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陸辭和林鈴兩人對坐在酒店裡,表情一臉肅穆。
陸辭問她:「你到底做了什麼?」
林鈴也很迷茫,「我真的就是抄起你的筆記本呼了她幾下,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
偷偷瞥了一眼地上,林鈴咽了口口水,驟然噤聲。
陸辭抿唇,「其實那個論文還沒完全完成,不至於….」
林鈴微笑抬頭,眼中有紅光閃過,「你說什麼?」
陸辭立刻,「沒什麼!」
….
陸辭深呼吸,「現在怎麼辦?」
林鈴經過深思熟慮,下定決心開口:
「報警吧,我去坐牢。」
陸辭的底子這麼好,前途一片光明。
只要有錢,她不介意蹲號子蹲到電影結束。
甚至只要錢到位,她還能在陸辭留學歸國的時候,在號子裡一邊吹嗩吶一邊跳金蛇狂舞。
陸辭的視線划過地上那一團,氣息一瞬不穩,瞬間划走。
「你準備怎麼和警察說?」
林鈴同樣心虛地看地上一眼,試探地說:
「或許我還可以狡辯一下?」
陸辭抬手示意,「請開始你的狡辯。」
林鈴小心地用詞,「就,當時有一堆骨灰踹開了酒店房門?
然後陸陸續續自己進來...」
觀察到陸辭更加僵硬的臉色,林鈴立刻換了個說法:
「當時,她進來的時候就沒有頭?」
陸辭猛地抬起手捂住頭,可林鈴說著說著竟然好像把自己說服了,她甚至還超常發揮了,
她一臉竊喜地選了一個最合理的說法:
「是她大半夜自己跑進來自殺,還把自己分屍了!」
陸辭嘆氣,「林鈴,當時你在想什麼?」
林鈴理所當然地說:「她弄壞了你的SCI論文!而且還沒有備份!」
簡直就是在挖她的心掏她的肺!
陸辭神情複雜,「可,那是我的論文,就算沒有備份,那些在我的腦子裡,我很快還能寫出來。」
林鈴疑惑:「那又怎麼樣?」
而且,就算還能寫出來,那不得多花好多時間?
陸辭的瞳孔閃爍,豁然站起身,林鈴往床上一跳。
「你幹嘛!」
陸辭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情因我而起,你也是為了保護我。
這樣,你先回宿舍,報警以後,我自己等警察來。」
林鈴的表情立刻瞪圓,「不行!不可以!絕對達咩!」
男主角進去了,觀眾還看什麼?
看他在號子裡撿肥皂嗎!
光是想到這個畫面,林鈴就覺得她要心梗。
陸辭語氣嚴厲,「林鈴,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現在死人了!必須要有一個人負責!
我不能...」
林鈴直接大手一揮,「行了,不要爭了!
我去,就這麼辦!」
看林鈴打定主意的樣子,陸辭頭痛無比,再次看向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怪物。
陸辭突然福至心靈,
「打電話報警,但是說我們被未知的動物襲擊。
迫不得已自衛才反擊!」
林鈴疑惑,「啊?」
陸辭言之鑿鑿,試圖自我催眠:「你看,怎麼會有正常人長得這麼高,而且長著四隻獸掌!」
林鈴恍然點頭,指了指地上說:「我還以為這獸掌是cosplay呢,原來是未知的動物嗎?」
陸辭一臉不可置信,不是,林鈴竟然真的信了?
他不確定地指著怪物身上的毛髮,「那這些毛髮,你原本以為是?」
林鈴理所當然地說:「有的人天生毛髮就很濃密啊,有什麼奇怪的?」
陸辭扶額:「這未免也太濃密了吧!」
林鈴皺眉反駁,「我們要尊重物種的多樣性,不能外觀歧視,不然關愛毛髮協會對此表示譴責!」
行吧。
尊重。
瑞思拜。
當陸辭真的用他的那套說辭忽悠了警察,並且看著救護車把人拉走,嗶卟嗶卟直到救護車的鈴聲都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整個人還在恍惚。
這個世界,可能真的要壞掉了。
至於林鈴,她完全接受陸辭的說法。
沒了殺人的心理負擔之後,林鈴立刻笑眯眯地躺在單人床上,拉過被子蓋好,探出腦袋:
「晚安陸辭。」
下一秒,腦瓜子縮進被子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始睡覺。
睡之前,她甚至還嘀咕了一句:
「誒,說起來,那個約好的姐妹今天怎麼沒來?」
陸辭僵硬了一秒,看向已經開始打起小鼾的林鈴。
在林鈴均勻的呼吸聲背景下,陸辭的視線透過酒店的窗戶看向學校方向。
他總覺得,那裡有什么正在窺視著他。
而且經過今晚的事之後,有什麼心照不宣的邪惡秘密即將揭開祂的面紗。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他還能不能和林鈴有驚無險的安然過關。
陸辭看向睡得正香,腦瓜子正翹著呆毛的林鈴。
如果最終一定要有人死去的話,那他希望,至少林鈴能夠活下去。
同時
夜爬社
「陸辭,他竟敢屢次三番地在挑戰我的神威?」
神的憤怒讓崇樓臉色蒼白,即使是作為神最忠誠的信徒,這樣直面神的神威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壓力。
崇樓保證:「請您放心,我會立刻安排更多的夜爬活動來鞏固您的神威。」
「不行!神絕不允許受到半點的忤逆!你親自去!
找到那個忤逆者,我必須要親自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是!」
陸辭守著林鈴一夜未眠,在天蒙蒙亮之際,他不由得因為疲倦感到一絲鬆懈。
慶幸又成功渡過一個夜晚的同時,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面對怎樣的未知,陸辭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沖了把臉,
「唰唰唰」
清晨的房間裡,傳來洗漱聲。
關上水龍頭,水聲停止,陸辭抬起頭去拿邊上掛著的洗臉巾。
目光觸及鏡中,他的動作猛地一頓。
「滴滴滴」
清晨7:15的上課鬧鐘準時響起,林鈴按下鬧鐘,賴了會床。
她出聲喊:
「陸辭,起床了。」
「陸辭?」
....
林鈴猛地起身,
室內,萬籟俱寂,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