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怎麼了?」報信兒的小伙子看昔拉臉色不對,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兒,我就是在想咱們怎麼進去。」
自從出事以後,這裡就被警方封了起來,里里外外還有不少人守著。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有一條近道兒咱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10秒鐘以後昔拉被報信兒人帶著從後窗翻進去,沿著消防通道往上爬,一路來到王路路此前住的房間。
「這裡,應該沒有人了吧?」報信兒的小伙子喃喃自語。
「我剛剛看了一下,所有的攝像頭都被損壞了,人也沒看到,應該都下去吃飯了。」昔拉輕輕回答。
「那就好...」
報信人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輕輕地關上門,話還沒說完就往身後的昔拉身上撲去。
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哪知道看似獵物的獵人早已等待多時。
昔拉微笑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掐住報信人的脖子,把人橫貫在地,一條腿壓在他的胸口上,看似輕飄飄的卻讓人無法反抗。
「小癟三,既然把你哥帶到這裡來了,還不老實交代,說!王路路在哪裡?把你哥騙到這裡來幹嘛!」
這個報信人從第一眼見到他,昔拉就知道這人不對勁兒,王路路既然失蹤了第一時間不應該是來通知他,而是去通知此次帶隊來探望他的老師。
話里話外把他往酒店引,在警察叔叔把這裡圍得嚴嚴實實的時候,還能找到一條沒人知道的路子。
哥們只是習慣性的喜歡動手,不代表沒腦子,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為他導師的開山大弟子。
「當然是吃了你.......」
「當然是吃了你.......」
「當然是吃了你.......」
聲音層層疊疊的從四面八方傳來,撕破耳膜似的驚聲尖叫,地上被昔拉壓著的報信人在他愣神的瞬間翻身逃跑。
昔拉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給他逃脫的機會,捏著他的手就是一扯,嘩啦一聲!脆弱的人皮崩裂開來,露出裡面黑色的填充物。
各種各樣的頭髮,長的短的男人的女人的,老的少的有顏色的沒顏色的,爭先恐後的從斷掉的破口裡湧出來,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包裹住貌美的青年。
糟糕,失策了!
頭髮織就的大網深深的勒緊昔拉的皮肉,昔拉從小到大無往不利的巨力此刻已黯然失效。
昔拉以為自己在和人斗,沒想到他爹的竟然在和非自然生物斗。
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昔拉很快陷入昏迷,被頭髮拖著消失在原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迷中的青年從沉睡中醒來。
昔拉以為自己會完蛋,但他詭異的一點恐懼感都沒有,不...準確的說不光不害怕,還更餓了。
而這些包著他的頭髮身上,原以為會讓人噁心想吐,實際上卻散發著一種好聞的能饞哭鄰居家小孩的食物香氣。
要不是心理生理上都覺得這些頭玩意噁心不乾淨,他真想好好扒拉一下,看看這些頭髮到底經過了什麼,為什麼散發著快來吃我的味道。
就這樣昔拉被那些頭髮,嗯...姑且稱作發妖吧,被發妖拖著往更深的黑暗而去,時間一點一滴的往前,冗長無盡的通道似乎沒有盡頭。
就在他即將失去耐心之前,發妖穿過一個漆黑的洞口,來到了目的地。
昔拉還以為這會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是他完全沒想過得場景。
一個神秘莫測的哥德式大花園。
黑暗的世界裡,那些比人頭還大的紅玫瑰藍玫瑰在幽幽的閃爍著光芒,比人還高的蘑菇傘下光點四濺,螢火蟲隨風飛舞間或還有拖著長尾的精靈穿梭其間。
蒼穹之下無邊無際,沒有鋼筋水泥的房子沒有穿行而過的車水馬龍,唯有彎月綠樹芳草花紅。
黑暗但不恐怖,微涼但不寒冷,安靜但不孤獨,如果用一句話來說,這裡很像愛麗絲幻想出來的那個世界。
然而昔拉記得愛麗絲夢遊仙境美麗童話的背後那些鮮血淋漓的現實。
俗話說你越是沒有什麼,越是想要什麼,這個很明顯不屬於現實世界而是被主人利用某種力量創造出來的奇幻宇宙,充滿了幻想自由隨心所欲。
與這些詞語相對應的是,束縛捆綁壓抑嘈雜力不從心。
側面來講創作者真實的世界裡情緒不穩定,飽受折磨所以創造了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世界來逃避。
這是大一的時候昔拉旁聽心理學課程學來的東西。
......
「來都來了,怎麼?還要我請嗎!」
昔拉扒拉開那些對他絲毫構不成威脅的頭髮,站在空曠的草坪上說道。
都把你哥帶到你老巢了,又東躲西藏裝神弄鬼的幹嘛。
又等了一會兒,直到昔拉都有點不耐煩了,正想著找個趁手的工具,給幻境的主人來個熱情的見面禮。
哪知道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他的背後。
我的老天鵝,幸好他心臟足夠強大,要是換成王路路那膽小如鼠的貨,心臟病怕都要嚇出來。
女孩看著年齡不大最多十二三歲,穿著一條灰撲撲的連衣裙,臉色很是蒼白,眼底有著化不開的陰霾,戴著一頂荊棘編織的禮帽,艷麗的紅玫瑰別在一旁,給灰暗的色彩里注入一抹鮮活。
「就是你呀小姑娘,請問你把我帶到這裡有事嗎?」
對著這麼個破碎感十足的小女孩,昔拉實在擺不出社會大哥樣,只得好聲好氣的商量。
女孩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漂浮在空中繞著他轉了幾圈之後,開口:「可以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嗎?」。
「這段時間消失在城裡的人都是被你擄走的嗎?」昔拉答非所問。
小女孩回答的非常爽快,白眼彎彎的像是做了什麼大好事?
「對呀,你怎麼知道?」
「那我可以問一下他們現在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