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刁鑽的問題
魏主任和謝老師馬不停蹄的找到了雲黛。
他們看到雲黛身邊有一位氣勢不俗的老人，他們是教育行業的佼佼者，不是商業人士，所以沒有認出波苛米家族赫赫有名的掌權人，只把他當成了雲黛的掌門。
跟他匆匆問好有，神情激動的說：「雲黛，你知道自己的成績了吧！恭喜你了，十個單項第一，全能榜第一，這樣的成績，如果不出意外，你十有八九在全國珠算上拿第一名！」
跟在高地花身後的波苛米家族成員看向雲黛。
珠算比賽和奧林匹克競賽等等，那都是天才玩家的戰場，因為這些比賽需要的不是經驗，而是絕對的智商和天賦。
老爺子交代好家族事務和接班人，就宣布回到華夏定居。
這個決定在波苛米家族引起了軒然大波。
別的家族巴不得老傢伙趕緊退位，但是真正有底蘊的家族知道，一位英明的掌舵人直接關係到家族的榮辱興衰，他們一邊質疑新繼承人的能力，一邊挽留高地花。
這些跟過來的波苛米家族成員，有一大部分是誓死追隨高地花的僕人，另外一部分是波苛米家族的嫡系成員。
他們跟過來主要是想看看雲黛，怕她是什麼妖女，讓老爺子晚節不保。
但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們發現雲黛有點本事，她手頭有一家上市的玉石公司，跟救死扶傷、蜚名海外的白鳳堂來往密切。
最重要的是她跟陸家家主陸靳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種種調查得出，她不簡單，也不會對老爺子產生什麼危害。
如果他們知道高地花從行將就木到健步如飛，全部都是雲黛的功勞，恐怕會把雲黛供起來。
高地花笑呵呵的說：「黛黛，你跟兩位老師好好談，爺爺回家等你。」
雲黛點了點頭。
魏主任賠笑：「真是不好意思了，老爺子您慢走，我們有空再去拜訪您。」
高地花笑著點點頭。
波苛米家族成員露出異樣的目光，想見老爺子的商界大鱷和政員能從長城頭，排到長城尾。
不是誰想見，誰就能見的。
魏主任不知道，他只知道雲黛考出了非常優秀的成績，為學校爭光了！
魏主任：「雲黛，你快跟我們說說，你加法考試不是十分嗎，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一百分？我接到宋廳長的電話時都驚呆了，試卷密封后就不能看了，我還求了宋廳長給你校驗成績，他都不肯。」
雲黛淡聲道：「我不是很清楚，可能他們也覺得十分太荒唐了，所以自己拆開密封卷，重新檢查了一遍吧。」
實際上是陸靳川和高地花雙重施壓，宋廳長接到上頭下達的消息時，還以為自己的烏紗帽不保了。
如果早知道雲黛來頭那麼大，宋廳長肯定親自盯著改卷老師批改雲黛的試卷。
謝老師喜道：「我就說你乘算那麼好，怎麼可能加法只有十分，如今真相大白，真是太好了。不過，一百分和十分這麼大的差別，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雲黛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說：「我也覺得奇怪，宋廳長帶人仔細核查了每個環節，試卷上面是一百分，但是到了電腦上，我就變成了十分。」
魏主任和謝老師面面相覷。
魏主任嚴肅的說：「這可不是小事，有人利用駭客技術篡改了你的珠算成績，那萬一你高考的時候，他又出來篡改你的高考成績呢！不行，我要去找宋廳長談一談，可能最後需要報警解決。」
他性子急，說完就找人去了。
謝老師：「哎，魏主任你等等，現在都九點了，宋廳長早就回家了吧！」
可是人已經走得沒影兒了。
謝老師失笑：「雲黛，你看魏主任多關心你啊？」
雲黛沒吭聲，她感覺謝老師正在給她挖坑。
她預料的果真沒錯。
謝老師背著手，笑眯眯的問：「明天全校舉行升旗儀式，你要不要上去說兩句啊？」
雲黛：「我可以拒絕嗎？」
謝老師：「當然可以啊，但是魏主任肯定會想辦法讓你發表演講。」
