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一沾酒就臉紅,這點好像是遺傳,她爸就是這樣。
燈光昏暗的包廂里,她顯得局促不安。
雖然已婚,但舉止卻還像個放不開的小姑娘,她做不到像同事們那樣肆無忌憚。
也怪方桐沒有架子,他人很隨和,偶爾還會說兩句冷笑話,逗得一群下屬笑個不停。
但是梁辰真的放不開,笑也捂嘴,不笑更矜持,一張小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紅潤。
她站起來想去外面吹吹風,不然這個樣子會讓人誤會的。
雖然只喝了幾口酒,但看上去像喝醉了一樣,這遺傳性質的臉紅真討厭。
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手悄悄揉了揉腫脹的胸部,那裡一碰就痛,扯著神經的痛。
「你不舒服?」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在耳畔。
梁辰一扭頭,便看到方桐高大的身影站在一側。
他像滴酒未沾的人,嘴唇乾潤,面色素淨,頭髮略捲曲,耀眼得像個太陽。
「沒有,就是有點頭疼,我想回去了。」梁辰低頭掩飾著,悄悄將手放到一側垂著。
她儘量克制住心跳,這個時候她已婚的身份居然沒起作用,臉更紅了,心還莫名的跳起來。
方桐走近一點,梁辰低著頭,感覺他想要靠過來。
突然,在她低垂的視線里,一雙鋥亮的商務皮鞋映入眼帘。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梁辰猛一抬頭,看見的居然是付景鴻。
她一驚,張口結舌,「我……我……」
她張著嘴,不知怎麼說好,怎麼回事,她剛才好像對方桐還浮想聯翩了。
這會看到自己的老公,她一陣心虛。
方桐見付景鴻過來搭訕,問他:「你是哪位?」
付景鴻同樣審視著方桐,他指著梁辰說:「你問她,她對我應該不陌生。」
「我……他……」梁辰看著付景鴻。
「他,他是我弟弟。」剛一說完,梁辰就感覺有四隻瞪大的眼睛。
付景鴻死死盯著她,唇角有絲冷笑。
方桐信以為真,他剛要去握手寒暄,誰知被付景鴻直接無視了。
方桐愣了愣,尷尬地收回手。
付景鴻冷著一張臉,上前掐住梁辰的胳膊,「跟我回家,誰讓你喝酒的。」他挾持著她朝外走。
身後的方桐一定在想,這小子怎麼對他姐呢?
車上,付景鴻邊啟動車子,邊瞟著梁辰。
「姓梁的,你吃著鍋里還看著碗裡是吧,那什麼……」
「見異思遷是吧,是吃著碗裡看著鍋里。」梁辰揉著胳膊,白了他一眼。
「幸好你沒說朝秦暮楚。」
付景鴻氣得直呼氣,這些東西都是他的短板,他更適合用拳頭解決問題。
「那男人是誰?你不回家就是為了跑去跟男人喝酒?」
梁辰鼓著腮,「不是我一個人,是一群同事,今天我們領導請客。」
「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位,也是頂替你爸新上任的,很年輕吧?」梁辰說得眉飛色舞。
付景鴻車卻開得飛快,他恨恨地咬著後槽牙,大有你等著的意思。
「我沒喝醉,只是不勝酒力,沾一點酒就會臉紅。」她扶著額頭自言自語,其實是替自己辯解。
車子一路狂奔,因為在郊區,開的時間比較長。
車內一時無話,梁辰給姚霞發信息說自己先回去了,讓她別擔心。
收起手機,她將頭靠在車窗上。
過了一會,又拿起來點開朋友圈,看她們都發了今晚請客的圖片,就順手點了個贊。
到家後,車子熄了火。
梁辰斜眼看付景鴻,見他還在氣頭上,心想,下車我可地跑快點。
誰知她腳剛一著地,付景鴻的鐵腕就抓住了她。
「哎呦,你捏的好疼。」梁辰哼哼唧唧,摳著他鉗子般的大手。
付景鴻才不管這些,他凶神惡煞地拖著她,大跨步朝家裡拖。
梁辰只能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這是怎麼了,吃飯了嗎?」
客廳里,婆婆放下手裡的活過來問兩人。
「您別管!」付景鴻一臉火氣,他媽就不敢再說話了。
一路拖到上樓,到了房間,他胳膊一揚,梁辰就直直摔到了床上。
隨即付景鴻跟著壓下來。
他將梁辰桎梏在身下,雙臂張開鉗制住她的胳膊。
「梁辰,我是你弟是吧,在你領導面前不想承認你結婚是幾個意思?」
梁辰雙手動彈不了,只能瞪大眼睛,她幾次想要坐起來,可惜都失敗了。
「只准你養外室,就不准我隨心所欲嗎?」
付景鴻一愣,梁辰趁機想推開他。
可惜,就算付景鴻的注意力不在獵物上,她也推不動他。
「什麼外室,我說過會跟你好好過日子的。」他胳膊橫在她的胸上。
「啊!疼,疼,……梁辰掙扎著,痛喊。
付景鴻趕緊鬆開手,梁辰疼得齜牙咧嘴。
「哪疼?」
他上下看了看,沒搞明白她到底哪疼,他都沒使勁。
「你都不知道你的手勁有多大。」梁辰瞪著他,揉著胸口。
那裡很脹,碰一下就疼的要命,她知道這是臨近經期了,每次都是提前一星期又脹又痛。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梁辰去拿手機,卻被付景鴻一把奪了去。
「餵?」對方是個男的。
「哪位?」付景鴻問。
對方沉吟了一下:「你姐怎麼樣了,還好嗎?」
「好,很好。」
付景鴻咬牙掛斷,他用力將手機砸到床上,摔門而去。
那手機在床上跳了好幾下才老實了。
……
這一夜他沒有回來。
梁辰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她只不是任性而為了一回。
難道他吃醋了?
兩人沒有戀愛這個過程,直接就步入了婚姻,她都覺得自己虧大了。
她也想像小女生那樣向他撒嬌,讓他吃醋,可她又吃不准他。
夜半,手機鈴聲大作,梁辰睡的淺,她在等付景鴻回來。
一聽到手機響,她立刻清醒過來。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過來,「我是姜云云,景鴻在我這邊睡了,你別擔心他了。」
「我打電話就是想給你說一聲,也省得你擔心了。」姜云云說的誠懇。
梁辰氣憤至極。
難道那個男人看不出來,她只是欲擒故縱,想讓他吃醋罷了,還說不是養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