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歌對楚鱗其實沒什麼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好兄弟。
這種感覺就很奇怪。
凡是在楚天河身邊的人,對於她是楚天河的未婚妻這件事情都非常的在意。
「姐姐,吃水果。」顧樓蘭坐在一旁,低頭順眉地剝葡萄皮,送到了她嘴邊。
雲朝歌低頭就咬了一口葡萄,不怎麼耐酸的她瞬間抖了一個機靈,腦袋裡的記憶碎片卻沒有停。
大多女子嫉妒或羨慕,都會向雲遊睢這般,處處貶低欺負原主;男子自視過高,覺得雲朝歌配不上太子,卻也大多擺著「好男不對女子下手」的奇怪理論,經常對原主冷眼相向,有的在女子動手的時候選擇旁觀,有的則會選擇遞武器。
唯獨楚鱗則不同,他若是看到了,是會出手阻止的,然後讓她離開。
所以,原主對太子身邊的人,不全然是討厭,起碼對楚鱗是有好感的。
顧樓蘭不動聲色放下葡萄,換成了西瓜。
雲朝歌條件反射咬了一口,眼睛卻依舊盯著下面失神著,顧樓蘭黑色的眸子涌動著無名的危險,斂下目光也看向了那個方向。
楚天河,他默念著這個名字。
「三千靈石!」白方的聲音從008號包廂傳了出來,
如果不是她知道008包廂的是白方,都要以為是鍾執故意給她安排的抬價的演員。
兩人繼續搶,這樣她可就賺得越多啊!
與此同時,雲朝歌又很是詫異自己的符竟然沒效果,看來還是自己的實力太弱了。
「三千二百靈石。」楚天河竟然跟價了。
「四千靈石!」
白方直接一千靈石的加,這讓楚天河頓時為難了起來,畢竟白方身為長老的兒子,有的是錢。
但他不一樣。
月兒適時詢問道,「還有人要競拍嗎?」
「四千靈石一次,四千靈石兩次……」
「四千一百靈石。」
耳邊突然傳來突兀的喊價聲,嚇得雲朝歌立馬回神,伸出手連忙拉住顧樓蘭,急道,「阿蘭弟弟,你怎麼又拍了!你如果想要我現在就給你畫一張!」
顧樓蘭張了張唇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明明他什麼都沒說,但那眼神似乎默默帶著譴責,讓雲朝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嫌一張太少了?那我給你多畫幾張?」
顧樓蘭抿了抿唇,說道,「教訓他們。」
雲朝歌愣了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在報復剛才楚天河唆使白方的事情呢,雖然他們是無意間被牽扯進去,但這筆帳是算在楚天河身上了。
雲朝歌頓時樂了,又給豎了一個大拇指,「幹得漂亮!」
顧樓蘭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弄得雲朝歌以為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怎麼了?」
顧樓蘭突然彎了彎唇,搖頭,「沒事。」
「不過一會你打算怎麼教訓他們啊?如果一會他們不喊價了怎麼辦啊?那豈不是你又成了冤大頭了?」雖然顧樓蘭貌似不差這點錢,但云朝歌是不樂意的。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有人喊道,「是太子殿下!原本想買這符文的是太子殿下!」
周圍的人立刻喧譁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包廂里的是誰,但他們都知道能進二樓包廂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貴,在一樓的人大多不會去和二樓的人爭東西。
一來他們沒有足夠的財富去贏過對方,二來就算他們僥倖買了下來,誰知道能不能守住買下的寶物,殺人奪寶這樣的事情,在修煉者的世界那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看到有人竟然敢和二樓的人叫板,他們都樂得看熱鬧。
但這會聽到有人喊要買符文的竟然太子時,一樓的民眾們頓時都往前排看去,果然看到身著華貴衣服的楚天河坐在那裡,紛紛就開始起鬨,「真的是太子!」
「太子加油啊!讓他們看看我們楚國的厲害!」
「太子可是我們楚國的驕傲,不僅是年紀輕輕就已經快靈師了,現在還在天澤書院讀書哩!」
「我們的太子前途無量,還有天澤書院做背景,我看誰還敢隨便欺負我們楚國!」
「就是!這拍賣會現在可是在我們的京城裡。」
然而,楚天河此時的臉色已經鐵青得不行了。
這次台上賣的是金光罩和爆破符的套餐,又有攻擊又有防禦,一開始他確實有些心動了,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花這麼多冤枉錢來買。
楚鱗聽到這麼多人支持楚天河,頓時就激動了,「二哥,你看我們楚國的百姓都支持你呢,我們才不會因為他們是二樓包廂的人就這樣輕易放棄呢!」
楚天河來不及阻止,楚鱗已經直接站起身來,大喊道,「四千五百靈石!」
周圍的民眾聽到四皇子果然追價了,頓時高興地歡呼了起來。
「哈哈哈哈!」雲朝歌簡直樂得不行,她看到混在人群中煽動情緒的時節,頓時明白顧樓蘭剛才敢喊價的原因了,「繼續繼續,我看看他最後到底能出多少錢。」
顧樓蘭笑道,「好。」
雲朝歌立刻沒個正行躺下,吃著水果就等著看好戲。
時節的行動造成了這樣的情況,已經讓楚天河騎虎難下了,所以哪怕楚鱗喊價時他心疼不已,卻也不會阻止。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往,白方時不時開口刺激一下楚天河,竟然把價格抬到了七千靈石!
最後顧樓蘭看準了時機停止喊價,讓楚天河不得不以八千靈石拍下了這一批符文,而下面的群眾好像得到了某種勝利一般,齊聲高呼。
楚鱗也樂呵呵用手肘撞了撞楚天河,萬分感慨,似乎對太子這麼受百姓的尊崇很是高興,「二哥,聽聽,這可是你的子民對你的信服。」
楚天河艱難地扯出了一個笑容,回應著周圍的民眾。
心裡卻煩躁的不行,他今天到底為什麼要帶楚鱗來拍賣會啊!
還有,這些賤民的信服與他何干,等他繼承了皇位,修為越來越高,這些人不一樣得尊他為王嗎!
但在楚鱗面前,這點表象還是要做一下的,「是啊,這錢花得真值。」
後面哪怕再有讓他心動的東西,楚天河也一動不動,再也不喊價了。
周圍民眾的激情也在逐漸淡去,時節看機會已失,也只好倍感遺憾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