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零一個半月,陸沉的意志沒有被時光消磨半點,反而愈發熱烈起來。
每一分每一秒,陸沉都沉浸在生死之戰中無法自拔。
他只想贏,贏過自己,僅此而已!
其純粹的簡直令人髮指。
如果說這些被困在時光囚籠里的人中,誰的精神沒受到打擊,影響。
或許陸沉是唯一一個樂在其中的傢伙了。
他這一點,沒人能比得上。
這三年多的時間裡,陸沉非但找到了自己的路,將自己的戰鬥體系完全重新架構了一遍,而且還在屬於他的這條路上撒丫子狂奔。
如此恐怖的傢伙,又怎麼可能向時光囚籠低頭?
他的意志堅如鐵石,即便是用這世上最鋒利的鑿子,也鑿不開半點。
……
「轟!轟!轟!」
墨婉柔的房間中,沒有嘶吼,沒有悲鳴,唯有一道道鐵拳對撞發出的悶響聲。
只見墨婉柔跟自己的未來身就這麼站在房間中央,全力對轟。
三年多的時間,墨婉柔將自己的身體淬鍊的更加雄壯了,宛如一座金色的炮台,等級也來到了七階七段…
她不知道該怎麼贏過未來身,又該怎麼出去,逃離這裡。
她只知道,力量…是沒有上限的。
只要自己一直求索,一直強大下去,終有一天,能夠揮出打碎一切的一拳。
打破這道時光囚籠,打碎眼前的所有阻礙。
無論這需要花費多久,墨婉柔都會一步步的向前走…
想必…那傢伙也一定不會服輸,默默地努力著吧。
「轟!」
霎時間,只見墨婉柔的身影猛的暴漲至七百米之巨,化作身穿聖甲的黃金巨人,形如泰坦一般。
如山巒大小的金色鐵拳,對著自己的未來身暴力砸下,空間都為之扭曲。
「去死啊!!!」
一拳砸下,房間震顫,無論被幹掉多少次,墨婉柔的選擇只有一個。
那就是…揮拳!
而夜晴的房間裡,整座房間內部都被黑暗籠罩,無盡的陰影中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能聽到「叮叮噹噹」地聲音,在不住的對撞著。
她的等級,甚至已然沖至九階六段!
她的想法很簡單,不是永遠都比我高一階麼?
那麼我就升到十階,你又當如何?
說起來容易,但並非誰都能三年如一日的去打一場完全不可能贏的戰鬥。
夜晴…同樣有著自己的理由。
而屬於魏無妄的房間中,只見魏無妄的身子,被未來身重重的砸進地里。
甚至牆壁都崩出了裂紋。
可魏無妄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原地,任由未來身暴揍自己,眼中早已沒了神采。
未來身張開大手,狠狠地蓋在魏無妄的臉上,他的顱骨都在開裂,臉被壓的變形…
只見未來身俯下身子,冰冷地眸光死死的盯著魏無妄:
「三年了…你究竟還想要在原地踏步多久?」
「你還在回首望著過往曾經,廢物!」
「向前走啊!」
可魏無妄卻沙啞道:「我…沒有繼續向前的理由…」
「或許…那個魏無妄,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吧?留在這人間的,只是一具空殼…」
「隨你怎麼樣好了,我…不願獨自一人,站在山巔。」
魏無妄,或許是所有進來的人中,最有可能打破時光囚籠的那個。
畢竟他原本就有九階巔峰,如果他想,其隨之可以破境登頂。
但他卻並沒有…
三年的時光讓他變得更強了,可…他卻依舊站在原地。
未來身冷道:「你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包括她在內…」
「我本以為能打醒你,但我沒能做到。」
「曾經…我也如你這般,站在原地,止步不前,或許這樣…她便能一直陪著我了…」
「但…不向前走,你所擁有的就只有過往,沒有未來,這個道理,你我一直都清楚。」
未來身一拳一拳打在魏無妄的臉上:
「我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未來某一天,你會碰到那個讓你向前走的理由,可等到那時再向前…便晚了!」
魏無妄並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未來身輕蔑一笑:「呵~你…還有我,果然都是個廢物!」
「砰」地一聲,未來身一拳砸爆了魏無妄的腦袋。
折磨…不會停止。
……
而屬於梅錢的房間中,牆壁上的死亡計數,三年來都沒刻畫上一道。
他…或許是唯一一個沒跟自己未來身戰鬥過的人了。
未來身自那次之後,便一直蹲在角落,面對著牆角,瑟瑟發抖,自言自語。
梅錢沒有辦法逃出去,也不敢用技能,怕給大家帶來霉運。
沒辦法的他,直接在房間裡過上密室求生的日子,十公里見方的房間,被梅錢用自己帶的物資裝扮的很好看。
瓶子風鈴,簡易吊床,木製推車,小玩具,還用衣服縫了個小狗娃娃…
用紐扣當眼睛,長的有點像罐罐,無聊的時候,就跟布娃娃說說話。
說實在的,梅錢根本就沒修煉。
他從來都不敢主動修煉,因為每升一階,自己都會變得更倒霉,更難去壓制體內的厄運之氣。
可梅錢卻被時之沙所染,身體代謝速度加快。
這三年,梅錢就算是沒主動修煉,等級也自己漲到了六階巔峰。
一開始還好,可自從他從五階,突破至六階後,一切都變了…
梅錢覺得自己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甦醒過來一般。
他的皮膚開始皸裂,就如那摔碎的瓷娃娃,皸裂出的傷口,內部並非血肉,而是無盡的漆黑。
於那些體表的裂紋中,不斷地析出巨量的黑霧,帶著濃重的不祥之感。
甚至就連梅錢自己都覺得,這黑霧不是什麼好玩意。
啟境後的梅錢,只能盡全力壓制體內那糟糕東西的甦醒,生長…
而此刻,從梅錢體內溢散出的黑霧已經濃重到了嚇人的地步,將房間內的一切盡數遮掩…
他的皮膚開始不斷剝落,露出黑色的內里。
梅錢開始發燒,神志不清,耳邊仿佛不斷地有細碎的夢囈聲迴蕩著。
體內的怪物,仿佛在不斷甦醒,試圖衝破束縛,梅錢不得不全力去壓制溢散出的厄運之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梅錢的狀態也變得愈發糟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