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將軍,宇文擎審問那探子時,貧道也在場,貧道可以保證,對方說的都是實話。而他之所以能知道百濟國主向倭國王求助一事,其實是因為此人本身的身份並不低,好像是什麼『賀流』的一個少主。這次跟著泉邊十六,是為了出來見見世面的。結果嘛……」袁天罡說到最後,突然咧嘴一笑:「現在『世面』他也見到了,應該死而無憾了。」
「楚王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金庚信在聽完袁天罡的這番話後,他沉吟半晌,隨後才緩緩開口道:「我需要親自押解此人回王都……」
「隨你。」楚王殿下對金庚信的做法並不感到意外:「但本王還得繼續剿匪啊。」
「殿下,剿匪的事……」金庚信聞言有些為難道:「可否等一等?」
「那怎麼行?!」楚王殿下就是為了這頓餃子才特意打的醋:「本王來都來了……」
「那殿下您看這樣可好,」如今新羅的形勢愈發嚴峻,金庚信自然更不敢得罪楚王:「臣留在軍中,但還請您派出一隊護衛,與臣的親軍一道,護送此人回王都。」
「這個好說。」楚王殿下聞言點點頭:「目標不能太大,這樣,本王出三十人,你也出三十,快馬加鞭,估摸著四五天內也就能將此人送去王都了。」
「如此便好……」金庚信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他隨即便意識到自己應該謝恩:「小臣,謝楚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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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新羅那邊已經是山雨欲來,可是長安還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憐兒阿姊!」
「兕子殿下。」
虞憐兒進宮之前,已經貼心地算好了時間,等她到達甘露殿時,剛剛午睡完的兕子小公主,見到來人是二哥和自己都喜歡的憐兒阿姊,當即便推開上來求愛撫的咪咪大俠,起身走下台階,奔向憐兒阿姊的懷抱。
「憐兒阿姊,你怎麼才來呀?」兕子小公主在見到虞憐兒後,先是親昵的將小臉蛋與蹲下來和自己說話的憐兒阿姊貼了貼,隨後只見小公主抱著虞憐兒的脖子,一臉嬌憨道:「是不是二哥不在宮中,你就變得懶惰,不來看我了?」
「你個小機靈鬼,這話都是誰教你的?」虞憐兒聞言忍不住俏臉一紅,還好今日魏舒怡有事,沒能隨她一道前來,否則這話被她聽了去,自己又不知道會被對方嘲笑多久。
「四哥教的。」兕子小公主聞言眨眨眼睛:「上次我聽他跟長樂阿姊說,如今二哥不在宮中,他都沒了出宮遊玩的興致。」
「哈?」虞憐兒聞言忍不住抱著兕子親了又親:「所以兕子你覺得……因為你二哥不在,大家都變得懶惰?」
「嗯!」小姑娘聞言重重點頭道:「兕子也是這樣,二哥不在宮中,兕子都不願意去御花園!」
「你這小皮猴,難道不是有你二哥在,你從來都不用自己走路嗎?」就在兕子話音落下後,聞聲走出大殿的長孫皇后看著自己未來的兒媳和小女兒這般親昵,這些天堵在她胸口的鬱結之氣,也為之悄然消散:「憐兒,來,讓本宮看看你。」
「臣女虞憐兒,拜見皇后娘娘。」虞憐兒聞言卻沒有直接起身,反而是俯身向長孫皇后行了一記大禮:「先前憐兒見到兕子殿下,一時心喜,這才得意忘形,忘了該先進殿拜見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好孩子……」長孫皇后見狀趕忙走下台階,親自將虞憐兒從地上扶起:「你是個懂事的……不過你記住沒,往後不必對本宮行如此大禮,寬兒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雖然那小子……是花心了些,可本宮看得出,你在他心裡的地位……不一樣的……」
「憐兒阿姊!」——就在害羞的虞憐兒準備藉機轉移話題之時,一個可愛的圓臉小胖子此時已經跨過甘露殿的大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虞憐兒飛奔而來:「我好想你~~」
「九皇子殿下……」虞憐兒直到被稚奴抱住大腿,才突然意識到某位混世魔王不在宮中,宮中還是有人過上了好日子的:「最近……倒是愈發……健壯了呢……」
「憐兒阿姊,抱!」稚奴如今說話也漸漸變得利索了:「稚奴也想你!」
「你可別閃了你憐兒阿姊的腰。」長孫皇后見小兒子這般厚臉皮,忍不住無奈笑道:「不然當心你二哥回來揍你!」
「小殿下……」虞憐兒見稚奴生的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對方白嫩的臉頰:「我如今可抱不動你啦。」
「啊……這樣啊……」九皇子殿下突然就有些傷心:「憐兒阿姊……我以後少吃一點,你就抱得動我了。」
「哼,九哥,你連四哥的羊腿都搶,你才不會少吃。」兕子小公主聞言當即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哥哥的謊言。
「兕子你……」被妹妹揭穿老底,還是在漂亮的憐兒阿姊面前,九皇子殿下突然覺得自己好沒面子。
「兕子殿下,九皇子殿下,我這次進宮前給你們挑選了不少禮物,你們要不要看看?」眼看著兄妹倆就要掐架,虞憐兒趕忙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幾枚精美的小香包,還有有手指捻動的木陀螺。
「九哥,你先選。」兕子小公主在見到禮物後,自然是開心的,可是她想起九哥被自己惹生氣了,於是便大方的將小手一揮,示意由哥哥先挑選禮物。
「妹妹,你先選吧。」九皇子殿下顯然還不怎麼懂得「謙讓」的美德,但是他懂自家二哥。
何況他已經看出來了,兕子喜歡香香的草包,才不會跟自己爭搶好玩的陀螺。
「兩位殿下真懂事。」虞憐兒見兄妹倆相互禮讓,不由真心誇讚道。
「憐兒阿姊,以後喊我稚奴。」九皇子殿下聞言有些不依道:「不喊九皇子,那樣不親。」
「好好好……」虞憐兒見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隨後便又在對方的撒嬌下,開始教對方怎麼玩木陀螺。
而此刻一旁的長孫皇后……她正溫柔地注視虞憐兒不厭其煩地教兕子和稚奴玩木陀螺,可隨即……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她突然有些汗顏地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咳咳……
難怪寬兒那孩子會一直隨身帶著那麼……獨特的荷包,原來……是憐兒給他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