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遺忘
解決掉武士，阿爾托莉雅看著貞德說：「好了，把屍體燒乾淨吧。」
貞德不滿地回道：「別把我當成焚燒爐啊！」
「你不是喜歡燒東西嗎？這個工作正適合你，既節能又環保。」
貞德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的臉色好蒼白啊，難道已經死掉變成屍體了？正好一起燒了吧。」
「我的臉色一直是這樣，你不是知道嗎？還是說剛才那種程度的戰鬥就讓你的大腦受到不可挽回的創傷，變成了傻瓜？」
「真是夠了。」嘴巴並不利索的貞德破防了，雙眼充斥著怒火，道：「這裡的地貌正適合當你的墳墓，和你之前戰死的卡姆蘭之丘很相似吧？」
「……有膽量。」被戳中痛楚的阿爾托莉雅半眯上眼睛。
貞德拔出佩劍：「也是時候讓你分清上下級了！」
「說的沒錯。」阿爾托莉雅持劍相對。
……
「埃里克桑。」綁成一長一短雙馬尾、身著紅黑相間靈裝的狂三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伏案辦公的埃里克一愣，隨口問道：「嗯？有什麼事嗎？」
「光月一族的殘黨已經被解決。」
埃里克並不放心她倆，所以還委派了幾名狂三分身去監視御田城遺址，防止光月一族的餘黨逃出來。
「……哈，我知道了。」埃里克嘆了口氣，這樣一來，之前一直流傳的預言不攻自破，再過個兩三年，也就沒人會想起光月這個姓氏了。
「還有一件事。」狂三笑嘻嘻地道：「就是她倆好像又快要打起來了。」
「又來？！」埃里克頭疼地捏了捏鼻樑。
她倆平常的相處模式就是：普通閒聊，然後不知為何爭吵起來，最後演變成互毆。
不過比起剛見面的時候，兩人會選擇在沒有人煙的地方單挑，兩人的實力又非常相近，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咯噔」埃里克左右晃動略有些僵硬的脖子，道：「正好，我也要活動活動。」
電光一閃，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埃里克消失了。
御田城遺蹟在兩人的交戰中化為灰燼，魔力化作的虹光亂竄，火焰仿佛點燃了空氣，讓整個地區的氣溫上升了十幾度。
「喂，你們倆打夠了沒？」
「繼續打下去，整個地區都會被你倆破壞。」
交手的兩人動作驀地一頓，扭頭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你來得正好。」阿爾托莉雅搶先道：「你就呆在那當見證人，我要讓這個女人輸得心服口服，讓她再也抬不起頭來。」
「就憑你？」貞德對此嗤之以鼻，冷笑道：「也不知哪個國家自稱的百戰之師被目不識丁的女人率領的軍隊打得一敗塗地？」
「……」
「真的夠了。」埃里克頭疼地扶額道：「你們這麼想活動的話，我陪你們倆玩玩。」
阿爾托莉雅詫異地看了埃里克一眼。
「啊？」貞德斜睨著埃里克，道：「御主，你還真以為自己無敵了？一個人想對付我和殭屍女？」
「你別忘了，你給我和這個女人強化過！」
埃里克一臉真誠地說：「就算強化過，你們倆也比我弱得多。」
「這句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
「……真敢說呢。」
埃里克幾乎在一瞬間就將兩人的仇恨拉到自己身上。
阿爾托莉雅與貞德對視一眼，同時邁步沖向埃里克。
「……」
十分鐘後，全身冒著青煙沾滿黑色菸灰的阿爾托莉雅和貞德被埃里克拖了回去。
「都是你。」阿爾托莉雅斜視著貞德，語氣十分不滿：「我剛才全力釋放的誓約勝利之劍已經讓埃里克露出破綻了，你居然沒有立刻趁機攻上去。」
「哈？！」貞德瞪大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立刻回懟道：「你釋放的誓約勝利之劍明明差點把我卷進去，你確定不是想把我一起解決掉？！」
「……」
阿爾托莉雅撇開視線，口不對心地說：「是你的錯覺。」
「你還真是這麼打算的啊！」
阿爾托莉雅重複道：「是你的錯覺。」
「埃里克，放開我！」貞德四肢撲通起來：「我要和她決鬥！」
「好了。」埃里克頭疼地揉揉額頭：「等解決了面前這場危及世界的災難，我會給你找出一座荒島，讓你倆打個天荒地老。」
「一言為定！」
……
