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剛剛你要找的是什麼,狼毛知道很多東西。」芽對著耗子,將一個高瘦的男孩拽了過來。
男孩子很高,有二米左右,但是很瘦,手長腳長得像根竹竿子。臉上畫著青紫的顏色,只有大大的眼睛可以看出來還很年少。
或許保有十七八的樣子吧,身子骨還沒有長開,但是卻是狩獵隊裡的能手了。
這裡的人都成熟得很早,或是說。為了生存都過早地參加狩獵來獲取食物。
相對於四五十多歲就會死亡的生命,十七八正是最佳的年華。
「就是,找一種地上長的,成熟了是一個白色的毛毛球,風一吹就會飛得到處都是。」吳浩沒報希望地再描述一遍。
主要是他也不是很懂,只能憑記憶描述。如果知道會來到原始社會,他一定會先把本草綱目全背下來的。
這還是因為小學必學的課文,讓他記得蒲公英的一些特性。
「你說的是地毛?」狼毛說著又皺了皺眉頭,對著清一說道:「你需要?我可以帶你去採摘一些,這個東西到處都是。」
「耗子,你說的是那個帶著白毛會飛的啊,那不是地毛麼,那個能幹什麼?」大狗這會也反應過來,指著不遠處的山,你看那邊,有很多,苦得很,沒有人願意吃的。
說著大狗拉著吳浩就向山邊走去。
「這東西到處都是,早知道你說的是這個,這會兒都採回來了。」大狗一邊說,一邊拉著吳浩,根本不給吳浩反應時間。
於是,幾乎是吳浩剛站住腳,就看到了大片的蒲公英在地里。
「你看,是不是這個,地毛?」大狗指著大片的綠色說道。
這時還是初春,只是剛長出嫩芽,並沒有開花,不過大片的蒲公英因著沒有人採摘,所以根部是幾年的陳根,效果會不錯。
吳浩蹲下來,用手拔了拔,把根部直接拔斷了,裡面冒出白漿來。
「就是這個!」吳浩肯定地說道。
「這個,這個好苦的,耗子,這個有什麼用啊?」大狗小時候餓得狠了,什麼都吃過,對於這個苦得掉牙的東西記憶深刻。
「嗯,是很苦,不過良藥苦口利於病。」吳浩說著蹲了下來,開始動手。
「什麼?」文縐縐的話讓大狗一頭霧水,只能迷茫地看著吳浩在那鼓搗著。
只是這裡的蒲公英很大,根部埋的也很深。用手拔了半天,還是斷掉了。
不行,看來還得需要個工具。
吳浩找了半天,才在路邊找到一個還算得上矮和細的樹枝,然後用力地掰了一下。
哈哈哈!!!
大狗不客氣笑出了聲。看著用力過猛而摔倒在地的吳浩,大步走了過去,輕鬆地一動手。
咔嚓一聲!
比吳浩看的那個還要大和粗的樹枝被掰了了下來,遞給吳浩。
「耗子,你還要什麼,和我說,我有的是力氣。」說著大狗還拍了拍胸脯。
吳浩白了一眼,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打掃了一下身上的土,接過樹枝,頭也不抬地走向蒲公英。
只有那顫抖的身體才能看出內心的憤怒。
老天你就欺負我是不是,就連個破樹枝都可以欺負人了。
等我練出來鐵器,就用斧子把你們都砍了。還有大狗,讓你笑話我,等我有了武器,絕對不給你。
吳浩憤恨地想著,蹲下來開始挖蒲公英。
大狗在後面看著,總感覺耗子的樹棍是想扎進自己的體內,不由得渾身一緊,一動也不敢動了。
大狗不知道吳浩要幹什麼,所以折的樹枝很長,有一米多高,挖起來並不舒服。
可是吳浩不想讓大狗再來笑話自己,也就沒有再折斷。
就這樣拿著一米多長的樹枝,挖著下面的根莖,不一會兒功夫,就累得渾身是汗。
吳浩抬起頭來,憤恨地盯著大狗看去。
也許是大狗良心發現了,或者是大狗突然間通了神明,一下子就沖了過來,將樹枝折斷,成了匕首大小。
討好的送到吳浩手上。吳浩掂量了一下,大小正合適。
這才滿意地又蹲了下來,繼續挖掘。
因為很多,有了樹枝也很好挖,所以大狗和吳浩並沒有用多長時間,就挖了能有三十多根,隨後找了一根帶有韌性的雜草,捆上拿了回去。
是的,沒錯,用的捆的。這裡的蒲公英連根帶葉子有半米長,捆在一起如同捆了一小把的柴火。
走回去之前,吳浩又和大狗去了趟河邊,用河水簡單地清洗了一下。
吳浩拿回去的時候,正好遇上去大家去採摘,大狗直接就跟著採摘隊走了。
吳浩只好自己走了回去。好在不是很遠,抬頭就能看見部落門口的那棵大樹。
慢悠悠地走了回來。早飯是沒得吃了,族裡的人都出去幹活了。只留下壯熊三人躺在了廣場上。
不知道是誰還用三根樹枝簡單地支起了一個遮陽的棚子。
看著新鮮的樹葉就知道是早上剛剛砍下來的。
嫩綠的葉子已經有一點打蔫。原始社會的天空很高很藍也很曬,過了清晨,就會有大大的太陽照在地上,很快黑黃的土地也會燙腳。
部落里除了留下來看守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其他人都需要出去幹活,每天的勞作不只是為了當天的口糧,還要準備過冬的食物,根本不能停下來。
吳浩蹲下來摸了一下三人的額頭,發現溫度有點高,不知道是高燒了還是被太陽曬的。
想找個罐子搗碎蒲公英來敷在傷口上,卻發現什麼也沒有,這個時代還沒到陶器時代,不可能出現罐子。
隨處看了看,找到了兩塊還算平整的石頭,將葉子放在中間,不停地砸動,將搗得稀爛的葉子和汁液一起敷在了壯熊和應的傷口上。
達需要拆了板子再敷藥,可是在現在這種條件下,吳浩怕拆了後再錯位,不由得有些猶豫。
自己的手藝還沒有高到可以每次復位都不出問題。
想了一下,吳浩決定放棄敷藥,多吃一些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再拿起根莖,看向四周,這回再沒有找到個空心的東西可以把這個根熬成水喝。
只能繼續用兩塊石頭砸碎,將形成的汁液灌到壯熊三人的嘴裡。
苦澀的味道不用嘗,只是聞,吳浩就有些反胃。咽下口水,看著壯熊三人被染成褐色的嘴唇,不厚道地想著:
「這嘴染上顏色後好像是腐爛的枯枝。嘖嘖,這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嘗到的,絕對的原汁原味。」
「咕嚕咕嚕!」吳浩原本還興致盎然的樣子,在聽到肚子裡的聲音後,也不由地泄氣。
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還算乾淨的蒲公英葉子,不由地拿出一根送到嘴裡。
雖然有些苦澀,但是勝在葉子夠嫩,還是可以頂上一點飢餓的。
「咕嚕咕嚕!」我靠,這怎麼能忍,誰家大老爺們早上不吃飯?
一想到大家都是餓著肚子去幹活,吳浩又把怨言咽下。
目前,似乎吃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