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老者顯然不打算放棄,等不到周辰安回話,就一個勁的吹噓著,他又不傻,昭王是誰,未來的儲君吶!銀子肯定一大把,這可是大客戶,不抓住機會那行?
於是想一出是一出,又起勁的說著:「我這貓兇狠的緊,還咬死過猛獸呢!別的人跟野獸它都不怕,只怕我,也就只有我能壓住他,前兩年,還順利毒死了一個武林高手,我這毒啊,在一定時間段內是可以解除的,超過三個時辰才必死無疑。」
說完這些,老者都快給自己說的激動起來了,身邊的昭王仍舊滿臉冷漠,就好像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
昭王難道耳朵不好使?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周辰安才將手中的瓷杯放回桌面上。
雲棠和雲若在侍衛的跟隨下,入了廳堂。
那老者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雲棠懷裡的黑煞,嚇得眼珠子差點蹦出來:「黑煞!」
「喵!」被他描述的極為兇猛的黑煞,如今只像一隻怯弱的小貓兒,只敢蜷縮在雲棠的懷裡,就算叫一下,都不敢大聲。
周辰安濃眉微皺,深邃的眸子開始在雲棠身上打量,黑煞的傳言他有所耳聞,老者的話真假摻半,不過黑煞兇狠是真的。
眼下,怎會蜷縮在她懷中。
「你給老子滾過來,怎麼萎縮成這樣了?」老者剛吹完牛就被現實打了臉,頓時臉色鐵青,怒罵了聲,朝黑煞揮手。
黑煞只敢低聲叫著,不敢動身從雲棠懷裡出來。
而當事人,邁著悠閒地蓮步走進客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將黑煞放在懷裡,撫摸著它的毛髮,面紗下的笑意若隱若現:「你說它是你的貓?我看它壓根不認識你呢!」
這女子是在笑嗎?為什麼他感覺渾身冷的發抖?
黑煞是他的命根子,也是給他賺錢的工具,不要回去,他損失會很大。
頂著壓力,他聲音開始結巴:「老夫……老夫不需要證明!黑煞脖子上的鈴鐺……是老夫親自戴上去的!它就是老夫的貓!」
「那你叫它,它若是有反應從我懷裡出去,就是你的,要是沒反應還待在我懷裡,那就是我的!」
「你……你……你一個姑娘家家,怎能行無賴之事!」老者氣的鬍子直抖,那可是他悉心培養出來的黑煞!
以前有人畫一百兩黃金想買他都沒有忍痛割愛,如今在被人直接免費搶了去,那還得了?
「我可沒有啊,這是雲小姐送給我的貓,是你無賴吧?」
「雲小姐,哪個雲小姐?」老者瞪眼質問。
這一問,雲若反倒是鬆了口氣,看來,那出去辦事的婆子,沒報上她的名字,如此一來留更好了,就算出了事,她也不用受罰,還是能全身而退的。
不是雲若?這個結果,超乎雲棠的意料。
怎麼當著周辰安的面撕開雲若偽善的嘴臉。她都想好了,結果事情忽然有了轉變?
她抱著黑煞的手微微收緊:「既然你連雲小姐也不認識,就更證明這貓兒不是你的,它溫順的很,和你描述的黑煞完全不同!」
「不可能!」老者站起來,急得跳腳,「是你們昭王府一個婆子去我那裡花了銀錢雇的黑煞!要是她在,老夫能一眼認出來!老夫把人揪出來,你把黑煞還給老夫!」
「這事我可做不了主,殿下怎麼看?」雲棠甩鍋給周辰安,她知道,這男人已經看了許久的戲。
「昭王殿下有些耳背,你說話要湊近……」老者原本好心張提醒,可話還沒說完。
耳邊就傳來周辰安清冷的聲音:「隨你。」
老者:「……」
原來根本不耳背!
隨她?那就好辦多了,雲棠提高聲音道:「勞煩門口的諸位將王府內的婆子全部聚集過來,讓這位老先生認人!若這貓兒真是傳聞中的黑煞,便說明府內有人要對雲小姐不利!」
雲棠話落,周辰安深沉的眸子落在了她身上,她明顯是話裡有話。
主子都沒有異議,眾侍衛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立即掉頭去找人了。
雲若站在一旁,水眸微微眯著,視線往一旁掃去,心裡也不知道是在盤算著什麼。
一炷香過去。
王府內的婆子都被集結了過來,府中婆子不是很多,一共也就十幾個。
雲棠視線掃去一眼,又迅速收回。
漏了人,冷院的婆子都沒叫來。
但她不打算說,這老者急著把黑煞要過去,找不到人肯定會明說的,她沒必要開這個口給雲若留把柄。
果不其然,那老者走出去,左瞧瞧右瞧瞧,將十幾個婆子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也沒瞧見人,不由得垮了臉,急匆匆回到周辰安面前,拱手道:「殿下,這是你府中所有婆子嗎?沒有我要找的人啊!」
周辰安未言,冷漠的鳳眸掃向門口的侍衛。
很快便有人走上前,抱拳解釋:「殿下,還有冷院的婆子沒帶來。」
「去。」
「是!殿下!」
事情越發展,雲若心弦繃的更緊,但願,李嬤嬤留下的婆子,能提前做好會因她而犧牲的準備!
等侍衛帶來了冷院的四個婆子,老者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指著王婆子道:「就是她!她給了我一百兩,雇了黑煞來昭王府行事!還拿了解藥,說是做戲用的!」
王婆子瞪著眼,滿臉兇惡,底氣很足:「你可別胡說,我從未見過你!我連王府大門都沒出!怎麼可能找的你!」
到了這個份上,王婆子明白,一旦事情敗露,惹怒殿下,她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所以,她撐死也不打算承認!
一來二去,兩人竟吵了起來。
聒噪的吵鬧聲,惹得周辰安臉色逐漸冷峻起來,「壓入地牢,打到說出真相為止!」
「是!」
侍衛面無表情的就要去拽王婆子。
王婆子慌了,連忙就要跪地。
此刻,雲若知道,王婆子怯了,一旦讓其開口,必然會將她牽連進來,於是,她乾脆搶先一步,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的哽咽道:「殿下!不關王婆子的事,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是娘娘身邊的人,您若是對她用刑,無疑是傷了娘娘的心啊!要打,就……就打我好了!反正我也命短,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