會議室最中央的長方形桌子旁已經坐滿了人，包括埃里克、赤瞳、狂三等核心成員盡皆到場，其中包括諸葛孔明、張良等智囊團，以及貝加龐克、庫贊、多拉格等其他勢力加入過來的成員。
埃里克在會議一開始就公布了貝加龐克《世界毀滅》的報告。
「什麼？世界即將毀滅？」不少人吃了一驚。
「這可真不得了……這是真的？」一向懶散的庫贊臉色變得凝重，雙眼一目十行，快速掃過手上的文件。
「千真萬確。」達文西予以肯定，見眾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她開口道：「根據各地測量報過來的數據，對比以往記錄下來的數據，雖然變化很小，但海平面確實在上升。」
艾斯德斯單手托著下巴，不解地問：「在海水總量不變的情況下，海平面為什麼會上升？海水在增加嗎？」
「這是由多個方面的因素造成的。」
「全球氣溫上升，南北極冰川融化、上層海水變熱膨脹以及……」達文西咳嗽一聲，繼續道：
「島嶼或者某個地區的地殼因戰鬥等原因沉沒或垂直升降……」
「……」其中幾個人的腦袋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貞德攤開手，無所謂地說：「讓艾斯德斯和庫贊給全球降溫不就好了？」
「你想進入無盡冬日嗎？」埃里克瞥了貞德一眼。
「給全球降溫並不現實。」達文西搖頭，不過仍對這個建議給出評價：「不過，這可以作為一個一起進行的選項。」
「一起進行？」多拉格聽出弦外之意，問道：「達文西博士，你們想出解決方法了？」
「當然！」達文西雙手叉腰道：「我可是無所不能的達文西！」
達文西伸手指向地圖：「解決辦法就在眼前！」
……
「噹噹當…」
建築工地一片繁忙，數量龐大的工人正熱火朝天的工作。
「這裡就是聖地瑪麗喬亞……」山治看著早已淪為廢墟的瑪麗喬亞，皺眉道：「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誰管這個。」索隆揮動鎬頭，尖銳的頂部深深地陷進地面，掀開大片的碎石土塊。
「切。」山治砸了一下嘴，用鐵鍬將索隆刨開的碎石和土塊鏟起，倒進旁邊的推車裡。
「你還真喜歡幹這個……」
「索隆在練習刀法。」巴托洛米奧看著雙手握住鎬頭的索隆，道：「與之前握刀的姿勢一模一樣。」
「哈？」山治不爽起來：「都這樣了，你還想著鍛鍊？」
「山治，小心話太多，被看守看到扣分。」三人旁邊的刺頭弗蘭奇也在埋頭苦幹：「別到時候我們都減刑出來了，你還在監獄裡勞改。」
「我知道了！」山治不耐煩地回應，看著磨出繭子的雙手，咬緊牙關。
烈日當頭，幾個人幹的大汗淋漓。
「十三組、十四組、十五組的！」看守在遠處喊道：「輪到你們吃飯了！」
聞言，幾人停下手上的工作，走向用餐的地方。
「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弗蘭奇嘆了口氣。
幾人圍著桌子坐下，負責給犯人盛飯的娜美找到機會，偷偷溜了過來。
「娜美小……」山治眼睛一亮。
「噓——」娜美立馬伸手捂住山治的嘴巴，壓低身形，湊到幾人身邊。
「娜美，你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娜美搖了搖頭，負責伙食的她是接觸人最多的一個，而且她性格機靈，人又漂亮，是打聽外界消息的最好選擇。
「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我們送到紅土大陸挖土。」弗蘭奇嘆了口氣，又道：「也不知道路飛在哪兒……」
「……」娜美沉吟幾秒，道：「其實，我看見不止犯人，這裡還招募了不少普通人工作。」
「我也看見了。」索隆開口道：「不過大部分普通人並不與我們接觸。」
「奇怪，埃里克……神州國究竟想做什麼？」弗蘭奇詫異道：「難道想把整個紅土大陸挖空？」
幾人對此摸不著頭腦。
這時，餐廳的某個角落發生一陣喧鬧，似乎有人起了衝突。
山治馬上皺緊眉頭，即使他現在是犯人，並不是廚師，也把餐廳視作不可混亂的場所。
「安靜！安靜！」
負責現場秩序的看守們立刻大聲警告，快步沖向引起衝突的方向。
不少犯人老老實實地呆在原位上，擔心混亂招惹上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原草帽海賊一夥兒可不屬於此列，索隆、山治等人悄悄跟了上去。
剛一來到衝突現場，他們就瞪大雙眼。
衝突一方是一群身穿囚服的勞改犯，而另一方，是一群身穿工作服的建築工人，而其中的一位，樣貌普通，一頭黑髮，左眼下有一條疤痕、自己等人熟悉無比的容貌——
