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校車當然只是託詞。
見勢不妙的林然第一時間撒腿就跑，一路跑到教學樓門外，還隱約能聽見樓上傳來的某位趙懵圈女士的悲憤控訴聲。
得虧跑得快。
某人也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誰能想到呢，自己就好心順手拿了張紙巾讓人家擦擦眼淚擦擦臉，那麼湊巧就拿了張別人用來擦畫布的……
就好比之前他一不小心給趙大院花連著來了三次過肩摔。
那不都是湊巧意外趕上了。
總結來說——
只能是他和自己這位美術部門的頭號員工命里犯沖。
他好像有點兒克人家……
想想林然也覺得有點兒虧欠對方。
這趙大院花自從見到自己以後，似乎還真沒遇到啥好事兒。
好不容易賺個錢，辛辛苦苦當牛馬又差點兒快累虛脫了。
確實有點兒不好意思。
而且話說回來，人家堂堂藝院院花，愛慕者追求者一大把。
要是讓人家知道自己把他們的女神欺負壓榨成這樣，那不得群體暴動殺過來找他算帳啊？
唔。
這樣說起來。
好像他欠自己死黨趙柯同志的更多……
想了想，林然拿出手機給遠在杭城的趙柯發了個簡訊，帶著歉意補償的心思，善意提醒一句：
「下回來東大你最好低調點兒……」
很快趙柯回了條簡訊過來：
「哎呀然哥你放心我懂的，隱瞞身份嘛。」
「我又不是咱們玉南中學那幫年輕學弟學妹——」
「下次去東大，我必不會說自己是玉南中學出來的！」
一副信心滿滿、經驗十足的過來人架勢。
林然看得點點頭，然後又發簡訊過去補充一句：
「最好也別說你叫趙柯。」
一條簡訊把對面某位小趙同學干懵了半分鐘。
好半天一條信息回復過來：
「？？？」
一串問號。
然後直接一通電話火急火燎就打到林然手機上。
林然剛接起，就聽得電話那頭的自家死黨一頓火燒屁股的追問：
「然哥你拿著我的名號幹什麼事兒了！？？」
林然開口好聲好氣安撫：
「你別急——」
「大家兄弟一場，我能幹那種出賣你的事兒嗎……」
電話那頭趙柯愣了愣，更驚恐了：
「臥槽你這麼說我怎麼更慌了？」
「不是，你到底幫我惹了多大麻煩？」
林然想了想：
「倒是也不大……」
心中估算了一下某位藝院新生院花的追求者數量，在電話里問了一句：
「對了，你一個能打幾個？」
趙柯聽懵了，艱難吞口唾沫：
「一、一個？拼命的話最多倆？」
「不是哥你這啥意思啊……」
林然沉默了一下，又想了想，給自家死黨出了新方案：
「那你最近練練跑步吧……」
趙柯：「？？？」
……
和自家死黨閒扯逗趣開開玩笑。
林然倒是想到還有件正事兒，在電話里問趙柯：
「對了。」
「你現在平時玩不玩遊戲？」
電話那頭趙柯一愣：
「遊戲？」
「你是說我和我媳婦兒玩的那種還是網吧里玩的那種……」
林然滿臉黑線：
「當然是網吧那種！」
你趙柯和袁婷婷倆人玩的遊戲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和蘇鐵柱女士玩起來比你們可先進多了！
友情震動大床一共有七檔你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趙柯恍然醒悟，爽快點頭承認：
「玩啊！」
「平時除了陪我媳婦兒，剩下時間沒事兒我就跟寢室兄弟還有同學去網吧呢。」
「然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大學課程松的很，大把娛樂時間！」
「今天玩DNF明天CF後天砍傳奇！」
「臥槽我們輔導員都跟我們一塊兒刷本呢！」
林然聽得點頭：
「行，那我托你件事兒。」
「最近有時間的話，拉點兒人去網吧，找些市面上最火的頁游。」
「挨個玩一遍，體驗一下。」
「回頭讓你和你同學他們都幫我出個評測感想，優點缺點都說說，做個評價排名也行。」
電話那頭趙柯聽得有些疑惑：
「你要這玩意兒幹啥？」
林然笑了一下，解釋起來太麻煩，只是簡單說一句：
「反正我有用，具體的回頭再告訴你。」
「你就幫我辛苦一會兒，我這兒先轉你兩千，就當是活動資金和辛苦費了。」
趙柯聽得爽朗哈哈一笑：
「然哥你見外了啊，咱倆什麼關係這點小事兒還用談錢？」
「你一句話就夠！什麼兩千塊……等等！奪少！？」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小趙同學直接驚了：
「兩千！？」
林然點頭：
「嗯。」
「不夠的話和我說，三千也行。」
即便是死黨關係，但麻煩人辛苦辦事、也不能理所當然。
親兄弟還要明算帳。
電話那頭的趙柯明顯眼睛一頓發直：
「臥槽……開口就是兩千三千，然哥你最近真發財了？」
「等一下你是不是給班長出賣肉體了！哥，吃軟飯也要注意節制啊！」
回過神這就開始對著某人苦口婆心勸說上了……
林然聽得再度滿臉黑線。
突然覺得把趙冰倩那邊的黑鍋甩到自家死黨頭上，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
不過，一番咋咋呼呼之後。
電話那頭趙柯聲音再次傳來，卻變得認真了幾分：
「然哥，真不用。」
「你既然有事兒找我，那肯定是要緊事兒。」
「做兄弟的別的大本事沒有，能用上我的那我必須幫！」
「這點小活計用不著花錢，我照樣給你辦得妥妥的，你要真給什麼辛苦費，那是打我的臉呢。」
堂堂玉南中學柯少，難得正經。
讓電話這頭的林然聽得都忍不住心中有著暖意，點頭：
「行，那先謝了。」
「回頭來東海，請你吃頓好的。」
電話那頭趙柯爽朗一笑：
「成！」
「哎呀也用不著吃什麼好的，咱倆誰跟誰啊~」
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壓低嗓門鬼鬼祟祟：
「不過我聽說你們東大是不是還有個藝術學院，全是漂亮妹子。」
「下回你有機會帶我去見識見識，飽個眼福就行！」
林然也爽快點頭：
「沒問題。」
「我把他們院花介紹給你見見。」
趙柯聽得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臥槽然哥你還有這人脈！？」
「牛逼啊！！」
林然客氣謙虛：
「一般吧。」
「其實也可以算是你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