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疑惑,米彩依舊錶現的很是淡然,她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亂的頭髮,回道:「後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想每個女人即將面對這個時刻,都會有情緒上的波動吧!」
夜深人靜讓我變得敏銳,又一次質疑道:「你失眠僅僅是因為即將要結婚的情緒?我不太相信!」
米彩迎著我追問的眼神,與我對視著,她的面色忽然變得溫柔,溫柔的可以將我融化,她輕輕將手放在了我的臉上,笑了笑說道:「昭陽,婚姻對我來說將是一個新生活的開始,如果我是一個正常人,我當然會因為即將改變的生活而想上很多,對你更有太多的期待,這種女人的情緒,你明白嗎?」
我略微思量,終於點了點頭,回道:「當然明白!」
「既然你明白,又何必想上那麼多呢?......我們早就彼此承諾過,只要兩人中的一個人不放棄這段感情,另一個也不許放棄,這雖然不是一個海枯石爛情緣在的誓言,可對我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我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把這句大不過海枯石爛的承諾反反覆覆的想了很多遍,忽然又有了一種安全感,才回道:「的確足夠了.....我們是在26歲那年相遇的,現在我們28歲了,生活在這兩年裡拆拆修修,我們的人生也縫了又補,看透了起起落落後,我們理應有足夠的信心,去面對未來可能會出現的一些困難!」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米彩說著往我的身邊靠了靠,此時,她在我一直晃蕩的靈魂里,尋找著自己無比需要的安全感!其實,在她擁抱著我的時候,我的靈魂才在她的氣息里變得安寧,也許,從我們相遇的那天開始,她在冥冥之中給予了我更多的安全感!
我下意識的擁緊了她,她在片刻之後睡了過去,而我卻沉浸在對她的依賴中時而恍惚,時而亢奮,於是代替了她的失眠,一直到早晨時,也沒有能夠再睡著,而老媽已經來到了我們的住處,為我們做好了早餐。
......
餐桌旁,便是一扇本該明亮的窗戶,可那一直不肯停歇的雨水卻模糊了玻璃,我因為這陰晦的天氣有些煩躁,直到看著身邊的米彩時,才漸漸平息了這種煩躁,然後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今天陸續有從異地趕來的朋友,而我事先安排好的房間幾乎已經住滿,只是顏妍真的如事先所說的那樣,並沒有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但想想也釋然,畢竟米瀾和方圓已經提前來到了徐州,何必要顏妍帶著還沒有完全釋懷的痛苦面對這二人呢!
傍晚時分,顏妍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向我表達了不能前來祝福的歉意,而我在結束通話前的那一刻,又忍不住向她打聽了簡薇的近況,她告訴我:簡薇會在幾天後去往美國,而她在美國的同學也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前期的資金,只等她過去碰個面,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我因此安心了些,等和顏妍結束了通話之後,我閉上了眼睛許久,才在酒店的天台上給自己點燃了今天的第一支香菸,我慶幸生活並沒有完全讓簡薇絕望,此時的她已經有了絕處逢生的跡象!
菸草的味道從我的口中彌散而出,卻嗆到了身邊站著的人兒,她一邊驅趕著煙霧,一邊向我抱怨道:「昭陽,你是故意把煙往我這邊吐的吧!?」
我這才驚覺到身邊站著的是樂瑤,將還沒吸幾口的煙掐滅掉,回道:「這會兒的風,是往北吹的,我當然是順著風的方向抽菸,誰要故意針對你了!」
「風是往北吹的嗎?」樂瑤說著托起了自己的髮絲,當風吹過,原本在她手中的髮絲,統統散落下去,最後又披在了她的肩上,她這才相信吹起的是北風,又說道:「看樣子,逆著風的煙不好抽!」
我背過身,依靠在護欄上,笑了笑回道:「順風或者逆著風抽菸,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而真正可怕的是人生中突如其來的逆境,往往讓人措手不及,難以招架!」
「......呵呵,突然這麼消極,是不是患上婚前焦慮症啦?」
看著她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有些不滿,便板著面孔回道:「患沒患上和你有一點關係嗎?」
「當然沒有關係,畢竟你的結婚對象又不是我樂瑤!」
我看了看她,沒有理會,心中忽然有些懊悔剛剛的自己太過於灑脫,就這麼將一支才吸了一點的煙給掐滅了,於是又從陽台上撿起了那支煙,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再次扔進了嘴裡,然後點燃......