「路飛！」
幾人驚訝地喊了出來。
「嗯？」幾名看守回頭一看，立刻驅趕道：「立即回你們的座位上去！」
但幾人充耳不聞，目光仍死死地釘在路飛身上。
然而，面前的路飛對「路飛」二字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完全忘了他們，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見他們沒有異動，看守人員也沒有暴力驅趕他們，開始了解現場情況。
「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看守的頭，這群一臉氣憤的犯人臉色舒緩下來，紛紛七嘴八舌起來：
「我們幹了一上午活兒，剛坐好準備吃飯……」
「結果這小子吃了自己那桌的飯還不夠，竟然跑過來搶了我們這桌的！」
「這還不止，連吃了好幾桌！」
「不吃中午飯，下午的活兒還怎麼幹啊！」
「……」
索隆、山治等人的臉頰直抽搐。
如假包換的真人！
看守長有些無語，用將信將疑的目光看著路飛：「這是真的？」
「嗚嗚？」
路飛嘴裡塞滿了食物，好不容易吞了下去，然後用疑惑的目光回望。
「……」看守長看著路飛圓滾滾的肚子，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
「中午沒有飯，下午……」
「咳咳」看守長清了清喉嚨，道：「等一會兒，你們的伙食準備好會立刻送過來。」
「……」
見看守長說這話，犯人們也不好繼續鬧下去，都乖乖地退了回去，反正這小子吃的飯又不花自己的錢，繼續鬧下去對自己也不好。
等鬧劇一散，索隆等人湊到路飛面前。
「路飛？」
路飛身邊的工友詢問：「你們是誰？」
索隆不答反問，指著路飛問：「他這是怎麼了？」
工人看著索隆身上的衣服，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當即就想揮手招來看守。
「等一下。」娜美立刻雙手握住工人的手，楚楚可憐地問：「求求你，你能告訴我嗎？」
「是、是……」被娜美小鹿般清純可人的目光注視著，工人的臉色變得通紅，他結結巴巴地說：「神州國正大量招聘工人，工資很高，我成功應聘建築工人……然後與成為了工友。」
「路飛……」山治等人目光複雜地看著一心吃飯的路飛，容貌與進食行為都一模一樣。
「嗯？」嘴巴仍不停咀嚼的路飛回望山治：「路飛？你是在叫我嗎？」
「嗯……」
「你認錯人了。」路飛回以燦爛的笑容：「我的名字叫泰羅。」
「……」其他幾人都沉默了。
在無人注意的位置，身披墨綠色大衣的多拉格遠遠地望著這邊。
「路飛，你怎麼了……」喬巴耐不住性子，搶先開口。
索隆上前一步，擋住喬巴，然後表情凝重地問：「你的夢想……難道都忘了嗎？」
「夢想？」路飛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們！」看守長終於發現索隆等人圍著普通工人，立刻奔了過來，可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
「你們離普通人遠點！」
「……我們走吧。」索隆第一個轉身離開。
「可是……」娜美還有些遲疑，不想就這麼放棄接觸路飛的機會。
「他不是路飛，路飛已經死了。」索隆沉重又清晰的話語從前面傳了過來。
「……」聞言，幾人心喪若死，紛紛轉身離開。娜美一步三回頭，回想過往的種種，眼淚終於止不住，奪眶而出。
「他們這是怎麼了？」路飛身邊的工人對草帽一夥兒的表現摸不著頭腦。
「咦？泰羅，你怎麼哭了？」
「誒？」失去記憶的路飛伸手一摸，發現手背有些濕潤，眼淚在不知不覺間流了下來。
路飛喃喃地說：「我也不知道。」
眾人打趣道：「這伙食不合你的胃口，難吃得讓你哭出來？」
「沒有，但是……」路飛搖晃著腦袋，像是在緩解不適，最後表情恢復如常，又大口吃起來。
「呼……」見索隆等人離開，返回自己的位置，看守長長舒一口氣，幸虧現在的犯人比較老實，沒有人敢惹麻煩，然後暗暗打定主意：
『由於最近幾天時間和人手比較緊張，兩撥人混在一起，今天的情況我一定如實上報，以後要將勞改人員和普通工人分開，不能讓他們處在同一個區域。』
(ps：抱歉斷更這麼久，我有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