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重返天使之館
從那天之後，朗姆的地位飛速提升。
他離開了蠻牛的股票公司，進入了一家叫做「烏丸集團」的巨企。
漸漸的，他也知道了那天見到的「烏丸大人」，就是烏丸集團的會長，烏丸蓮耶。
在當時的日本政商界，烏丸蓮耶有著不可估量的龐大能量，幾乎可以說是整個日本最有權勢的人。
而朗姆也開始意識到，當初烏丸會長所說的「龐大帝國」，不僅僅是烏丸集團。
甚至是全日本！
這可是朗姆從出生起就沒敢想過的偉業！
這讓朗姆更加瘋狂地為烏丸蓮耶鞍前馬後地效力。
直到47年前，烏丸蓮耶主動退居幕後，外界也開始傳言烏丸蓮耶的身體狀況不佳。
朗姆開始上台代替烏丸蓮耶出席各種活動，以及在公開場合發表講話。
這也正式確立了他組織二把手的位置。
再到40年前，烏丸蓮耶「死亡」，朗姆擁有最大程度上的組織決策權，地位再無人可以撼動。
甚至，朗姆認為烏丸蓮耶隨時都有可能將No.1的位置傳給自己。
這一認為，就認為了足足40年。
40年來，朗姆極少收到烏丸蓮耶的命令，組織、集團內的大事小情基本上由他來定奪。
17年前的阿曼達與日本警察的聯手危機，2年前的fbi臥底進組織內部的危機，都是他親自去處理的。
可以說，為了順利從烏丸蓮耶的手中繼承到這個「龐大帝國」，他是煞費苦心去經營，時時刻刻不敢怠慢。
幸虧當年烏丸大人給他那顆延緩衰老的藥物，否則他現在估計早就過勞死了。
也正因如此，朗姆相信那顆藥丸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藥。
即便不是獨一無二的，那種神奇的藥物應該也只有「龐大帝國」的擁有者，和未來繼承者才有資格服下。
將來，烏丸蓮耶不僅會將「龐大帝國」交到自己手上，還有那種藥的配方。
朗姆的心裡一直都是如此相信的。
直到前段時間，臥底進日本警視廳的愛爾蘭傳回來一個情報，說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還活著。
原本朗姆是不太在意的，組織的基層成員在殺人時偶爾有失手是正常的。
下輩子注意點兒就行了……
可是當他調出組織的數據，卻發現殺死工藤新一的是組織年輕一代中能力最強的琴酒。
而殺死他的方式，竟然是用組織最新研發的藥物APTX-4869。
當年為了將琴酒收為己用，朗姆曾用自己的真面貌與琴酒見面，試探其態度。
但那次的談話結果並不理想，琴酒這個人非常固執，他只會效忠組織boss一個人。
雖然不能將琴酒收在麾下，但朗姆對琴酒也更為欣賞了一些。
他既不相信是琴酒故意放跑了工藤新一，也不相信琴酒的能力不足以殺死工藤新一。
唯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組織新開發APTX-4869。
在組織內部的計劃書中，這種藥物是一種新型毒藥，任何毒理檢測都無法查出它的毒性。
朗姆曾在17年前在阿曼達和羽田浩司身上使用過這種藥。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時隔17年，這種藥又被稱為「新藥」？
而且還變得殺不死工藤新一了？
直到朗姆將調查矛頭調轉到工藤新一身上，終於查到了線索。
在英國倫敦某貴族內部的聚餐派對上，拍到了工藤新一在與那個貴族的人談笑風生。
朗姆在組織中經營了這麼多年，對烏丸集團的資金動向非常了解，對烏丸蓮耶的身世也多少有些知曉。
烏丸集團每年的資金中，都有一部分流向了這個家族。
而這個金斯頓家族似乎與烏丸蓮耶本人有些親屬關係，可能是依附於烏丸蓮耶的僕從家族。
工藤新一能與這個家族的人在一起談笑風生，吃下了明明是必死的毒藥卻依然不死。
面對組織內能力最強、最忠誠於boss的琴酒卻還活得好好的。
這讓朗姆想到了一種可能。
Boss可能在利用他，達成某個連他都不知曉的目的。
自從烏丸蓮耶以「死亡」布告天下，一直都處於幾乎完全隱退的狀態，對烏丸集團和組織的運行不聞不問。
一開始朗姆以為做人是有極限的，烏丸蓮耶可能是感受到大限將至，自身去日無多，無心管理這些事務了。
可是40年過去了，朗姆始終沒有聽到烏丸蓮耶死去的消息。
