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柄天劍並未斬向紅豆,顯然…紅豆所為的一切,得到了陸千帆的認可。
邊境線前,任傑神色認真地望向慧靈樹王一行。
「此行…多謝了!」
說話間,任傑向慧靈樹王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鞠到底…
若無慧靈樹王堅定不移的站台,這一戰,或許要止於海底了…
牧野,花箋,茶師他們全都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慧靈一脈雖說的確幫上了忙,但真正終結了這一戰的還是人族,是陸千帆…
不過托夜王跟陸千帆的福,慧靈一脈並未損失威境。
只見慧靈樹王抬手扶起任傑:
「孩子…不必如此,慧靈一脈本就承了你的情,大菇娘也因你而存續,幫你一把,是我們應該做的。」
「而且…魔銘刻印落於你手,對慧靈來說,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一戰下來,愚者重傷,蜃妖被封,帝靈一脈威境連隕數尊,各族實力都有所削弱。
能在這亂局中保全實力,對慧靈一脈來說,已是最大的幸運。
可任傑卻道:「幫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這點我還是分的清的…」
「這一戰,您傷的很重,這個還請您收下,畢竟此戰之後,慧靈一脈也有許多事要做,不能少了您這根頂樑柱!」
說話間,任傑於無垠晴空中取出一塊雞蛋大小的帝歲肉,塞入慧靈樹王手中。
他總共取了三條,鳴夏用了一條,夜王,雲天遙,方舟共用了一條,剩下的一條給了張道仙一點,任傑手中還剩下不少,大概百斤左右。
此戰下來,慧靈樹王被打的只剩個樹樁子,恢復起來頗為費力,有帝歲肉在,能省下不少事兒…
慧靈樹王倒也沒跟任傑客氣:「那…我便承了你的情了。」
任傑點了點頭,而後神色認真道:「針對慧靈一脈,我有個建議,您可以不聽,但…我還是要說!」
「此戰過後,各族平衡已被打亂,風雨過後,亦是萬物勃發之機…」
「帝靈一脈雖說保全了自身,但…損失極重,而這…也正是慧靈一脈的機會。」
「我知道,慧靈一脈一直秉承著不爭的準則,和平發展…」
說到這裡,任傑的眼中已顯露鋒芒。
「但…機會從來都不是等來的,是自己抓在手裡的…」
「星穹之外的世界,您看到了,天下人都看到了,如果想要做些什麼,單憑某一方的力量是不夠的!」
「靈族…不能再繼續分裂下去了,需要一統,兩脈擰成一股繩,才能確保於未來,能夠做些什麼!」
「此戰之後…便是機會!」
牧野一聽,別提多興奮了,任傑的意思,是想藉機,讓慧靈對虛弱的帝靈一脈下手,儘可能的完成靈族一統麼?
兩脈的勁兒往一處使,才能於未來發揮作用。
慧靈樹王深吸了口氣:「明白!我會考慮,並著手去做的。」
任傑點頭:「無論何時,人族都是慧靈一脈的盟友,萬不得已之時,人族可以向慧靈一脈提供庇護!」
這…便是來自人族的回禮了。
畢竟開戰之前,慧靈樹王也答應過任傑,如果人族於此戰覆滅,可為人族保留文明的火種…
慧靈樹王重重點頭:「謝了!」
只見任傑話鋒一轉:「我於那《人族編年史》中的無數個時代中,皆看到了您的身影…」
「或許您記不起來了,但…雲院長所召出的星空神樹之影,已然驗證了我的觀點。」
「您的生命極其漫長,跨越了漫長的時間長河,無數個時代,而在每個時代中,您皆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皆被記錄於史書之中…」
「且…只有您的記錄沒被毀掉,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這無一不證明了,您…是被庇護著的,是有大氣運加身的…」
「每個時代的人,都有著各自的使命,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希望您依舊能於這座時代發光發熱,恆古長青,去完成屬於我們的使命!」
慧靈樹王怔怔的望著任傑,眼神中帶著一抹茫然,一抹追憶之色。
就連星紀也頭皮發麻,乖乖…
史書中不斷出現的樹影,真的是這尊慧靈樹王的啊?
嘶~
只見慧靈樹王道:「此戰,我同樣收穫頗多,想起了一些事情,也驗證了一些想法…」
「只不過…我需要一段時間沉澱,整理,有什麼消息,我會跟你同步的!」
任傑點頭:「這本編年史,回頭我也會嘗試修復一下,如果得到了什麼有關於您的記載,我也會告知到你!」
「那…便各自安好了。」
然而就在這時,慧靈樹王卻抬手拍在任傑的肩膀上,神情嚴肅:
「靈族的事,並不算嚴重,真正難搞的,是人族吧?」
「要…小心!」
任傑一怔,而後淺笑道:「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數!」
他很清楚慧靈樹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問題最大的,其實從來都是人族自己。
說完,任傑轉頭望向大菇娘懷中的菇奈奈,笑著擺了擺手:
「哥哥要回家了哈,有時間來哥哥這邊玩兒,請你去遊樂場,吃大餐!」
菇奈奈則是一臉不舍的望著任傑:
「大哥哥…回…回去之後,不許自己偷偷哭鼻子哦,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說出來,要…要不吃顆糖也好。」
「吃了糖,心裡甜了,就沒那麼難受了。」
任傑一怔,而後燦爛一笑:
「淨瞎說,哥哥已經是大人了,不會再像小孩兒一樣,亂哭鼻子了,乖嗷~」
可菇奈奈還是擔憂的望著任傑。
真的是這樣嗎?可我明明能感覺到,他的心裡還是很難過…
大人…是不可以哭鼻子的麼?
那他們難過的時候要怎麼辦啊?
這一刻,菇奈奈…有點不是那麼想要長大了。
而任傑的眸光則是落在墨染身上,咧嘴一笑:「那滴剎那永恆,我便先留在身上了,還有其他用處,沒法還你。」
「只能麻煩你,再積累一段時間了。」
墨染連忙擺手:「不礙事的,你留著就好!」
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兩方勢力,就此分別,天各一方,各自…都有著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