雲黛：「……我只是得到了省珠算的第一，又不是全國珠算和國際珠算第一，上台演講的話，我沒有什麼內容可以說，底下的學弟學妹說不定拿過的獎比我還厲害。」
謝老師搖頭：「你可真是太謙虛了，珠算第一的含金量很高，全國34個省份，我在來的路上研究過了，只有你和隔壁省的顧翊君拿了十個單項第一，這意味著在全國珠算大賽上，冠軍只會在你們中間誕生。」
他的措辭很肯定，不是他藐視其他參賽選手，而是雲黛和顧翊君實力太強了，遠超競爭選手。
雲黛：「哦。」
謝老師：「你有沒有感到壓力？」
雲黛：「沒有。」
謝老師失笑：「有時候我很佩服你的定力，你身上有一股很沉穩的勁，似乎天塌地陷你也可以淡然以對，連我這種遭過社會毒打的中年人都不如你。」
雲黛搖了搖頭：「如果天塌地陷，我是不會這麼淡定。」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發生了什麼史詩級的大災難，不用審判者出來找她，她自己會回到聖亞山。
淡然不是冷漠，她只是看透了很多東西，也沒必要跟誰攀比什麼。
人的壽命很短，誰都跨越不了生死這道鴻溝。
死了，生前追逐的名利自然都會煙消雲散。
不過生死鴻溝對雲黛來說，只是抬抬腳就能邁過去的事。
聖亞山每任教主都會擁有很長的壽命、藥門的大師父也有長壽的秘訣，她想要活個幾百歲，完全不成問題。
只要活得長，她可以在死對頭的墳頭蹦迪。
所以，她何必跟誰計較什麼，爭執什麼，那太丟份了。
……
翌日。
北藍中學的升旗儀式。
很多同學打折哈切，在灰濛濛的天色下趕到操場集合。
當太陽升起，金光散滿大地的時候，操場已經整整齊齊站滿了人。
魏主任滿面春風的說：「同學們，打起精神來，今天我有三件喜事要跟你們宣布！」
高377班，凌香稚一副沒睡醒的狀態：「哎喲，別賣關子了！主任你快點說吧，我好睏，我想回去睡覺。」
李漠圓掩嘴打著哈切：「有什麼喜事啊，放假嗎？」
韓霆：「看來你們真的沒睡醒，連這種夢話都說的出來。」
李漠圓：……
凌香稚：……
淦。
這話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高三生也永不放假。
凌香稚：「珠算都考完了，昨天黛黛沒有回宿舍睡覺，我感覺她最近神神秘秘的，都聯繫不上她。」
李漠圓：「可能考完試直接回家了吧。」
凌香稚：「這麼說起來，我們還沒有去過黛黛的家。」
韓霆：「謝老師應該知道她在哪裡。」
凌香稚：？
韓霆：「昨天我在微信上跟謝老師聊了幾句，他說雲黛的珠算考試成績不錯。」
凌香稚：「唉！謝老師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啊，這麼重要的消息我為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不跟我說啊？」
韓霆揶揄的看著她：「謝老師也經常找你談話啊，不是讓你提高成績，不要總想著打扮自己，要把心思多多放在學習上。」
凌香稚苦著臉：「算了算了。」
李漠圓：「你們快聽，學校打算在小學部開闢幾畝地，鍛鍊小學生的實踐能力。」
韓霆和凌香稚小聲鬥嘴，並不怎麼關注小學生的事情。
魏主任：「第二件喜事就是學校準備重新開設火箭班！」
此言一出，全場議論紛紛。
只要火箭班的初中生歡呼不已，北藍中學的火箭班很牛逼，只要進入火箭班，倒數第一都能考上京大。
高中部的同學就有些抑鬱了。
「為什麼我們總是趕不上好事？我們剛升到高一，初中部就安裝了空調，現在學校又要開設火箭班，我們又沒趕上。」
「火箭班是什麼啊，我只知道咱們學校有羅漢班。」
「火箭班倒數第一都可以考上清大和京大，努努力哈佛都不是問題，只要你能進火箭班，未來就有了保障。現在我們學校的羅漢班和奧數班，遠遠沒有火箭班厲害。」
「反正我是進不了火箭班了，希望火箭班的學弟學妹努努力，幫我們北藍爭氣，腳踩佘水，拳打嵐大附中！」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火箭班那麼厲害，為什麼學校取消了好幾年？」
「為什麼啊？」