甚至連自己的父親，前一任「朗姆」都在去年的冬天傳來死訊。
要知道當年的伊勢川剛三還處於壯年階段，而烏丸蓮耶是一個枯槁般的老人。
反而是烏丸蓮耶將比自己年輕不知道多少歲的伊勢川剛三給熬死了。
而服下延緩衰老藥物的朗姆自己，也從30歲，熬到了看上去年齡接近60歲的老者。
正因如此，朗姆覺得自己可能也活不過烏丸蓮耶。
連壽命都比不過烏丸蓮耶，更談何「龐大帝國」的繼承人？
烏丸蓮耶其實是在利用自己，俗稱「畫大餅」。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烏丸蓮耶早就死了，是有人在憑藉烏丸蓮耶的名義，秘密操控著整個組織、包括自己。
無論是哪個，朗姆都嗅到了一股謊言的味道。
烏丸蓮耶一定有事情隱瞞自己。
組織中定然還有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於是，朗姆一方面命令波本去調查工藤新一的情報，確認一下這小子是否有什麼後台背景。
另一方面，他開始搜查組織內的所有計劃以及相關的設施和場所。
最終，他還真找到了一個自己沒注意到的地方。
掛靠在烏丸集團名下的一艘輪船，上面設立著組織的「新潛能實驗室」。
關於這個地方，朗姆從來沒親自去看過。
他只是通過網絡遠程連接過那裡的系統，並將從那裡訓練出來的優秀特工——庫拉索收入麾下。
當年選擇從貝爾摩德手下救下庫拉索，有兩個目的。
首先是自己缺少忠誠的年輕部下，像貝爾摩德、琴酒這樣的新一代，都是boss的擁躉。
雖然自己也可以命令他們，但終究不是自己的心腹。
其次是自己左眼的特殊能力，當初為了從敵人手中逃脫不得不放棄。
也是自從那次事件後，朗姆意識到自己再像從前一樣公開露面風險很大。
於是，他開始在組織內撒播關於自己形象的謠言，組織的任務能不親自出面就不親自出面。
即便出面，也要改換成其他人的形象。
可是無論如何小心，左眼失去的力量也無法收回。
不過庫拉索的能力和自己差不多，說不定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幫助自己恢復眼睛的力量。
現如今朗姆想要再次調查那艘船的信息，卻發現資料庫的內容為空。
不僅如此，連他的專屬線路都無法連接到那艘船的系統中。
也就是說，那艘船竟然完全脫離了他這個組織二把手的控制。
整個組織有能力辦到這種事情的，也只有地位還在他之上的No.1。
這更加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boss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他這個「繼承人」。
甚至，朗姆還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可能。
連「繼承人」的事情，都是騙自己的。
為了進一步印證自己的想法，朗姆想到了許多年前，下面匯報上來的一場入侵事件。
那個時候這艘船還沒有脫離自己的掌控，船上的兩名入侵者，分別是赤井務武、蕾切爾·淺香。
朗姆通過現場傳回來的錄像，認出了淺香的身份，正是阿曼達的保鏢。
後來二人從船上逃出來，組織雖然派出殺手，但也只是殺死了赤井務武。
淺香從此下落不明。
可是最近網絡上出現關於羽田浩司案的報導，裡面甚至出現了一些警方未披露過的案件細節。
朗姆覺得有些可疑，便讓手下追查了一下。
結果卻發現發帖的人是一名平平無奇的帝丹小學女教師。
秉承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朗姆派蘇格蘭威士忌去解決對方，結果蘇格蘭威士忌卻失手了。
這讓朗姆頗為驚訝，意識到對方很可能是當年的淺香。
再結合眼下的困境，如果想要知道那艘船上有什麼秘密，只能詢問當年曾潛到船上的淺香。
於是，朗姆奪取了庫拉索的眼睛，再親自出馬。
在利用眼睛的能力確認女教師若狹留美，正是當年阿曼達身邊的淺香之後，朗姆布下了天羅地網。
中途還順便利用眼睛的能力，發現了組織的「雪莉」以小學時的形象混在小學裡。
對於組織的叛徒，朗姆一向是不留餘地的。
