個穿書系統只是這個世界客觀存在的某項技術。
姜書通過系統控制自己,讓自己為他服務。
而江若川只是個棋子,一個工具人。
這樣的認知讓江若川很不舒服。
如果席涼的身份是聯盟保密的內容,那他的基因鏈對別人來說是不是也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或者說擁有著非常特別的意義。
他把基因鏈交給姜書,對席涼來說會有什麼程度的損害嗎?
江若川偷望向席涼。
席涼看起來很忙,鴻淵拿著一管針劑扎進了他的血管里,這個過程中,他連頭都沒抬一下。
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真的會殺了我麼?
像是有某種感知,席涼忽然動了一下。
江若川怕被發現,連忙閉上了眼睛。
鴻淵將一切盡收眼底。
「江助教看了您好久。」
席涼側首凝望著裝睡的江若川,輕輕嗯了一聲。
鴻淵:「他愛慕您。」
「我怎麼覺得,」席涼臉上掛了一絲淺淡的笑意,語氣頓了頓,「是心虛呢。」
鴻淵:「給您包紮傷口時,他悄悄採集了您的血液。目前還不知道會用在何處。」
無論用在何處都沒有意義。
席涼的信息素被基因鎖壓制,血液只要離開身體,很快就會失活。
鴻淵只是擔心,江若川會把血液樣本交給姜書。
江若川與姜書之間,最好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
聯盟對席涼身邊的人盯得很緊。
一旦席涼有意圖結婚,聯盟那邊會將江若川這個人翻個底朝天。
若是和姜書牽扯不清,不僅很難辦結婚手續,甚至還會埋下更嚴重的隱患。
退一步來說,就是普通朋友,江若川也不能和姜書有牽扯。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鴻淵掐著時間,適當提醒。
「現在是聯盟時間上午9:40,長官,還有十分鐘,就是探病時間了。今天有客需要接待。」
「嗯。」
席涼處理完工作,喝了杯營養液,正在閉目養神。
江若川合眼之後就無意識地睡了過去,聽到鴻淵的聲音才醒過來。
「誰來?」
剛睡醒的江若川眼睛都還沒睜開,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尼維爾克和切里克斯的副將富岩。」
鴻淵解答道。
富岩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江若川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江若川不太情願地爬起來,重新洗了把臉。
一瞬間,人清醒多了。
也想起來,富岩是去酒吧那次,席涼偽裝的身份。
剛出浴室門,就看到兩個男人在一群醫護人員和保鏢的簇擁下大步流星地走進房門。
為首的金髮男人兩鬢有幾根不明顯的白髮,黑西裝做工考究,棕色皮鞋油亮,眉眼低垂,笑容和藹可親。
緊隨他身後,進來了黑衣四個保鏢。
江若川忍不住吐槽。這頭髮,還真像黃鼠狼的顏色。
另外一個看起來年輕得多,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個頭很高,身姿健碩,身著一套蔚藍色軍裝,看起來很挺拔。
紅棕色的瞳孔,有點像火山岩石。
兩根綠色橄欖枝的胸章,軍銜中校,應該是富岩。
他身後跟著兩名蔚藍色軍裝的護衛。
尼維爾克熱切地快走幾步,但還是刻意與席涼保持著距離。
他還真怕席涼毫無顧忌的動手。
每次去聯盟開決策會,都能聽到別人說這位首都星的上將脾氣不太好,嘴巴還很毒。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撒氣的對象。
「早就聽聞上將乃是聯盟第一戰神,可以一直無緣逢面,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上將您天資英武,容色俊朗,真叫人如沐春風,崇敬——」
「廢話少說。」
席涼一記刀眼,冷冰冰打斷。
「萬分吶——」尼維爾克聲音卡了一下,笑了笑,也不覺得尷尬。
察覺到席涼沒什麼耐心,他把吹捧的話按了回去,接著緩緩搓了搓手心,轉而道:
「真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慚愧慚愧。最近不是西爾帝國虎視眈眈嘛,我們想著搞一個軍事演習來練練手,誰曾想那群新兵蛋子不小心誤傷了我們聯盟的戰神,你說這可真是……」
尼維爾克滿臉陪笑,聲音非常有親和力。
話說的姿態也放得很低,但看起來就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尼維爾克是個老油條,聯盟首都遠在天邊,正常來回都要十四天,天高皇帝遠,只要沒有證據,根本不擔心被追責。
更何況擦屁股這事不知道干多少回了,有些東西還是知道要擦乾淨的。
所以他有恃無恐也很正常。
江若川就很看不慣這種花不溜秋的官場老手。
三言兩語就定性為新兵誤傷,可真夠輕飄的。
新兵能誤傷戰神?
這不是明晃晃的羞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