樂瑤依舊站在煙霧飄散的北面沒有離開,許久過後才低沉聲音對我說道:「昭陽,我看得出來,你的狀態並不好,你到底在恐懼些什麼呢?......還是說,你潛意識裡根本不夠愛米彩,是排斥這份婚姻的?」
我眯著眼睛看著她,回道:「請問我為什麼要排斥這份婚姻?你又從哪兒看出來我不夠愛米彩了?」
「你不用太激動,我只是有感而發,我們認識的時間說短也不短了,更是一起經歷過人生的起落,我相信沒有人比我們更畏懼時間的力量,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堅定,改變苦心維繫著的愛情,實際上,活在這個世界裡,能讓我們去做主的事情並不算多,不是嗎?」
我撇了撇嘴,又低了低頭,最後只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樂瑤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卻面對最遙遠的天際,那裡仿佛連雨水都是不真實的,只看到一片烏雲,在慵懶的變幻著形狀......
「昭陽,米彩母親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如果你真的愛米彩,在意你們未來的生活,就儘快和她要一個孩子吧......這樣,她的母親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情,畢竟你們已經有了孩子,再者,我看得出來米彩是一個很有母性的女人,退一萬步講,你未來真的做錯了一些事情,因為有孩子的維繫,她也會選擇原諒你的......」
我深吸了一口煙,回道:「也許你說的對!」
樂瑤笑了笑,她又理了理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頭髮,注視著我說道:「真的,孩子是你們最好的維繫.....因為,看似桀驁不馴的你,內心卻深藏著對孩子的溺愛......也許,當初我不拿掉那個孩子,我們現在所面對的都將是截然不同的結局,即便你從來沒有在我身上投入過真感情,可是孩子卻可以成為你的一切......或許,我看錯了你昭陽的所有,但在這一點上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我有些愕然,但是她卻說的沒有錯,如果她不擅作主張拿掉了那個孩子,只要她願意,我一定會為了那個意外降臨的孩子,忘卻一切,與她建立家庭,等待孩子的降臨,哪怕我心底並沒有做好成為父親的準備!
見我不作答,樂瑤聳了聳肩,從我手中拿過那支在地上撿起來繼續抽的香菸,也放在嘴邊深深的吸了一口,當煙霧全部從她的口中彌散後,才看了看手中捏著的煙,說道:「影視行業的壓力很大,我有時也會在片場抽些煙了。」
「哦。」我如此應了一聲,心中卻不停的去想孩子的事情,而在樂瑤的提點下,我更加確信,我現在的不安感,只是源於我和米彩沒有一個孩子,而等我們真的生米煮成熟飯時,嚴卓美還能狠下心拆散我們嗎?
......
「昭陽,我們該回去了!」
我回頭望去,米彩不知何時站在了我和樂瑤的身後,當樂瑤也轉身看著她時,她很友好的對樂瑤笑了笑,樂瑤也抱以微笑回應,隨後扔掉了手中的菸頭。
我向米彩問道:「你和安總她們聊完了嗎?」
「嗯。」
「是不是她們已經商量好,等我去接你的時候,要怎麼整我了?」
米彩反問道:「現在就害怕了?」
「怎麼可能害怕,就怕她們拿不出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來刁難我,到時候我輕鬆破解,尷尬的可是她們!」
「那就試試咯。」
我故作泄氣狀,摟住米彩的肩,說道:「看你這語氣,是不是已經和她們那群不嫌事兒大的,統一戰線了?」
「沒有統一戰線啊!我只是認同太輕易得到的不會珍惜這個原則,所以很贊同她們給你設置一點障礙。」
看著我們親密的模樣,樂瑤很識趣的將空間留給了我們,而偌大的天台之上只剩下了我和米彩,還有飄飄灑灑的雨滴,像個活物在叫囂著......
我和米彩扶在護欄上,她吹掉了樂瑤剛剛抽完煙後散落在護欄上的菸灰,又沉默了一會兒後向我問道:「你準備幾點將我送到乾爸和乾媽那邊呢?(因為家庭緣故,米彩在徐州認的干父母,以完成婚禮接新娘的環節!)
「待會兒吃完晚飯吧。」
米彩點了點頭,我在一陣沉吟後,說道:「我算過,這幾天是你的易孕期,我想......」
米彩看著我......明知道我的想法,卻不作答。
她的表情讓我有些壓力,可那被樂瑤說動的心,已經管不了許多,在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又說道:「朋友們都來齊了,還有一間空房沒有退,要不......或者現在回家也行,如果錯過了這次,又得等一個月了!」
...............
斷更了這麼多天,說一聲抱歉, 生活的狀態對我而言轉變的太快,忽然自己就代替父親成了這個家庭的支柱,精神和肉體都已經累到麻木,不過我會堅持著。
感謝這麼多熱心讀者的支持和幫助。有時間我一定會更新的。這本書也一定會按照預先的情節完本,不會因為家庭的變故匆匆完本,或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