至於船上的情況，他要親自向淺香問清楚。
他想要知道boss究竟在向他隱藏什麼？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淺香居然擁有能控制他左眼的能力！
幾乎是一瞬間，聰明過人的他就全都明白了。
自己從始至終不過是boss為了實現其他計劃所找來的一枚棋子罷了……
……
「朗姆大人，東館沒人。」
「西館沒人。」
「南館沒人。」
「北館也沒人……」
對講機里傳來的聲音將朗姆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朗姆轉過頭，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只見四名手下正緩步靠近中央的主館。
「將大門打開，我要親自去主館。」
突然，朗姆對著對講機冰冷地發出命令。
他連變聲器都沒有使用，因為如今的他已經沒有必要了。
「是。」
對講機另一邊傳來回應的聲音。
緊接著，朗姆命令坐在前排的司機開車。
黑色的賓利車緩緩駛下山坡，當來到天使之館的大門口，等待了十秒鐘不到，大門便緩緩打開。
這裡的門禁系統有後備電力，所以大門供電並沒有受到影響。
賓利車緩緩駕入天使之館內部，大搖大擺地開在莊園中央的主幹道上。
朗姆望著車窗外的花園，腦海中回憶起兒時和弟弟妹妹們在這裡玩耍的一幕幕場景。
如果當初不是選擇服下那粒藥丸，他現在毫無疑問就是這片莊園的主人。
去年伊勢川剛三去世的時候，朗姆聽說他留下了一道謎題，只有後代子孫中能解開謎題的，才能繼承他的全部遺產。
按照繼承人順位，朗姆本應該是第一個解謎的。
但對於朗姆來說，曾經滄海難為水。
伊勢川剛三耗費一生積累的財富，僅僅是烏丸集團的九牛一毛，或者是烏丸蓮耶家的一面牆磚。
所以他既沒有回去看望病重的伊勢川剛三，也沒有參與解謎。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繼承人的事情已經落空，自己在組織中的二把手地位也成為過去式。
直到此時此刻，朗姆才有些後悔，自己竟然沒有利用手裡的權力為自己積攢小金庫。
畢竟這幾十年，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吃過延緩衰老的藥物，一定能夠熬過烏丸蓮耶。
等烏丸蓮耶死後，自己作為組織的二把手，就能順理成章繼承整個組織。
可惜，如今這個野望已經徹底落空。
但好在父親伊勢川剛三這裡有錢。
有了這些錢，他至少可以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
甚至是東山再起。
伊勢川剛三的錢雖然遠遠比不上烏丸集團，但也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富豪。
車輛緩緩駛過階梯式的花園，終於停在了主館門口。
四名身穿黑西裝，頭戴黑禮帽、墨鏡的手下已經在門口等候。
其中一人將後車門打開，朗姆從車上下來。
「進去吧。」
「去找一個活人，然後將伊勢川剛三留下的謎題問到手。」
朗姆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獰笑。
在四名手下以及一名司機的簇擁下，朗姆正大光明地進入了主館之中。
主館也被稱為蠻牛之館，因為在館中央屹立著一尊巨大的蠻牛像。
蠻牛在股市中象徵著力量，有著非常好的寓意。
所以整個天使之館最多的就是與牛有關的雕像。
朗姆背著手觀望著眼前的蠻牛像，腦海中回想起兒時爬上這尊蠻牛像頭部的自己，嘴角不由輕哼一聲。
而四名手下主動進入館內，開始搜索。
一名司機陪伴在朗姆的側後方。
大廳里沉寂了片刻。
突然，一名手下從對講機里傳來聲音。
「朗姆大人！找到了！」
「我現在在東邊的收藏室！」
朗姆一聽，立刻轉身和司機往收藏室的方向走去。
當他趕到收藏室，只見一個留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被黑衣人牢牢抓著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