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元答應了揚眉的提議。
並約定好在九天之後，一同對鴻鈞出手。
呵……
九天。
元感覺，倘若順利的話，九天之後，揚眉與滄，便已經是這片天地的一部分了。
或者，被自己練成金丹。
不過，有一說一，揚眉的本體，空心楊柳，倒是一件非常不錯的，可以用來煉製成法寶的材料……
……
「阿母，師祖將不死火山周邊億萬里分給了孩兒，您現在便去證道混元吧。」
梧桐洞天之內，金凌向著元鳳如此說道。
「好。」
對此，元鳳自然不會拒絕，且，作為昔日為鴻鈞之事付出了不少精力的元鳳，亦是得了一道鴻蒙紫氣。
「介時，大戰若起，阿母與兄長，莫要離開我的視線，如此，你我之間，亦能有個照應。」
話落，金凌繼續向著元鳳和孔宣說道。
「放心便是。」
對此，元鳳與孔宣不約而同的向著金凌說道。
「這一次，不需要與老師合作了嗎？」
話落，孔宣繼續向著金凌問道。
「我去問問吧。」
聞言，金凌略微遲疑之間，最終還是站起身來，向著上清境飛去。
很難形容的一種感覺，金凌就感覺，自紫霄宮一別之後，自己與三清之間的關係，變得很是微妙。
「介時，二哥執誅仙劍，大兄執掌戮仙劍。」
上清境內，通天分別將誅仙劍與戮仙劍交給了太上和元始，
「那絕仙劍和陷仙劍交給弟子呢？」
身形悄然出現在了殿內，金凌嬉笑著看向了通天。
「來了啊？正要去找你呢。」
目光落在了金凌的身上，通天神色微怔之間，手中出現了絕仙劍與陷仙劍。
「怎麼現在才來？」
話落，通天繼續向著金凌問道。
其實，通天一開始，就沒有通知金凌……
通天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通天感覺，自紫霄宮一別之後，自己與金凌之間的距離，似乎遠了很多。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調一批靈石，安排家母證道來著。」
上前接過了通天手中的絕仙劍與陷仙劍，金凌向著通天如此說道。
「到時候弟子持絕仙劍，家兄與家母持陷仙劍。」
話落，金凌繼續向著通天說道。
「宣呢？」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元始神色微動之間，向著金凌問道。
「家兄陪著家母去證道了，如今這世道，不太平，家母孤身前往洪荒，弟子不放心。」
聞言，金凌向著元始如此說道。
「嗯。」
對此，元始並未再說什麼，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氣氛，卻是一瞬間冷了下來。
「喝茶。」
見此，通天嘴唇動了動之後，向著金凌如此說道。
「哎。」
目光落在了通天目光所在的桌面上，金凌上前兩步為自己斟茶。
「金凌，吾等不會對二聖動手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看著那低頭喝茶的金凌，元始突然如此說道。
「不僅不會，此戰若勝，他日，吾等或與二聖，女媧，合為一個整體。」
話落，元始繼續向著金凌如此說道。
不管初衷是什麼，總之，現在只能這樣去做了。
願不願意的，鴻鈞已經落子了，元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如今，外有元制衡，內有諸聖聯合。
這，是惟一可以超脫的機會了。
待他日，倘若時局穩定，那便再無機會了。
唯一遺憾的是，金凌被強行與自己切割了。
「先打贏吧。」
將茶盞中的茶湯一飲而盡之後，金凌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通天。
「師父，弟子告退。」
看著眼前那自拜入自己座下以來，就從未如此知禮的金凌，通天的一雙眸子中，卻是沒有半點喜悅。
「坐下。」
是故，通天如此向著金凌說道。
「哦。」
聞言，金凌頓時一樂，也沒二話，直接就坐在了通天的面前。
「二哥，大兄，我有些話想和金凌聊一聊。」
目光落在了元始與太上的身上之後，通天緩聲說道。
相互對視一眼之間，元始與太上的身形，悄然消散在了此處。
「師父。」
眼看著元始與太上離開之後，金凌亦看向了通天。
「凌兒欲自立乎？」
