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聖人的職責
玩兒歸玩兒，鬧歸鬧，別拿生命開玩笑。
金凌很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如今成了聖。
但在洪荒這地界兒，孫子還是孫子，爺還是爺。
和和氣氣的，在三清的庇護下，在道祖的照拂下，安安穩穩的成長，挺好的。
想超越他們，自然是金凌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但想超越他們，最少，也應該先追上他們。
現在，差的還遠呢。
「唉……為何吾西方便出不了這般俊傑呢？」
看著眼前那面帶嬉笑，與往常別無二樣的金凌，准提笑容收斂的同時，語氣中，難免帶上了些許的酸澀。
金凌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准提不清楚，准提也不想清楚。
但單從金凌的外在表現來看。
不忘初心是他，識時務，知進退亦是他。
跟腳悟性便無需多言了，這是天生的，強求不來。
單就這份心性，就足夠難得了。
畢竟，這天地間，有多少取得了些許微不足道的成就，便不知天高地厚，沾沾自喜的呢？
「師叔此言差矣，西方也好，東方也罷，皆是天地的一部分，在弟子眼中，亦都是一家人。」
「無量佛，可是您親自敕封的，怎麼？師叔您不認了？」
聞言，金凌頓時把臉一板，一副不悅模樣的向著准提說道。
「您要是不認，那弟子可就要鬧了啊。」
話落，金凌那板著的臉頓時一垮，嬉笑之色，再次浮現而出。
高低也是成了個聖，些許玩笑，卻也是能肆意的去開了呢。
「嘖，這成了聖，就是不一樣啊，說話都硬氣了許多呢？」
見此，女媧頓時一樂，眸光流轉之間，向著不遠處的通天打趣道。
「誒～美得很。」
聞言，金凌臉上笑意不變的同時，大喇喇的雙手叉腰之間，嘚瑟的已是有些浮誇。
「豎子！豎子！豎子！」
見此，通天頓時咬牙切實的上前兩步，一腳就向著金凌的屁股踢了過去。
「師兄，師兄！」
然而，通天的腳還沒踢到金凌的身上的時候，就被一旁的准提給攔住了。
雙手用力的抱著通天的胳膊，拉著通天向後退去的同時，准提連連叫道。
「玩笑之言，何以動怒呢？」
話落，准提繼續向著通天勸道。
「這豎子，今日初登聖位，便敢口出狂言，他日三屍合一，還不得向師長拔劍？」
聞言，通天一邊繼續向著金凌騰空飛踹的同時，一邊死死的盯著金凌。
只不過，因為被准提攔著，所以，通天也只是做出了這樣的動作而已。
生氣嗎？
其實並不生氣。
通天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單純的想表達一下截教家風極嚴而已。
順便，活躍一下氣氛。
通天篤定，准提肯定會攔住自己的。
當然，如果准提不攔的話……
那就只能苦一苦弟子了。
畢竟，吾截教門下，家風極嚴。
「師弟，且放手。」
見此，不等金凌開口說話，元始便已來到了准提的身邊，拉著准提，走到了一邊。
突然失去了阻攔，通天的神色頓時一怔，默默的看了那笑的很是得意的元始一眼之後，通天再次看向了金凌。
那一刻，金凌讀懂了通天的眼神。
好孩子，對不起了，你忍一忍，也不是很疼。
默默的眨了眨眼睛，金凌神色複雜的看向了通天。
那一刻，通天也讀懂了金凌的臉色。
對不起師父，忍不了一點兒。
嗯……
這可能是由不得你了呢……
心頭微定，通天上前就是一腳。
對此，金凌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扭頭就跑。
「師父！您不能這樣！弟子為大教流過血！弟子為大教負過傷啊！」
一邊跑著，金凌還不忘喊著，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金凌是一點兒不敢回頭的。
這事兒，你就不能認錯你知道吧？
畢竟，本就是開玩笑的一件事兒，你要是真正經認錯的話，不僅會掃興。
嚴重些，甚至會被懷疑是不是記仇了。
記仇嗎？
記個屁啊！
「功是功過是過！兩者豈能相抵？」