「因為很多高級教師離開了，再加上優質生源流入佘水和嵐大附中，咱們北藍招不到非常好的苗子，所以火箭班消失了好幾年。」
「啊？！我還以為咱們有了火箭班，就能跟佘水和嵐大附中打擂台賽了。」
「人家學校的學生成績普遍都很高，還有藍楓，章文奇這樣的全能學神，我們比不得啊。」
「怎麼比不得了，我們學校有雲黛啊，她可是三區聯考第一，藍楓和章文奇都沒她的分數高。」
「那她除了這一項成績拿得出手，她還有什麼成績？她下次考試會不會維持高分，還是曇花一現，這都是未知數。人家藍楓和章文奇不知道拿了多少獎盃，考了多少次第一。」
……
魏主任：「好了好了，大家安靜，關於火箭班的具體通知貼在公告欄，有興趣的解散後可以去看看。現在我來宣布第三件事，我們學校的雲黛同學獲得了省珠算第一名！」
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
凌香稚和李漠圓啪啪啪的鼓掌，掌心都紅了。
韓霆：「雲黛只是拿了省第一，後面還有國賽和國際賽，魏主任為什麼現在就宣布喜訊了？」
對於常年參加比賽的同學來說，省賽含金量其實不高，也沒必要拉出來特意講。
韓霆比較客觀的提出了問題，沒有貶低雲黛的意思，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理智。
「只是省賽而已，我還以為她拿了國際獎牌。」
「省賽第一很厲害，但是沒必要特地拿出來說吧？」
「我感覺雲黛是關係戶，屁大點事都要通報全校。」
「反正我沒鼓掌。」
魏主任見大家反映不熱烈，他納悶道：「同學們了解過珠算比賽嗎？」
回答他的聲音倒是蠻響亮：「了解過！」
魏主任：「那你們知道這次珠算考試有十門，每一門考試都有排行榜，最後還會統計考生的總分，列出一個全能榜單嗎？」
「知道！」
魏主任：「那你們知道隔壁省的顧翊君十門考試，十個滿分，拿了十個單項第一以及全能榜第一。」
「哇！顧翊君大神好厲害！」
「顧神牛逼！」
「我每次考試前都需要拜一拜顧神，凡是他參加的比賽，他就沒拿過第二。」
「聽說他之所以沒有提前上大學，就是為了要湊齊一百個金牌or獎盃，對於這種神人，我只能仰慕！」
魏主任呵呵笑道：「那你們知道我們學校的雲黛，跟他取得了一樣的成績嗎？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雲黛上台致辭，大家歡迎！」
全場先是寂靜了幾秒，隨後爆出了震天的掌聲。
「我靠，不是吧，雲黛跟顧神成績一樣？！」
「十項第一，那得多厲害啊？」
「跟顧神一樣厲害唄。」
「雲神牛逼，為我剛才的有眼無珠向雲神道歉。」
「跪了。原來大神就在我身邊，我還拜什麼顧神，直接拜雲神！」
雲黛扶了扶面前的話筒，雲淡風輕的眸子掃視著操場，不輕不淡把謝老師塞給她的演講稿念完了。
謝老師夸道：「你剛才說的不錯。」
雲黛：……
那演講稿不是您親手寫的嗎？
謝老師：「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有媒體聯繫我們，想對你進行採訪，我們都拒絕了，但是今天這家媒體記者我們不好拒絕，因為是學校股東手下的報社。你看你方不方便接受採訪，記者會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完就可以離開了。」
雲黛：「好。」
魏主任和謝老師對她多有關照，她也不想讓兩個老師難做。
辦公室里，女記者跟雲黛寒暄了兩句，就提出了一個比較犀利的問題：「你的省珠算成績跟顧翊君的一模一樣，十個單項第一，全能榜第一，那你覺得你和顧翊君，誰更厲害？」
雲黛挑了挑眉：「你都說了，我跟他成績一樣。」
女記者不依不饒的問：「顧翊君不僅這次省珠算成績很好，他還拿過很多國際大獎，你有信心跟他打擂台嗎？」
雲黛：「為什麼沒有？」
女記者繼續挖坑：「請問你的這種自信來源於什麼呢？」
雲黛隨口道：「我的天賦。」
女記者在小本本上記錄了一個標題：雲黛稱自己比顧翊君有天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