看著眼前的金凌，通天的一雙眸子，出奇的平靜。
「師父何出此言呢？只是如今，弟子已經從事實上站在了師祖的身邊。」
看著眼前的通天，金凌的一雙眸子中，帶著些許黯然。
說真的，金凌真的不想面對這樣的場景。
所謂與大道相合什麼的……
金凌並沒有那麼在乎。
其實，在金凌看來，自己現在就挺好的。
可長生，有勢力，昔日與鴻鈞所言，其實也並非虛與委蛇。
金凌，是真的有那個想法的。
但是，不自由啊，鴻鈞想要合道，所以，他不僅將元，滄，揚眉視作對手，也將自己，三清，二聖乃至於女媧視作了對手。
金凌很清楚的知道，鴻鈞選擇了自己，是想要自己成為他的得力助手。
聯合弱的，擊敗強的，剩下那些不強不弱的，自然也就沒了威脅。
這是誰都懂得道理。
但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不對，也不能拒絕。
昔日紫霄宮內，鴻鈞可以選擇金凌，也可以選擇二聖。
但無論鴻鈞選擇誰，誰都無法拒絕。
誰要是拒絕了，那下場便是隕落。
如今的鴻鈞，最少在諸聖面前，是有著絕對的權威的。
「此戰若勝，他日再見，弟子與您，或是對手。」
話落，金凌繼續向著通天說道。
「與大道相合，真的那麼重要嗎？」
看著眼前的金凌，通天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師向來認為，眾生皆有一線生機，可如今，生機又在哪裡呢？」
話落，通天繼續補充了一句。
在哪裡呢？
在金凌的身上，也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諸聖加上鴻鈞，大家都在一致對外，彼此之間的對弈，尚未開始。
「師父，您啊，哪裡都好，講義氣，重感情，願給眾生一道生機。」
站起身來，金凌上前為通天斟茶的同時，語氣低沉的說道。
「但是缺點也挺明顯的，衝動，易燥，容易驕傲。」
為通天將茶盞斟至七分滿後，金凌亦為自己斟了一杯。
「弟子臨走之前，給師父您幾條諫言。」
舉起茶盞，金凌向著通天如此說道。
對此，通天只是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的金凌。
「與大道相合的位置，只有一個。」
「二聖雖弱，但請師父莫要瞧之不起，三清雖親，但請師父莫要過於信賴。」
「當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之後，最後那個結論，即使再匪夷所思，也是事實。」
「願，有朝一日，弟子能再與師父，促膝長談，品茗對弈。」
手中茶盞一飲而盡後，金凌將手中茶盞放在了通天面前的桌面上，轉身便大踏步的向著殿外走了出去。
「副教主！」
初一走出混元宮，金凌便看到了眼前那站成了一排的趙公明多寶等截教四大內門，四大外門以及隨侍七仙。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不知可否，共飲一杯？」
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趙公明的臉上，是那招牌性的笑容。
「怎麼？許久不見，這是生分了？」
見此，金凌頓時一樂，雙手背在身後的同時，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故作慍怒的向著趙公明問道。
「您如今畢竟是聖人，公明如今，同道給個面子，喚公明一句准聖，但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大羅金仙罷了。」
「哪裡還敢像以前一樣，叫您二哥呢？」
對此，趙公明卻是半點不懼，只是嬉皮笑臉的向著金凌陰陽怪氣的說道。
方才，金凌那一開始展露出的笑顏，便已說明了一切。
二哥還是二哥。
從未變過。
「這世間還有你趙公明不敢做的？」
對此，金凌只是輕笑一聲之間，踏步向前走去。
「是為兄拖累了汝等啊。」
雙臂展開，左邊攬住了趙公明，右邊攬住了多寶，金凌漫無目的的向著前方走去。
「二哥這是說的哪裡話？一教三聖，我們這些做弟子的，那也是與有榮焉啊。」
聞言，趙公明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金凌說道。