「站住！你這個逆徒！你給為師站住！」
對此，通天自然是沒有絲毫猶豫追上去的同時，不斷的咆哮著。
嗯，家風是嚴的，懲罰是有的，追追得了，通天也不是很認真。
從一開始，通天也並不是很想揍金凌。
畢竟，准提再給個台階，通天也就下來了。
要不是元始那個無情的豎子插手，這會兒自己已經帶著自己心愛的弟子去赴宴了。
不行，今天這筆帳，遲早要算回來。
真有意思，你元始就沒弟子啦？
你徒弟就不證道啦？
八十一尊聖位，通天就不信闡教沒有第二位聖人。
「真的很難想像，收徒如此，當如何熱鬧，真是令吾羨慕。」
看著那一追一逃逐漸跑遠的通天，女媧輕笑搖頭之間，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熱鬧只是其一，此子亦是個做事的，這些年來，先是爭至寶，扶天庭，後是立大乘教法，十世煉心，最後安置混沌塔，終成混元。」
「這一樁樁，一件件，又豈是誰都能做到的？」
聞言，准提同樣略帶感慨的向著女媧回應道。
「後生可畏啊。」
默默點頭，女媧看向金凌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有些話，女媧並沒有說出來。
浩劫將至，天地動盪，其是否能抓住機會，於諸聖之中，脫穎而出，誰又能說的准呢？
無量量劫，便是聖人，亦不敢稱萬劫不滅啊。
新的博弈，馬上就要開始了。
「凌兒這一路走來，之所以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只因其走對了路。」
看了眼女媧與准提，元始輕笑一聲之間，向著這兩位聖人溫聲說道。
「為師父解決麻煩，為師伯解決麻煩，為師祖解決麻煩。」
「歸根結底，便是為這片天地做貢獻。」
「要不說這孩子看的透徹呢？」
聞言，望著那身形逐漸消失的通天與金凌，女媧默默地轉身看向了元始。
嘖，這是點自己呢？
「諸聖皆知，老師分發聖位，是為了令吾等為其分憂。」
「可是，將他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將自己的利益排在後面，又有幾個能做到呢？」
「更何況，像是凌兒這般，不知將自己的利益排到第幾位去了。」
對上了元始的視線，女媧緩聲說道。
鴻鈞為什麼要分發聖位呢？
原因很簡單，鴻鈞要潛心修行，不想被凡俗之事打擾。
所以，鴻鈞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六聖。
至於鴻鈞為什麼不選擇掃平眾生？
原因很簡單。
造化之道，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生靈的誕生，是大勢，這是不可更改的。
當然，以鴻鈞的修為，想要更改，也並不難。
但是，這需要鴻鈞定時去進行維持。
而這，就很麻煩。
也很影響修行。
是故，女媧很清楚的知道，鴻鈞分發聖位的核心目的，就是為了叫六聖幫他管理這片天地。
甚至，鴻鈞的要求都很低。
那就是，不要去做那種破壞天地的行為就行。
畢竟，對於與天道相合的鴻鈞來講，這片天地，其實就是鴻鈞。
天地若有破損，第一個受到反噬的，便是鴻鈞。
是故，昔日公共怒觸不周山之時，女媧方才在紫霄宮中，第一次見到了鴻鈞動怒的樣子。
但是，六聖之中，有誰真的去用心管理這片天地了嗎？
女媧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沒有，誰都沒有。
二聖整天都在向著要將西方教發揚光大。
三清那更是常年閉關修行，修為那是蹭蹭往上漲，天地間的事兒，那是一件都不帶管的。
也就是通天，一度沉迷玩樂，被老師扣在了紫霄宮幾次，才安下心來修行。
包括自己，也多在媧皇宮內清修。
從而導致，在這片天地之間，金凌，是顯得那般活躍。
截教的鎮壓氣運至寶，金凌爭來的。
巫妖人，三者之間的關係，金凌來協調的。
天庭初建，無仙投效，三族上天，金凌組織的。
象徵著秩序的天條，金凌親自編纂的。
甚至，在這些事情做完之後，金凌還能組織著眾生去做轉化混沌之力為天地靈氣這種，對天地極為有利的事情。
