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瑤和明珠兩個人踏入侯府,剎那間,侯府之中滿是歡騰之象。
門口的守衛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忙不迭地向內院跑去,大聲呼喊著:「四小姐回來了!四小姐回來了!」丫鬟們聞聲從各個房間奔出,手中的活兒都暫且拋在了一旁,興奮地圍在沈玉瑤和明珠身邊。
沈玉瑤的母親嚴氏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快步走來,眼中滿是激動的淚花,緊緊握住沈玉瑤的手,聲音顫抖著說:「玉瑤,我的孩子,你可算回來了,為娘的心總算能放下了。」沈玉瑤微笑著安慰母親:「母親,讓您擔憂了,女兒一切都好。」
這時,沈侯爺也邁著大步走來,爽朗地笑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隨後吩咐下人們:「快去準備小姐愛吃的膳食,好好慶祝一番!」侯府上下立馬忙碌了起來。
沈凡攙扶著沈直緩步朝沈玉瑤走來,儘管身體還略顯虛弱,但眼中的喜悅卻藏不住:「玉瑤,你能平安歸來,大哥甚是歡喜。」沈凡也跟著說道:「是啊,玉瑤,家中一直盼著你。」
嚴氏一看兄妹三人有話說,連忙拉著沈侯爺悄然離開,給他們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沈玉瑤趕忙走上前,一手扶著大哥沈直,一手拉著三哥沈凡,說道:「大哥,三哥,咱們進屋坐下慢慢說。」
三人進屋相繼落座後,沈直頓時淚如泉湧;他聲音嘶啞而悲慟地道:「玉瑤啊,是大哥無能!是大哥沒護你周全,讓蕭世子丟了性命!大哥就是個罪人,萬死也難贖其罪!你打大哥吧,大哥太無用了。」他神情痛苦至極,仿佛心都要碎成了千萬片。
沈凡雙手抓住沈直的肩膀滿心愧疚道:「不!不!大哥,不是你的錯,是我!全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執意要去那炎火鎮,怎會害得你和玉瑤差點性命不保,怎會讓蕭世子……我沈凡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玉瑤,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蕭世子!」他雙手掩面,淚水肆意流淌。
沈玉瑤心如刀絞,悲痛欲絕,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淚已流干,聲音顫抖而絕望地說道:「大哥,三哥,別這樣,這不是你們的錯,是那幕後操控之人,是那些喪心病狂的殺手……」她身子晃了晃,幾近昏厥。
沈直強忍著悲痛,一把扶住沈玉瑤,哽咽著說道:「玉瑤,你要撐住,蕭世子的仇我們一定要報,不能讓他白白丟了性命。」
沈凡抬起頭,目光中滿是堅定與決絕:「大哥說得對,我們一定要找出幕後真兇,讓他們血債血償。」
沈玉瑤在大哥的攙扶下緩緩坐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那些人如此心狠手辣,定是有備而來。」
沈直皺緊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我們先從炎火鎮之行的細節入手,看看是否能發現蛛絲馬跡。還有,蕭世子生前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沈凡搖搖頭:「蕭世子為人正直善良,不曾與人結怨。但此事絕非偶然,定是有人覬覦侯府的某些秘密。」
沈玉瑤眼神中閃過一絲異光心裡暗道:「難道是……」
這時,沈直輕咳一聲,神色有些複雜地說道:「玉瑤,還有一事,上個月二妹玉池成了瑞王的庶妃。」
沈玉瑤一臉驚訝,瞪大了眼睛:「什麼?二姐成了瑞王的庶妃?這怎麼可能?」
沈凡皺著眉頭說道:「此事千真萬確,只是你當時昏迷不醒在外養傷,所以家裡沒有派人告訴你。」
沈玉瑤眉頭緊鎖,陷入沉思:「這時間也太巧了,大哥,三哥,你們說二姐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沈直面露猶豫:「玉瑤,不可輕易揣測,畢竟是自家姐妹。」
沈凡則緊握著拳頭:「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還是要謹慎調查。」
沈玉瑤咬了咬嘴唇,目光堅定:「大哥,三哥,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二姐真的參與其中,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沈直嘆了口氣:「玉瑤,先莫要衝動,從長計議為好。」
沈玉瑤站起身來,決然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先回一趟沉香院」說完轉身欲離開。
明珠迅速上前扶住沈玉瑤,二人緩慢朝沉香院走去。
還沒到沉香院,遠遠就看到小竹在門口焦慮地來回踱步!看到沈玉瑤回來,小竹立刻撲了上去,聲音哽咽,淚水漣漣:「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小竹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明珠一把抓住小竹,強行讓她和沈玉瑤分開,嚴肅地對小竹道:「姑娘身上的傷還未痊癒,你離她遠點」
小竹剛要發火,聽到小姐身上有傷,硬生生把火氣忍了下去。
小竹撅著嘴,指著明珠道:「你又是誰?」
「好了,好了,小竹,這是明珠,以後跟我們住在沉香院,你不要欺負人家!」沈玉瑤道
說罷,三人進入屋內;屋裡的擺設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各個角落也被收拾得一塵不染!