看著往日與自己相差並不多的南極，玄都相繼成聖，趙公明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但趙公明也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機緣再集中在截教的話，兩位師伯，心裡可能會不舒服。
不過，無所謂嘛。
反正一時半會兒的又死不了，成聖什麼的，早晚的事情。
「好兄弟，待哪天乃兄發達了，在場的，各一道鴻蒙紫氣！」
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金凌滿是豪氣的朗聲說道。
「那公明可就祝二哥早日發達了。」
聞言，趙公明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金凌說道。
如今，金凌與三清之間關係上的轉變，眾截教弟子，還並不知情。
「昔日紫霄宮中，師祖賜下了乾坤鼎，可惜大戰在即，卻是難以安排，待此戰結束，吾等若是還活著，這上清境內的混沌塔，有一個算一個，盡皆換做先天的！」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金凌一邊走著，一邊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後天混沌塔，向著左右笑道。
「不愧是二哥啊，如今手中都有兩件先天至寶了吧？」
聞言，多寶頓時一愣，隨即向著金凌問道。
「兩件了。」
不置可否發笑了笑，金凌並未多說什麼。
先天至寶，現在已經不是最頂級的寶物了。
昔日玄手中的那件玄古塔，可要勝過先天至寶太多了。
畢竟，先天至寶盤古幡，太極圖與混沌鍾，本不過是那盤古斧所化。
而那玄古塔，卻是與那盤古幡一個等級的存在。
「二哥，就在這裡吧。」
看著眼前那還算寬闊的場地，趙公明向著金凌提議道。
「好啊。」
對此，金凌自然不會拒絕。
「公明，為為兄扒松子。」
准聖的效率，那是相當高的，一張寬大的玉桌，幾乎是頃刻間便出現在了此處。
落座之後，金凌便將手中的五針松交給了趙公明。
「為兄也想試試，這種有人給扒松子的感覺，是不是真的能讓這松子的味道，變香。」
話落，金凌目光微微山水之間，低聲呢喃著。
昔日拜入通天座下之前，金凌之一言一行，皆要考慮三清的想法，二聖的想法，女媧的想法，鴻鈞的想法乃至於諸多同門的想法。
看似乃是聖人之下第一人，但金凌卻並沒有做到聖人之下的絕對自由。
後來成聖了，自己還是要去考慮三清，女媧，二聖乃至於鴻鈞的想法。
自己的修為好像確實增長了，但是好像卻沒什麼用。
如此一來，只是單純的，修為上的提升，又有什麼意義呢？
還不是因為鴻鈞，而不得不與三清走向對立？
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只有一條路，那便是與此方大道相合。
如此，便可做到大道之內的絕對自由。
如果那時，自己未曾滋生出什麼欲望的話。
吾，欲合道！
「想來是沒有老師師祖吃著香的。」
拿著手中的松子，慢條斯理的扒著的同時，趙公明向著金凌如此說道。
「哦？公明何出此言？」
聞言，金凌恍然回神之間，向著趙公明問道。
「公明並非聖人之下第一人啊。」
對此，趙公明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金凌說道。
「聖人之下第一人啊……」
啞然失笑之間，端過多寶遞來的酒盞之後，金凌順勢與馬燧碰了一杯。
「如此虛名，取之何用？」
將酒杯放在了桌面上，金凌繼續向著趙公明問道。
「嗯……麵皮變珍貴了。」
聞言，趙公明略微沉吟片刻後，啞然失笑之間，向著金凌如此說道。
「錯了吧？我就不要面子，按公明所講，為兄昔日便是那所謂的聖人之下第一人，可即使如此，那漫天仙佛，亦皆是為兄長輩。」
與多寶碰杯之間，金凌繼續向著趙公明說道。
「提起這個，多寶就不得不說上兩句了。」
聞言，多寶頓時看向了金凌。
「您一口一個師叔的叫著，謙遜有禮之名傳遍了四海八荒，可卻是連帶著我們這些做弟子的，也得跟著一起叫師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