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番,林沖目送朱貴幾人喜滋滋離去。
他人剛坐定,門外兩名伺候的丫鬟趕忙進來,為他沏茶,幫著收拾屋子。
梁山待得越久,林沖越是發現到很多問題。
來到古代社會,還真的跟現代完全不一樣。
現如今這個世道,真的會餓死人的。
風險無時不在,一個不好,隨時會家破人亡,人與人之間,有著極為明顯的尊卑貴賤,貧富差距巨大。
一路走來,朝廷吏治腐敗,雖有良善,但是地方鄉紳多有不法,這哪裡是盛世的徵兆,完全是亂世的預兆。
賣兒賣女的,何其多也!
窮苦父母被逼無奈,將兒女賣出,他們好歹有一線機會存活。
否則,誰願意將心頭肉給賣了?
很多事情,無法用現代眼光來看。
然而,林沖還是打算改變一些什麼。
「你們兩人,以後不用伺候我了,到時候給你們調到別的地方,學一些本事。」林沖細細一想,開口道。
哪知道這句話,猶如驚雷霹靂,兩個少女,嚇得渾身發抖,以為犯了大錯。
「撲通!撲通!」
兩丫頭一個叫小月,一個叫小環,此刻杏花帶雨,淚流滿面,一臉驚恐之色。
兩丫頭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道:「大當家的,奴婢哪裡做得不好,只管打罵便好,求求您,不要趕我們走,朱貴當家的說過,若是服侍不好您,便要處死咱們。求求您了,不要趕我們走。」
林沖一愣,原本他想讓這兩個女娃,去學點女紅之類的,沒想到剛開口,讓她們兩人誤會其中意思。
這下子嚇得她們不輕,山寨有山寨的規矩,他現在高高在上,可是底層的規矩,那都是生與死之間。
可沒有那麼多的道德可言。
林沖順手扶起兩女,心中一陣感慨,這下子把兩女嚇得不輕。
小月雙腿抖個不休,眼眶紅彤彤的。
「大當家的,您……你要了我們吧!」小月鼓起所有的勇氣,一把抓住林沖的手,好似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旁的小環,也趕忙求道:「大當家的,我們雖小,但是您待我們極好,從不打罵呵斥,我們兩姐妹也願意侍奉大當家的。我們雖小,但也能侍奉人了。」
「你們兩個誤會了。」林沖趕忙說道,這兩個丫頭片子,還都是小孩子,腦子裡面都想的什麼。
兩女一聽這話,只覺得林沖是討厭她們,兩女又是一陣啜泣,眼眸中的光都變得黯淡。無光
「那我們幫大當家收拾好屋子,一會便離開。」小月性子也是堅強,知道再鬧下去,只怕會更加難堪。
「小月、小環啊,你們兩個都想歪了,算了,你們兩個繼續伺候吧。」林沖一頭霧水,加了一句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小月、小環一聽這話,高興得又蹦又跳,拉著林沖的手,臉上明明掛著淚珠,可是笑靨如花。
林沖細細一看看,這兩少女,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又不做重活,現在是含苞待放,再過幾年,肯定會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大美女。
「大當家的,莫說一個條件,只要我們姐妹兩人能做到的,我們都願意做,咱們只想伺候大當家的。」小月鼓起勇氣說道。
小環也肯定地點點頭,站在小月身後:「小月說的,就是小環心裡想的,您是我們遇到的最好最有本事的主人,我們一定會盡心伺候您的。現在有飯吃,不用做重活,只需伺候您一人,寨子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咱們姐妹呢。我們兩姐妹很是感恩,也很滿足,我們一定會認真做事,絕對會對您忠心的。」
唉!
這萬惡的舊社會,兩個可愛的娃娃,本應該在學堂讀書,現在卻從早忙到晚,還說一點不累。
不過,她們兩個人說的也沒錯,若是真的放發她們下山,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餓死。
這個世界,沒有家族庇護,她們極有可能再次遭遇售賣,有可能賣入青樓,往後的命運,那就是隨風飄逝,無跡可尋。
還真是一個人如螻蟻,命如草芥的時代。
「好,我知道了。」林沖也懶得解釋,現在解釋得越多,兩個丫頭只會越緊張,更會胡思亂想,「從明天開始,你們要學著做些女紅,這也是一項本事。」
「那您以後不趕我們走了嗎?」小月開口說道,「我聽朱當家的說,林夫人往後也要上山,咱們也會像對您一樣,好好地伺候主母的。」
林衝心中一動,這小月是個會來事的。
這麼一想,也有些道理。
林娘子上山,作為女眷,有些地方肯定不方便。
這兩個丫頭懂事又聽話,知進退,懂分寸。
如果由他們照顧的話,也是極好。
「你們做事很好,為何要趕你們?小月、小環,你們當初是怎麼上山的啊。」林沖岔開話題,隨口問道。
既然能上山,按照梁山的作風,尤其是貼身照顧他的丫頭,肯定都摸過底細的。
「我們住小東村,村裡有個劉財主,我爹媽都是種劉財主的地,前些年遭災,地里顆粒無收,那年又發雪災,劉財主把我們家裡唯一的糧食全部搶走,還把第二年的種糧也搶了,沒過多久,我爹媽便餓死了。」小月拉著小環的手,「小環跟我是親戚,家裡爹媽都死了,我在小環家住了一些日子,後面村子遭了災,有土匪來打劫,小環的爹媽也被殺了。」
說到這裡,小環帶著哭腔道:「劉財主黑白道通吃的歹人,在小東村無惡不作,後面我們才知道,清峰寨的那些山匪,分明是劉財主養的人,那次下山無非想奪了我家的田地,乾脆把我們一家殺得乾淨,要不是我跟小月逃得快,只怕現在已是斷頭鬼了。」
小月也是一臉哀傷之色:「後面我們一邊乞討,一邊本想找遠方親戚,後面不想被路過商人收留,便與他們簽了賣身契,那個時候,我們也沒有法子,只有那條活路。可惜……走到半路,這些商人又遇到商人打劫,死傷大半,後面咱們被朱貴大人給買了,一路辛苦,方才來到梁山。」
小環哀聲道:「現如今,我們兩人有吃有穿,風雨吹不到,大當家待我們極好,這是我二人走了貴人運。現在想到父母慘死,只恨自個是女兒身,無法為父母報仇,否則定要那劉財主的性命啊!」
「劉財主?清峰寨?」林衝心中一動,順手點開地圖,小東村距離不到兩百里的一個村鎮,至於清峰寨,既然與劉財主勾結,原來是個打家劫舍的悍匪。
像那劉財主這種人,最是可惡,為一己私慾,草菅人命,黑白通吃,算是當地最大毒瘤。
若留這種人活著,只會禍害當地,草菅人命。
「叮!提醒宿主,您成功觸發支線任務!天道蒼蒼,劉財主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滅殺此等惡人,還老百姓一個安寧祥和的環境!任務完成,有豐厚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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