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是在告訴對方，晏殊不會就這麼算了。
兩位老總臉色也很不好。
「就是老弟啊，這對弟妹多有冒犯了，你也知道我們的，就是這嘴上說說，肯定是不會做什麼的。」王總笑著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酒，「老哥啊，這自罰三杯。」
結果他硬是喝了三杯晏殊也沒叫停。
遞過去的台階晏殊沒有下。
劉總也自罰了三杯。
晏殊其實想打人。
可是人家的態度都這樣了，自己不好太過，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
最後這合同沒簽上。
王總說自己喝多了，下次簽。
這是對晏殊下他面子的不滿呢。
晏殊最後也帶著人走了，臉色還是很不好。
程一環小心的看著自己老闆的臉色，心裡想了一下，還好剛剛王總和劉總說的話也沒有什麼特別難聽的...
可是就他老闆對他們老闆娘護著的這個態度，就剛剛他們聊天的那些有點像是輕視的話都已經夠讓他們老闆生氣了。
晏殊上了車之後給周家易打了個電話，跟他道歉了。
畢竟是周家易跟了這麼久的項目，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王總現在可不一定還這麼好鬆口簽約了。
那邊的周家易沉默了一下，最後嘆氣，「所以是什麼讓你沒忍住生氣了？」
明明忍一下就差簽約了...
「他們討論我老婆，還是不好的語氣。」晏殊的聲音微沉。
周家易操了一聲，「行，知道了，實在不行就換個合作夥伴吧，我明天回去跟你聊聊。」
要是自己老婆被說了都不吭聲，純烏龜啊。
周家易可是見過晏殊叛逆期的，要不是克制，這小子爆頭王總都有可能。
之前高中的時候周家易是不止一次見到晏殊打架的。
不過說起來晏殊打架多是在校外。
只有一次特別嚴重還被記了大過。
那個時候周家易跟晏殊也不算熟悉。
只記得是一天下午。
夏天的太陽挺曬的。
晏殊不知道拿來誰的校服外套搭在頭上在正在睡覺。
周家易那個時候的位置就在晏殊斜對面。
那是午休時間。
許彌邇一身濕的被章嫻扶著回來了，眼眶還有些紅。
那個時候他喜歡許彌邇啊，自然是關心的站起來問，「怎麼了？衣服怎麼濕透了？」
許彌邇搖頭低聲說，「沒什麼。」
倒是章嫻氣紅了眼眶，「還不是2班那個陳強，故意潑水在彌邇身上，還帶著一群難得圍著我們...」
白色校服，濕了水就有些透了。
周家易一想就知道那群人是想做什麼了。
他找人借來了外套，轉頭的時候卻看到晏殊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在位置上了。
許彌邇估計是已經跟老師請假了，裹著外套就回去了。
周家易去上廁所的時候卻看到晏殊一臉戾氣的把陳強按在水池子裡。
對方一直在罵罵咧咧，地上還躺著幾個人。
晏殊自然也是受傷了的，嘴角和眼角都有傷。
那個陳強嘴被晏殊按在水池裡嘴裡還罵，「長得就是騷，裝給誰...咕嚕咕嚕咕嚕~」
晏殊抓著他的頭髮，狠狠的就要往洗手台上磕。
周家易連忙開口，「會死人的。」
晏殊還是磕了上去...
最後是周家易和那幾個小跟班一起攔著。
可是陳強一身的傷口，頭也磕破了。
晏殊被叫家長了，來的的是他爸。
後來，後來聽說賠了不少錢。
但是陳強也轉學了。
「其實我之前也沒多想，還以為你是跟陳強有過節，對了，陳強你還記得嗎？就是高二的時候...」周家易好奇的聲音響起。
晏殊臉色平淡，「記得， 後來他轉學了，我還找過去了呢。」
見一次打一次。
打到陳強見到他就害怕。
「所以你是真的因為彌邇去打架啊？」周家易笑著說，「你別太愛了，大過啊。」
晏殊看著窗外的風景。
「嗯，我超愛，那人該死。」
他的聲音很輕。
還記得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女孩紅著眼眶像是受驚的小兔子。
那濕了大半的衣服貼在她身上。
那一刻晏殊是真的想弄死陳強。
想來要不是那天周家易來了，說不定還真的能把陳強磕成傻逼。
畢竟那個時候的晏殊，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挺狠。
「王總應該慶幸，我長大了。」晏殊嗤笑了一聲。
當然也有一個原因是王總雖然語言猥瑣了一些，提到的語氣讓人不適，但是倒是沒有想過用什麼手段。
只是想著用物質吸引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
沒道德，但是不違法。
不然晏殊無論幾歲，估計都能讓他見見血。
掛了電話之後晏殊有些疲憊。
程一環和梵冉都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他們老闆正閉目養神呢。
晏殊腦子裡閃過之後的事情。
念檢討，記過。
許彌邇有一天找到他，問，「晏殊你為什麼在學校打架啊？是因為我嗎？」
女孩的聲音小小的，小臉也小小的，看著他的樣子很認真。
晏殊卻飛快的移開目光笑了一聲，「你想太多了。」
她一向聰明，自己打的又剛好是陳強，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可是在聽到他否認的時候眼裡還是閃過失落。
晏殊越過她往前走的時候聽到她小聲的說，「就算不是為了我，下次你出去學校套麻袋再打呀，寫5000字檢討好多啊...」
晏殊眼裡閃過笑意，沒有回答她就走了。
之後的一個月里他的課桌里都有草莓牛奶。
雖然她不說，但是晏殊知道是她放的。
課桌里的其他零食總是會被人摸走。
唯獨草莓牛奶，晏殊放到了書包里，最後放到了自己家裡抽屜里。
這也是上輩子她來找自己喝酒的時候自己拿出來的草莓牛奶...
想到這裡，晏殊忍不住想到另一個問題，就是那個時候過期了嗎？
晏殊無奈的笑了一下，果然是喝酒了，情緒波動也大，自己在想什麼呢？
他看著前面說，「前面放我下去吧，你們回去我打車。」
程一環哎了一聲，有些擔心，「晏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車去找你們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