一個時辰後嚴氏安排的家宴就開始了,侯府上下一片歡騰,席上的菜餚很是豐盛;侯夫人夾了一塊肉放到沈玉瑤碗中,慈愛地說道:「玉瑤,瞧瞧你,都瘦了,多吃點補補。」
沈直也笑著說:「玉瑤,這段時間受苦了,多吃些。」
沈凡跟著點頭:「是啊,玉瑤,這道魚不錯,你嘗嘗。」
這時,一旁的沈耀蹦蹦跳跳地湊到沈玉瑤身邊,眨著大眼睛說:「姐姐,你快吃,吃胖了才好看!」
沈玉瑤被他逗笑,摸摸他的頭:「就你嘴甜。」
沈耀又跑到沈直和沈凡面前:「大哥、三哥,你們也多吃,要長得高高的!」
沈直笑著回應:「好,小耀也多吃。」
沈凡則捏了捏沈耀的臉蛋:「小傢伙,就你最調皮。」
就在這時,沈直的夫人董妙音款款而來,笑著說道:「玉瑤,可得多吃些,把身子養得好好的。」
沈玉瑤微笑著回應:「嫂嫂有心了。」
董妙音又看向沈耀:「小耀別亂跑,乖乖吃飯。」
沈耀做了個鬼臉,乖乖坐回座位。
家宴之上,氣氛溫馨和睦。然而,就在眾人歡笑之際,突然府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兵器相交之聲。
眾人皆是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都指揮司的士兵已將寧遠侯府團團圍住。
帶兵的左將軍章乾一臉嚴肅地站在一旁,大理寺右少卿陳儒則趾高氣昂地大步踏入廳中,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寧遠侯沈進兵臉色陰沉,率先拱手問道:「大人,不知我侯府究竟所犯何事?」
陳儒冷笑一聲:「哼,寧遠侯,你犯下的可是滔天罪行!」
隨後展開聖旨,陰陽怪氣地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寧遠侯沈進兵次子沈裴在軍械營販賣軍械,罪不可赦,現將府中眾人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沈玉瑤驚恐地睜大眼睛,由於重傷未愈,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倒。身旁的明珠和小竹趕緊扶住她,焦急地喊道:「小姐,姑娘!」沈玉瑤咬牙說道:「這怎麼可能!」
沈凡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但強忍著不敢發作。
沈耀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董妙音趕忙捂住他的嘴,將他緊緊摟在懷中。
侯夫人嚴氏聽到聖旨,身子一顫,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身旁的婆子趕緊扶住她,焦急地喊道:「夫人,夫人!」
沈進兵怒喝道:「這純屬污衊,定是有人陷害!我要見皇上!」
陳儒陰陽怪氣地說道:「寧遠侯,如今證據確鑿,你就別妄想狡辯了!」
沈培則在一旁嚇得面如土色,渾身顫抖。
沈凡看向章乾,眼中滿是不解和求助:「章將軍,這其中是否有什麼差錯?」
章乾微微皺眉,別過頭去,不敢與沈凡對視,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愧疚。
此時,侯府的下人們也被嚇得驚慌失措,紛紛跪地求饒,有的大聲哭喊著:「大人饒命啊,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有的則嚇得癱軟在地,被士兵粗暴地拖拽起來。
陳儒惡狠狠地說道:「侯府下人,一個也別放過,統統收押,仔細審查!」
接著,陳儒看向沈進兵,冷冷說道:「沈侯爺,請吧!」
士兵們如狼似虎地一擁而上,侯府眾人在驚恐和不甘中哭天喊地,被押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