包括三清這三兄弟之間的禮尚往來，三教弟子日常糾紛的處理，三清與自己，與二聖之間關係的打理。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金凌在做。
可以說，女媧完全可以這樣說，鴻鈞交代給自己，與其餘五位聖人的事兒，基本上被金凌給包圓兒了。
自己為什麼對金凌態度那麼好？
因為巫妖大劫之時，人族，是金凌在照顧的。
巫妖大劫之後，妖族，則又在金凌的麾下休養生息。
與自己有著直接因果關係的兩個大族，都被金凌照顧的好好的。
女媧怎麼可能會給金凌甩臉子呢？
女媧可以非常負責任的說上一句。
這片天地，若是沒了金凌，那五位聖人，高低得擺開陣勢，打上一場。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看吧，一看一個不吱聲。
「是啊，凌兒辛勤做事，短期看，似乎並無效果，可是高居九天之上的老師，又如何會視而不見呢？」
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女媧，元始緩緩點頭之間，輕聲說道。
「吾弟通天，氣運深厚，得此佳徒，省心安神，可潛心修行，不被俗世所擾。」
「連帶著你我這些做師叔師伯的，都享了清福。」
「可如今無量量劫將至，浩劫當前，單靠佳徒，卻是難以招架，是故，依吾拙見，你我這些做師叔師伯的，卻是應當盡心盡力，以保天地無恙。」
話落，元始繼續向著女媧與接引准提說道。
是的，元始就是在告訴女媧和接引准提。
無量量劫將至，大家都得出力，誰也跑不了。
「無量量劫將至，身為天道聖人，小妹自當盡全力施為。」
對此，女媧自然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元始回道。
「西方固然貧瘠，但為天地計，小弟亦當不計生死。」
相對來講，准提說的，就很漂亮。
「今日天庭乾坤鼎前，老師曾言，天地不會忘卻為其立下了功勞者，師弟師妹，吾等當共勉啊。」
緩緩點頭，元始眼含笑意的向著准提接引與女媧說道。
團結諸聖，共赴大劫，這，又何嘗不是為老師分憂的一種呢？
誰說，在弟子的身上，就學不到東西了呢？
目標明確一些，立場堅定一些，即使最後因為能力不足，得來的，最多也就是一些訓斥罷了。
……
「這聖人境界啊，和准聖是不一樣的，作為聖人，理論上來講，是可以控制整片天地的，但是，因為聖人並非只有一位。」
「是故，對天地的掌控範圍，也是有說法的。」
「你昔日將天地分為了四大部洲，南瞻部洲，是為師的，南海與半個東勝神洲是你元始師伯的，東海與半個東勝神州是你太上師伯的，北懼蘆洲是你女媧師叔的，北海及西牛賀洲是你接引與准提師叔的。」
元始在說些什麼，通天與金凌並不曉得。
此時這對師徒，已經來到了金凌的寢宮。
此時，通天正在一邊品著茗，一邊為金凌傳授著聖人之後的境界。
「那西海呢？」
聞言，金凌頓時一愣，隨即向著通天繼續問道。
這還空出來了一個？
「目前來說，暫無歸屬。」
對此，通天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嗯，聖人嘛，所能完全調動的天地之力，是有限制的。
而這個限制，就是由鴻鈞來進行劃分的。
「那師祖就只有一個西海？」
聞言，金凌神色微怔之間，滿是詫異的向著通天問道。
「什麼話這是？這片天地，都是你師祖說了算的。」
聞言，通天臉色頓時一垮，滿是無語的看向了金凌。
「不是，師父啊，弟子有些不明白啊……」
對上了通天的視線，金凌一整個的摸不著頭腦。
畢竟，在金凌看來，成為聖人之後，調動天地之力來加持己身，修行的效率才是最高的。
對大道的影響也是最大的。
那這個，又是怎麼劃分的呢？
總不能也是這樣嗎？
與天道相合的鴻鈞，反而不去動用天地之力，而是將此全部分給了六聖？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師祖也太無私了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