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到路口,就看見對面衝來了一輛商務車。
嘎吱!
商務車一個急剎車,停在了馬路對面。
哐當一聲,車門大開,蹦下來七、八個年輕小伙子。
這群人各個手握鋼管,氣勢洶洶。
他們一見韓風,有人手指一點。
「就是這傢伙!」
二話不說,這群人直接橫穿馬路,朝他逼近。
韓風一看這陣仗,沒片刻猶豫,轉身撒腿就跑。
雖然不清楚這群人是誰,為何要找自己麻煩。
但韓風心裡明白,遇上手持武器的小混混,講理無用,先溜為妙。
沿著馬路跑了一段,他猛地拐進旁邊一條小巷。
身後的混混緊追不捨。
韓風前頭跑了一陣,卻發現前路不通。
哎呀!
心裡暗自叫苦,今天這運氣也太背了吧。
轉頭往後一瞧,那些傢伙臉色不善,已經追了上來。
韓風沒慌,迅速掃視四周,一腳踹向旁邊的垃圾桶。
從散落一地的垃圾中,摸出半塊碎玻璃,緊緊攥在手中。
對面領頭的混混指著韓風喊:
「聽著,打斷一條腿,一萬塊。」
「上!」
話音剛落,那群混混再也按捺不住,直衝韓風而來。
韓風心裡暗罵,既然無路可逃,那就拼了。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拳朝第一個人揮去,那人側身閃避,但緊接著被韓風一腳踹倒在地。
砰。
後背猝不及防被棍子狠狠一擊,一股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席捲全身,讓韓風猛然清醒。
韓風踉蹌幾步。
反手一揮,手中的玻璃碎片在一人臉上劃開一道口子。
可寡不敵眾,對方一群人棍棒齊下,韓風無處可躲,漸漸被逼到了牆角。
正當韓風咬牙準備殊死一搏時,旁邊巷口忽然闖進一個壯碩的中年漢子。
他二話不說,飛身一腳將身後一個小混混踹飛。
緊接著奪過一根鋼管,上下翻飛,一頓猛揍。
這群混混立刻亂了陣腳。
韓風乘勢反擊,二人前後呼應,配合默契。
沒多久,那七八個小混混就被打得抱頭鼠竄。
最後一個剛想爬起來逃跑,就被韓風一腳踹倒在地,來了個狗吃屎。
韓風走上前,手裡的玻璃碎片用力一插。
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玻璃深深刺入手背。
韓風面容冷峻。
「我只問一次,誰派你們來的?」
「啊……我說,是成少爺……」
「成少爺剛剛打電話給我們老大,讓我們打斷你一條腿,說給一萬報酬。」
韓風眉頭一皺:「成文雲?」
「沒錯。」
韓風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那傢伙在宴會上覺得顏面盡失,出來後竟找人對付自己。
這人也真夠狠毒的,居然想斷他一條腿。
「滾!」
「是是……」
手插著玻璃片,他顧不上疼痛,幾乎是連滾帶爬逃出了巷子。
韓風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已被碎玻璃割傷,血流不止。
這時,劇痛如潮水般湧來。
他咬緊牙關忍耐,抬頭望向這位中年男子。
這人戴著厚實的針織帽,臉上還罩著黑口罩,遮住了大半面孔。
「大哥,謝謝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那人沒說話,當著韓風的面摘下了口罩。
「恩人。」
韓風一愣,滿臉驚訝。
「是你?」
這不就是幾天前外出遇到的那個中年人嗎?
當時他舉著牌子,在路邊無助地攔車求援。
後來韓風還尾隨他去了醫院,偷偷幫他愛人的手術費和住院費結清。
韓風頗感意外,沒想到這人會在此出現。
「你怎麼會在這兒?」
中年人凝視著韓風,神情激動。
「我特地來找我的恩人。」
「找我?」
「恩人為我妻子支付了手術和住院的費用。我說過,從今往後,我的命就是恩人的。」
韓風有點懵。
「你……你怎麼知道的?」
中年人沒有隱瞞。
「我詢問了醫生,還查看了監控。」
「等等,這裡不適合說話。」
韓風警惕地環顧四周。
「走,換個地方。」
中年人二話不說,扔掉手裡的鋼管,戴上口罩,隨韓風消失在巷口。
他們先去了藥店,買了消毒碘酒和繃帶。
中年人手法熟練地為韓風消毒、清理傷口,再仔細包紮。
韓風忍不住問:「你以前學過包紮?」
中年人點頭默認。
韓風看了他一眼。
「你還沒吃飯吧?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韓風在路邊找了家麵館,拉著中年人進去。
「老闆,來兩碗牛肉板面,多放辣,每碗加個蛋。」
「好嘞。」
趁著等面的空檔,韓風這才看向中年人。
「大哥貴姓?」
「吳海天。」
韓風笑了笑,「好名字。」
「你是在醫院知道是我幫你付的錢?」
男子點點頭。
「謝謝。」
韓風擺擺手,「咱們萍水相逢,我當時自願幫忙,這筆錢不用還。」
「不過……」
韓風緊盯著吳海天,眼神中透著戒備。
「我更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吳海天低頭,聲音沉悶:「得知恩公相助後,我首先去找了恩公的朋友。」
「我記得那晚恩公說,你們還是學生。所以我第一個找到了那晚打我的司機。」
趙凱。
韓風腦中立刻浮現出趙凱的面容。
「從他那得知恩公在燕京航天大學讀書。」
「於是我就找他借錢,買了來雲海的車票。」
至於他是怎麼從趙凱那打聽到的,吳海天沒細說,韓風也沒追問。
不過估計趙凱吃了不少苦頭。
說到這裡,吳海天停頓了一下。
「我以前在部隊當過偵察兵,想找個人……並不難。」
「你當過兵?」
韓風恍然大悟。
「真是厲害得沒話說。」
「你年紀比我大,我就叫你吳大哥啦。」
「嫂子的手術情況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韓風猛然發現吳海天的臉色變得極其痛苦。
韓風心裡猛地一揪。
暗暗覺得不妙。
果不其然,緊接著吳海天強壓著痛苦,低沉地說:
「手術沒成功,她只撐了兩天就……走了……」
「走了……」
韓風沉默下來,滿是遺憾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呢。」
「節哀,真的很抱歉。」
吳海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