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熙看到沈哲飛朝她這邊看,立馬露出一個笑容。
倒是沈哲飛,沒什麼表情。
收回目光看向姜清,語氣淡淡的,沒了剛剛和前桌說話的那種如沐春風:「她是誰?」
聞言,姜清猛地抬起頭,有那麼一絲的難以言喻:「我怎麼知道。」
「……」
出於禮貌,沈哲飛還是出去了。
姜清給他讓了空。
因為剛剛的拌嘴,陳麗不想和她說話,但在後面猛地踢了一下姜清的椅子腿,表示讓她快點去看看。
姜清此時心裡也有點堵,不知道怎麼說,只好掀開自己的作業本。
「刺啦——」一聲,撕了一截小紙條,在上面寫了一句:知道啦。
對摺了一下然後給陳麗。
陳麗拿到她給的小紙條打開一看,頓時一頓無語。
立馬又在紙條上快速寫著:
白幼熙,家在市中心那裡,雖然不知道家裡是做什麼的,但每天都是豪車接送的,而且人家還是個藝術生,肯定是個千金大小姐啊,就這個等級,姜清同學,你不心慌?
在紙條的後面,陳麗還補了句:哦!聽說她和楊晴柔是鄰居,應該認識
姜清一看,頓時一陣無語。
這個東西是她能心慌來的嗎?
不過她真的沒想到楊晴柔居然和她是鄰居。
陳麗看著她的反應,頓時比她還要無語。
算了,她不管她了!
陳麗賭氣的低下頭,姜清而是向門外看去。
班級里前面的小喇叭還在播音再加上班裡吵吵鬧鬧的氣氛,完全聽不到門外在說什麼。
只能看到沈哲飛的背影以及白幼熙臉上揚起的笑容。
幸好,只有幾十秒的功夫,沈哲飛就回來了。
手裡還拿了個類似於日記本的東西。
但是是粉色的。
沈哲飛倒是沒什麼表情,姿態也很放鬆,坐到位子上就把手裡的東西隨意往桌子上一丟,恰好就丟到了他那一本課外書上面。
轉身又和後桌說起了話。
沈哲飛這個傢伙,如果和他相處久了,其實就會發現,他也不是個單純學習好的「乖」孩子。
就論課外書這回事,高中生涯中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東西,他都有。
看完一本還有下一本。
「……」不是,她怎麼沒發現他還是個話癆呢?
「唉,哲飛,你剛剛說那本書叫什麼?」沈哲飛的後桌也就是陳麗的同桌趴在桌子上問。
他風輕雲淡:「《復活》」
「誰寫的?」
「列夫·托爾斯泰。」
「哦,行,回去我看看。」
……
「什麼啊?」前桌孫濤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回頭問。
因為沈哲飛的閱讀範圍極廣,國內外歷史啊文學史啊以及一些歪七雜八的書,他大概都看過。語言也組織的好,和周圍同學說話的時候,就能聽得出。
前桌孫濤也是個機靈好學的,一挪過來就發現了沈哲飛這項「偉大的愛好」
所以一有空就回頭找他說話,聽到了自己不懂的知識也會問。
現在他和沈哲飛都差不多處成好哥們了。
而沈哲飛也是個隨和的,因為讀的書多,見識廣,和誰都能聊上幾句。
一來二去的,在班裡也交了不少好朋友。
「書啊。」沈哲飛轉過去看他一眼,然後低頭拿出來物理書開始看。
「外國的?」
「嗯。」
「寫的什麼內容?」陳濤一副好奇的眼神盯著他。
沈哲飛翻著書想了想,然後說「從文學角度看的話,算是一部具有政治傾向的作品吧。」
「政治?」陳濤不懂了。
「對,你可以看看,文學這東西總得來說只不過是為了反映社會或者教人學理的,看看也能幫助你學習國外歷史啊。」少年一笑。
聞言,陳濤重重的「點點頭。」
很贊同他的說法。
看吧,這就是她喜歡的少年。
做題時淡定自若,打球時意氣風發,說話時的侃侃而談具有著別人不可比擬的魅力。
說完,少年收回眼神,下意識的往姜清那兒一看。
結果這姑娘正在那坐著發呆呢。
「傻了?」他淡淡的道。
姜清抬頭,看他。
「……」你才傻了,學習一下不行?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沈哲飛收回視線,風輕雲淡道:「你要想看也能看。」
「我才不看。」
他一頓:「……也行。」
「幹嘛啊?」
少年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姜清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你知道中國對待文化的態度是什麼麼?」
「什麼?」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
姜清愣了愣。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對待不同的文化?」沈哲飛語氣平平,就和她聊著天。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現學現賣,她得意的朝他笑笑。
沈哲飛點了點頭,「學聰明了啊。」雖然說的半對半不對的,但他還是採用誇獎式教學並給她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剛想說一聲「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沈哲飛再次開口。
「但其實現在就有很多人對文化存在誤解,認為它已經過時了,沒有用了。或者說國外的文化就不適合咱。其實不然,只要是文化其中肯定就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鑑的地方。比如我國的著名儒家思想中的『仁愛』、道家思想中的『無為而治』和外國的作家作品等等,這些都是非常有價值的理念,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人生和社會。」
姜清靜靜地聽著,一時間,沈哲飛在她的心中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所以,我們不能一味地否定以前的文化,而是要以開放的心態去接納它,從中汲取營養,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沈哲飛繼續說道。
她很喜歡他給她科普時的樣子。
但又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看的。上課了,快學吧你。」沈哲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