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特麼給老子等著!」裴凌無暇理會懸浮面前的評價面板,連忙架起雙臂交叉胸前,護住要害。新𝟲𝟵書吧→Google搜索閱讀
下一刻,綠芒一閃,擊中了裴凌的左臂。
裴凌瞬間感到自己就像被一輛超速超載的卡車正面撞上一般,左臂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
轟!!!
裴凌毫無還手之力的撞在洞穴中的石壁上,整個石壁都因此凹陷了一塊。
「哇……」他喉嚨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一時間頭昏眼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五臟六腑就像移位了一般,若非長年修煉鍛骨決,大大提升了對傷痛的忍耐跟承受度,只怕已經當場昏厥過去。
「咳咳咳……沒死?咳咳咳……」看到裴凌的慘狀,吳庭熹卻是面色一變。
他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驚疑不定的打量著裴凌。
這小子不對勁!
他雖然重傷在身,但畢竟是重溟宗長老弟子,如今已然練氣後期,修為實力都不是普通同級修士能比的。哪怕是勉力發出的一記五毒指,面對一個鹿泉城這種小地方的修士,還是個小小的練氣三層,也該直接打穿其雙臂,直貫心臟,一擊斃命。
眼下裴凌看似慘不忍睹,仔細觀察,最主要的傷勢卻只是擋在最前面的左臂被劇毒灼傷出一個大洞,露出些許骨頭,其他地方瞧著可怖,其實無損性命。
吳庭熹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之中,倏忽划過一抹淺紫,目力運轉到極致,瞬間看清楚了那點外露骨骼的細節,這舉動讓他原本慘白的臉色陡然一紅,旋即,嘴角滲出血漬。
但他此刻卻完全顧不上,而是失聲驚呼:「極品鐵骨?!」
鍛骨決出自重溟宗,對他這種曾為重溟宗長老親傳的人來說,當然並不陌生。
然而有件事連裴氏都不知道,那就是鍛骨決修煉出來的鐵骨、精骨和玉骨,是分品階的!
鐵骨有下品鐵骨、中品鐵骨、上品鐵骨和極品鐵骨。大部分散修都只能修出下品鐵骨;少數散修中的資質出眾者,能夠修煉出中品鐵骨,這種一經發現,只要出身沒問題,年紀不太大,都會被重溟宗直接收入外門;而上品鐵骨只有資源豐厚、有師長指點諸多關竅的重溟宗弟子才有機會修煉出來。
至於極品鐵骨?
那更是鳳毛麟角!
只有少數罕見的體質,或者是誤打誤撞吞服了相關天材地寶,才有可能達成。
不管是哪一種,都意味著即使進入重溟宗,也會成為重點關注對象,有望進入內門。
「咳咳咳咳咳……」吳庭熹又是一陣劇咳,看向裴凌的目光,陰鷙中帶著些許複雜。
如果他師尊還在,碰見裴凌,他多半會選擇將其帶回重溟宗,做自己的小師弟。
畢竟一個天資卓絕或者氣運隆重的師弟,雖然肯定會分薄師尊的注意力以及資源,卻也會壯大他這一派,從長遠看,好處更多。吧書69新
但現在麼……
他心念轉了轉,忽然道:「咳咳……極品鐵骨,你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裴凌從石牆上滑落,第一個念頭就是快逃!
