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境雪原山巔之上,死境,伶仃,屍語,血核再次匯聚而出。
此刻皆面色陰沉的望向魔域的方向。
他們…已經感受不到虛假之天內部的世界了,至於城中正在發生什麼,更是全然不知。
那裡…可是他們的主力所在!
血核氣的直哆嗦:「該死的,當初就不該信任任傑,那小子果然沒憋好屁!」
「任傑背叛了我們,絕不能讓其好過!」
「一起上,調動全部力量,讓他見識下咱們的厲害吧!」
然而屍語卻冷哼一聲:「一起上?麻煩你動動腦子好麼?」
「虛假之天外,塔羅牌齊聚,內部更是有厄運之影,古城亦有結界守護!」
「咱們是能衝破塔羅牌的封鎖,還是能無視厄運迷霧?亦或是破掉結界?」
「雖然不想承認,但城中的確被隔離了,與核匯合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現在闖卡,也沒什麼好處!」
血核氣極:「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幹等著,看著任傑反咬咱們一口嗎?」
伶仃沙啞道:「並且…在城中殺了任傑也不可取,虛假之天外有愚者守著!」
「就算我們拿到了魔銘刻印,釋放了深淵,愚者也絕不會放任我們將刻印帶到大夏天劍守護範圍內,其只會坐收漁翁之利!」
這一刻,一眾破界體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死境身上。
到底怎麼辦,拿個主意吧,畢竟當初這計劃,是你提出來的。
只見死境神色陰沉:「遺蹟古城內的情況,不用擔心,任傑就算是再強,也無法戰勝我們的主力!」
「況且…也不只有殺掉任傑這一條路可以走!」
「我們可以徹底吞掉他的自主意識,完全占據他的身體,將之當做我們行走人間的化身,坐騎。」
「如此一來,其魔子的身份會被我們繼承過來,胸口處封印的兩道劍光,也可成為遏制愚者的手段!」
「雖說這樣會很費功夫,但仍能保住魔域的據點,亦可將刻印留於手中。」
屍語,伶仃血核皆眼神精亮。
「此法…兩全其美,並無不可!」
死境獰笑著:「本以為任傑是個識趣的傢伙,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選擇反抗破界體,孤注一擲,可能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既然他一心求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血核舔著嘴唇,興奮道:「那…任傑的把柄們?」
死境淡淡道:「都殺了,一個都不留!」
「要讓他們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
「所有與任傑有關係的,包括他認識的,甚至是見過的,他們的家人,親戚,朋友,都不要放過!」
「我要誅他十族,要讓任傑於這世上再無一個熟悉的人!」
「這…就是反抗破界體的代價!」
這一刻,破界體們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殘忍起來。
反抗…是需要承擔後果的!
而這個後果,往往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
可以預見,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馬上就要開始了。
至於城中,任傑之所以誆騙破界體,說整座藍星都被時停。
主要的原因,是想讓死境他們覺得自己有合理的反抗理由。
因為外界被時停,破界體們沒法對自己在乎之人下手,沒了後顧之憂的任傑,才敢於破界體們於城中來一場死斗。
殊死一搏,贏者通吃!
或是死,或是得到遏制破界體的方法。
並且…也給死境他們一個充分的,扼殺,進攻自己的理由。
而不是放棄城內,將意識轉移至城外。
正因如此,城中的死境因為信息差的緣故,才不敢賭。
至於任傑自己,當然知道到底咋回事?
外界並未被時停,死境他們留在外邊的個體,定會衍生出新的意識,針對現有狀況做出應對。
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對自己在乎之人出手。
而對此,任傑也並非沒有後手。
哪怕直到現在,一切都還在任傑的計劃之內。
破界體們足夠聰明。
但他們不了解的一點是。
任傑身為執棋人,他或許會輸,但絕對不會做錯選擇。
那是…無數次輪迴,無數次推演養成的本能,無比精準的判斷!
……
大夏,天空之上陰雲密布,雷聲轟鳴,空氣中飄蕩著縷縷寒意,世界都顯得灰濛濛的。
自從那場凍雨之後,人們就沒見過晴天了,大夏上空陰雲匯聚,形成了巨大的雲旋,逐漸擴展至整座人族境內。
而這天,大夏33座星火城市,更是通知集中發放各類物資,抗生類藥物,甚至是聖藥。
也正因如此,雖說外界陰雲壓城,寒風凜冽,但人們還是走出家門,於寒風中排起了長隊,前往各城區的物資發放點。
城中的播報聲,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播放著:
「請城中居民前往最近的物資發放點,有序排隊,領取物資,藥品等,每人限領一份!」
「注意,不可代領,需本人持身份證,到現場領取!」
「注意…」
也正因如此,人們幾乎全都走出家門,來到街上,畢竟能多領一份物資,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甚至有人連病重到無走路的老母親,都背出來了。
大街小巷中,站滿了人,而房間中卻幾乎空空如也。
同樣的場景,在33座星火城市中發生。
就連教會的人都有點發懵。
本來物資就緊缺,大夏官方這是瘋了嗎?這麼個發放法,根本撐不了多久。
而且往常都是幾個星火城市為一組,輪番發放的,這次竟然統一發放?
但教會對此也沒什麼意見。
畢竟如今的人族,還是在大夏官方的掌控中,教會由於受到重創,還處於回血的階段,沒什麼太多的話語權干預物資的發放策略…
並且…一反常態的是,往常在雲層之上巡邏的高天之城,今天竟自主下降了高度,來到了雲層之下,開啟了低空巡邏。
人們甚至能看到低空飛過的龐大月亮島,眼中儘是震撼之色。
而端坐於教堂聖廷的閆律,望著各城中攢動的人群。
以及那籠罩大夏上空的陰雲,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但又感覺不出哪裡不對。
大夏…究竟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