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雲朝歌暈倒過去,楚煌的瞬間就急了,「總管!」
大總管連忙上前按住了雲朝歌的手,「小姐,得罪了。」
芷箬公主都懵了,手卻依舊緊緊地扶著她,「朝歌姐姐她這是怎麼了!你快說啊!」
大總管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麼脈,突然臉色突變,又跪了下去,「陛、陛下,雲小姐這好像是……精神瘋症。」
這話一出,殿中每個人的神色都變了變。
精神瘋症就是指後天造成的精神失常,而得這種病的人大多是被折磨得在人的心裡留下陰影,一旦看到什麼刺激性的東西就會發瘋。
剛才雲朝歌不過看到了一點血跡就這樣大的反應,可見的平日裡是受了多少折磨!
皇帝那是真的著急,直接從皇座上走了下來。
麗妃臉上是震驚過後便是厭惡,本來就是個廢物,這會還有這病,看來要讓皇兒找機會快點退婚了才行!
芷箬公主卻不知道自家母親的想法,這會抱著雲朝歌擔心的不得了,難以置信地直接大呼道,「不會吧,雖然朝歌姐姐性格比較軟,但她看起來一直很正常啊,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是啊,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楚煌直接一腳就踢在雲志的身上,憤怒得頭上的皇冠都劇烈晃動了起來,「雲志你說!朝歌好好的怎麼會得這種病!你就是這樣養她的女兒的!每年朕問你的時候,你都是怎麼回答朕的!陽奉陰違!連朕你都敢騙!」
每喊一聲便往雲志身上踢多少腳,雲志根本不敢反抗。
偏偏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身影的賀正請令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進來了兩人,「陛下,人已經帶到。」
一人是早上追趕雲朝歌的侍衛,一人是當初在楚山追殺雲朝歌的府兵。
楚煌頓時厲聲道:「說!」
府兵在天牢呆了一夜,這會身上已經帶了傷,靈侍放手之後直接趴在了地上,說話都有氣無力,「我招!我什麼都招了。是、是二小姐讓我們去的。原本雲夫人讓我們去尋找被土匪抓走的大小姐,是二小姐偷偷給了我好大一筆錢,讓我一旦找到了大小姐,就殺了她!」
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雲朝歌的眉心忍不住一跳。
不對勁。
果然,下一秒楚煌緊跟著問到,「二小姐是誰?」
賀正回道:「是雲府二房的女兒,名叫雲菀。」
「哈!是她啊!」芷箬公主也連連附和道,「當初去雲府參加花會的時候,也是這個雲菀竟然在朝歌姐姐失蹤時大說特說,還說朝歌姐姐就不應該嫁給二哥,說她不配!」
「誰敢說朝歌配不上太子!這一百年求不來的親事,如果不是朕和雲諾的關係,太子還挨不到!」
麗妃連忙開口轉移話題,「陛下,還有一個侍衛呢。」
「對,你說!」
侍衛連忙神色惶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皇上!皇上饒命啊!奴才、奴才只是見雲大小姐是個不會修煉的廢物,但她卻可以當小姐,我明明是靈修卻只能當奴才,這才心中起了歹念。皇上!奴才真的只是一念之失……」
如果說前面府兵的發言已經讓雲菀背了鍋,那麼這侍衛直接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雲朝歌差點沒忍住眼珠子微動,手腕卻被大總管按了按。
雲朝歌忍不住詫異。
大總管,不是皇帝的人嗎?
「行了!」楚煌頭疼地揉了揉腦袋,麗妃連忙上前幫他按摩,「賀正,你在同朕詳細說說當初楚山刺客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堂之上,只響著賀正平鋪直述平靜的聲音。
可哪怕他沒有任何添油加醋,楚煌的身上已經升起了滔滔的怒火,「雲府!雲志!好得很啊!虧朕這麼相信你,將雲府交給你,卻連一個二房都管不住!」
雲志依舊跪著,「這是臣的失誤,臣願意領罰。」
「呵!剛才不是還說自己冤枉嗎!」楚煌冷笑著抬起手來,麗妃和大總管連忙走過去攙扶著他回到龍椅上坐下。
「雲志身為大將軍,罰半年的俸祿,暫收兵權。還有,撤去他家主的身份,本就是代理家主,就還回給三房,如今三房唯一的兒子云澤熙還在天澤書院,朝歌也已經成年,就讓朝歌當家主吧,大總管,一會你親自拿著朕的聖旨去雲府!」
「奴才遵旨,陛下!」
「還有,賀正你前去一一審查雲府產業,一旦發現有不良記錄的一律查封。」
「是,陛下。」
「至於你……」楚煌看到芷箬公主頭更疼了,麗妃娘娘連忙上前幫他按揉,「這次春遊是你組織的,你也有罪責,就罰你回去閉門思過!」
芷箬公主扁了扁嘴巴,「是,父皇。」
「還有朝歌……」楚煌嘆了口氣,非常自責,「芷箬,一會你陪著她,等她醒過來再陪她回府,往後有機會多去找她玩,這幾年是我忽略了她,讓她受委屈了。」
「是!父皇!」
就在這時,門外有太監前來傳話,「皇上,太子殿下回來了,前來請安。」
「皇兒回來了!?」麗妃娘娘驚喜非常地站起身來,人已經跑了出去,顯然非常疼愛這個兒子。
楚煌難得有了一點情緒,「太子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行了,都退下吧。」
「是,陛下。」
雲朝歌也被抬著回到了之前的房間裡,等著太醫走了個流程都離開了,雲朝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坐起身來連忙拔下自己後腦勺的銀針。
這是她自己刺進去的。
這樣不管是誰過來把脈,都會得出一樣的病症。
對於今天在皇帝面前的對峙,雲朝歌早有預料,所有的罪責都指向雲府,但卻沒有直接指向雲遊睢和雲志的證據,雲府之中有的是為他們頂罪的人。
更何況,她才剛剛來到這裡,很多布局都不算完美,也算讓她長了一次教訓。
今日對峙沒辦法一擊扳倒雲志,卻也依舊給了雲志一擊重創,能有現在這樣出乎意料的結果,是因為皇帝的偏愛。
雲朝歌忍不住咬了咬指甲,而讓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這位皇帝。
看似對她格外的關照,卻又對原主在京城這十幾年來的悲慘生活視而不見,僅僅因為雲志的一家之言,就相信雲府一家都待原主極好。
更離奇的是,他所有的感情都那麼真切,讓人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