只是剛剛想翻身坐起,就是一陣頭暈目眩,不得不癱坐在地,這才發現,自己每動一下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竟連站都有些站不起來。
此刻聞言,裴凌先是一怔,極品鐵骨?什麼極品鐵骨?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管他什麼極品不極品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穩住對方別立刻下殺手。
「這位道友,你我素不相識,我剛才確實拿了你的氣血丹,但你也已經教訓過我,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不若握手言和,接下來各走各路?」裴凌虛弱道,「如果你對我的功法感興趣,我也可以考慮跟你交換?」
他心裡默默的呼喚系統,「系統!能不能把鍛骨決改頭換面,讓這廝看不出來,但照著修煉立馬走火入魔?」
系統:「叮咚!智能修真系統竭誠為您服務,請宿主選擇時長並點擊【一鍵託管】,系統將立刻為您自動修煉!一鍵託管,修煉無憂,圓您飛升之夢!」
裴凌暗吐一口血:「老子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他正考慮要不要拿前世一些古文冒充下功法拖延時間,卻聽吳庭熹冷笑了一聲:「莫要裝了。你修煉的是鍛骨決,不是重溟宗中人,就必然是重溟宗外放弟子之後。我若猜的不錯,重溟宗的通緝令已經到了附近,而你既然追來山中,又豈會不認得吳某?!」
「那道友待要如何?」裴凌一皺眉,這陰間宗門出來的弟子果然不好糊弄,他畢竟年輕,又剛剛突破,躺了會兒,已經漸漸恢復了點力氣,估計勉強可以站起來。但想跑還是困難……得再拖會兒!
想到這裡,裴凌心念一動,說道,「其實道友誤會了,雖然重溟宗的鄭荊山的確吩咐我裴氏子弟,滿山搜尋道友,但唯獨我,非但不想泄露道友蹤跡,反而巴不得道友能夠逃出生天。」
見吳庭熹嘿嘿冷笑,顯然完全不信,他緊接著說道,「道友可知道,鄭荊山有座屏風,粗看是尋常之物,細看內中卻有上百美人……」
「艷骨羅剎圖?」話沒說完,吳庭熹已經脫口而出,狐疑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不對,你見過這圖,竟然還沒死?!」
裴凌心頭一沉,看來那座屏風比預料的還要棘手?
眼下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說道:「我是鹿泉城裴氏旁支子弟,因為生母早逝,資質又不錯,多年來,一直受到繼母的打壓,身無長物……不久前鄭荊山受家族宗子邀請在裴府客院落腳,傳聞此人身家豐厚,非裴家所能比。我聽下人說他三天兩頭在外奔波,不在府中,故此斗膽去他房裡看看……」
聽到此處,吳庭熹看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非常古怪:「你一個窮鄉僻壤練氣三層的小修士,竟然敢去偷鄭荊山的東西?」
吳庭熹甚至有片刻的迷惘:是自己在宗門待太久,所以都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修士竟然兇猛如斯?!
相比鄭荊山住處失竊至今還被蒙在鼓裡的遭遇,他竟然詭異的覺得,剛剛當面被搶了三顆氣血丹,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咳,總之,鄭荊山為了追殺道友,迄今還沒發現此事。」裴凌乾咳一聲,「所以我現在是最希望道友平安無事乃至於逃出生天的人。畢竟只有道友好好的,才能拖住鄭荊山,為我爭取更多的機會跟時間遠遁千里。」
他拿出自己最誠懇的語氣,「道友,我其實是來幫你的!」
吳庭熹仰頭哈哈一笑:「幫吳某?怎麼幫?一照面就搶了吳某的氣血丹,讓吳某像蟲豸一樣,爬了半天才能撿回自己的藥瓶?」
「道友,這都是小事。」裴凌正色說道,「當時我為艷骨羅剎圖所害,若無氣血丹,只怕已經遭了不測。那樣的話,道友獨自在此,人生地不熟,遲早為我裴氏子弟發現,稟告鄭荊山!如此道友難道能有好下場?如今你我其實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合該同舟共濟,而不是斤斤計較才是!」
嗯,呼吸順暢了不少,應該能起來走幾步了,就是不知道能撐多久?
裴凌猶豫了下,偷眼看吳庭熹,見對方低頭似在沉思,沒有發難的意思,暗鬆口氣,決定繼續緩會兒,免得逃命途中再次出現波折。
「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不過也有些道理,生死當頭,其餘都是小節。」吳庭熹沉吟片刻,冷冷一笑,忽然說道,「你可知道,鄭荊山為何要追殺吳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