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本能和理性，來自於野獸的威脅
王和坐騎的區別是什麼？
本能嗎？
溯風對此秉承著完全不同的看法。
誠然。
不停地戰鬥，追求力量，毫不留情地擊垮敵人，千刀萬剮……這就是對戰鬥的絕對渴望。
剝掉自身的皮，剮去自身的肉，敲碎骨頭直達神經深處，銘刻在原始階層，透徹無比的殺戮反應。
這就是所謂的本能。
可這僅在極個別的特殊的個例身上存在。
無論是更木劍八還是未來的混血掛逼，二人的存在都具備不可複製性。
如果真的有人去模仿他們的話，只會像斑目一角這般，丟失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理性，才是掌控自身的唯一。
溯風的目光以及言語，讓身處牢獄中的斑目一角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良久。
他抬起光亮的腦袋，直勾勾地盯著溯風，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這麼做的目的……」
「究竟是什麼！」
沙啞的聲音，仿佛砂紙在礫石上用力摩擦一般。
這一番話下來，無疑是給斑目一角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僅僅是想要擊潰你的心理防線而已。」
溯風十分坦然，「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想讓你這種狂徒認罪，可是需要花上一點力氣的。」
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流川藤的匯報。
斑目一角這傢伙並不認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觸犯了尸魂界的法規。
拒絕承認自身罪行。
「伱這傢伙……」
斑目一角緊咬牙關，發出嘎吱聲響，表情也是再度兇惡起來。
「休想讓我以這種方式認罪！」
溯風沒有說話，就這麼以平靜的目光直視著對方。
在這目光之下，斑目一角只感覺自身仿佛沒有任何秘密一般，心理防線也是越發破碎，直至徹底崩潰。
「卷宗呢？」
雖然還是一副兇惡模樣，但他儼然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勢。
不得不說。
先前的那番話語，還是有著不小的用處。
牢獄所中的死神隊士適時呈遞上，記錄著斑目一角罪行的卷宗。
隨即。
他以相當彆扭的姿勢，歪歪斜斜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斑目一角。
「唔，很醜。」
溯風評價道，「在修行之前，你應該先去找藍染隊長練習一下書法。」
斑目一角齜牙，額頭上青筋暴起，兇殘意味不言而喻。
溯風示意獄卒死神收起卷宗。
這玩意兒對於他的自律任務，並沒有什麼用處。
溯風也僅是想以此來開啟一個良好的開端，向尸魂界的眾多罪人宣布無罪時代的到來。
僅此而已。
…………
與此同時。
十一番隊隊舍，最大的訓練室內。
數十位死神隊士集結於此，低沉的氣氛完全不同往日。
那些個彪悍兇殘的隊士的臉上，滿是愁容，仿佛被毒打了一樣。
而在這些人的中央，一道和十一番隊格格不入的身影，盤坐在木質地板上。
深紫色的短髮，右眼上的獨特羽飾，精緻的面容上皮膚光滑，隱隱透著難掩的光澤。
如果忽略掉其性別的話，或許會引來無數男士為之駐足。
十一番隊第五席，斑目一角為數不多的好友。
綾瀨川弓親。
同時也是當下十一番隊中，最為理智的一人，前提是別觸碰到其禁忌。
此時的他也是緊皺眉頭，死死地盯著身前的幾人。
凌人的氣勢，幾乎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雖然只是第五席，但其真實實力完全不輸於第三席的斑目一角，甚至如果掌握卍解的話，還會有所超出。
這也使得十一番隊中相當一部分人，都十分畏懼這位席官。
「所以，我只是幾天執行任務。」
綾瀨川弓親微微眯起眼睛，臉上流露出幾分兇惡的意味：
「一角那傢伙就被九番隊的人給逮捕了？」
目光和氣勢的壓迫，逐漸讓為首的那幾人難以承受。
「十分抱歉，弓親五席。」
幾人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面。
「出手的那位是九番隊的新任隊長，綱彌代溯風。」
「一角大人他完全不是對手啊！」
幾人異口同聲地說著，仿佛是回憶起了那日的戰鬥，他們那彪悍的面容上竟浮現出幾分恐懼意味。
「強勢到極點的靈壓！」
「無法捕捉到的身影！」
「破棄詠唱的圓閘扇！」
「乾淨利落的白打技！」
從他們的話語中，綾瀨川弓親於腦海中模擬出了戰鬥的過程，面色也是越發凝重。
作為斑目一角的好友，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其的實力。
雖說還略有不足，但其也嘗試過幾次，只需要再修煉一段時間，就可以順利達成卍解成就。
一旦掌握卍解，就是標準的隊長級戰力。
可就算如此，在面對九番隊那位新任隊長時，居然毫無還手之力，對方甚至連斬魄刀都沒有使用。
差距，如此恐怖嗎？
就在其思索之際，一道粗獷沙啞的聲音打破了訓練室中的死寂。
「所以，斑目是被九番隊的隊長給正面擊敗了嗎？」
隔扇門拉開，一道魁梧身影踏步走進其中，環視眾人表情。
兇惡如惡鬼一般的面容上，一道傷疤貫穿左眼，從額頭直抵下巴，右眼則被黑色眼罩遮蔽。
濃密的頭髮被鈴鐺纏繞，收束成如刺蝟般的髮型。
白色的隊長羽織在兩袖和下擺處，被割裂成了鋸齒狀，更為其增添了幾分兇殘意味。
十一番隊隊長，第十一代劍八，宛如惡鬼般的存在。
更木劍八！
「沒想到只是外出了一趟而已，瀞靈廷中居然又冒出了一個強者。」
他扛著被白色繃帶纏繞刀身的斬魄刀，如野獸般的目光落在眾人身上。
狂熱、欣喜、以及……
渴望！
「真是讓人興奮啊！」
更木劍八咧嘴笑著，森然的白牙給人以不寒而慄之感。
「碾壓斑目的強者，應該能夠讓我享受一番廝殺的樂趣吧？」
「但願不要像鬼嚴城那個蠢貨一樣，一點也無法盡興！」
眾人被其氣勢懾服，冷汗浸透死霸裝，完全不敢出聲，甚至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哪怕更木劍八成為十一番隊隊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但眾人依舊十分畏懼。
綾瀨川弓親雙手攤開，一臉無奈地自語：「希望這件事情不會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