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見一見老友
「這個被生死恐懼所支配的世界不會就此繼續下去。」
地獄之門逐漸閉合，友哈巴赫低沉威嚴的聲音也是隨之響起。
「我會秉承著父親最後的意願，讓世界重歸混沌！」
「等著吧，綱彌代溯風，你會後悔自己之前的行徑……」
雖然被打得像是一條喪家之犬，可一旦脫離危機，友哈巴赫的逼格也是再度回歸，仿佛勝者一般進行著宣言。
至於友哈巴赫是如何完成從死到生的瞬間轉變，溯風猜測這大抵和地獄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在他不知曉的時候，這位無形帝國的皇帝和地獄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py交易。
地獄之門上，兩具骷髏空洞的眼眶中紅光大作。
地獄意志察覺到了異常，加速了地獄之門的閉合。
被祂暫時壓制的溯風，已然開始掙脫祂的禁錮，即將徹底爆發。
「閉嘴，蠢貨……」
地獄深處傳來厚重的呵斥聲，鎖鏈頓時加速了回收。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實體的話，地獄意志甚至想給友哈巴赫的兩巴掌。
輸就輸了，還放什麼狠話。
等會兒被某個怪物打過來，你怕是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地獄之門仿佛逃難一般，以最快的速度閉合，收斂了逸散在外的磷氣和瘴氣，讓虛圈重新歸於平靜。
溯風虛著眼睛，望向其消失的位置，緊握的右拳緩緩鬆開了五指：
「等會兒再處理這兩個。」
【自律日常任務完成！】
【靈壓獲得提升，當前為破滅靈威！】
【靈魂強度獲得提升，魂魄密度大幅度提高！】
【地獄意志權柄提升！】
啵——
久違的境界突破，讓溯風的靈體乃至魂魄同步地發出了一道泡沫般破碎的聲音。
下一刻。
宛若天傾般的磅礴靈壓不斷地翻湧攀升，好似無盡之海上的堆疊直衝天穹的浩瀚浪潮。
霎時間，整個虛圈的存在俱是察覺到了溯風的靈壓，就仿佛虛圈的天穹被其所取代了一般。
高懸於頂的弦月，化作了溯風的眼眸，以漠然的神性目光巡視著虛圈中的一切生物。
在這道目光之下，無論是破面、還是大虛、亦或者是死神以及殘存的滅卻師，俱是感覺自己的血肉連同魂魄都被徹底看穿。
毫無秘密可言。
這等的靈壓，已經無法用威壓來形容了。
它更像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權柄，凌駕於世間一切之上的權柄！
眾人面帶心悸地望向天穹，卻是發現溯風的靈壓還在不斷地攀升著，直至越發地虛無和縹緲起來。
最後，徹底地蕩然無存！
「超越超越者的次元？」
溯風感知著自身靈壓的變化，表情中泛起幾分古怪的意味。
如果說死神極限無法感知到超越者靈壓的話，那麼現在溯風的靈壓，超越者極限想要感知到，怕是也有些費勁。
而隨著他魂魄強度和密度的大幅度提升，靈壓和靈體也是發生了更深層次的融合。
本就強度頗高的靈體，更是發生了極為真實的變化。
來自於嵐吟的力量被徹底地分解，其中蘊含的風雷徹底地融入到肌肉、血管、骨骼乃至神經之中。
表面也是發生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改變，層次分明且富有條理的紋路於表皮之上堆砌、交錯，直至徹底地融入到深層次的血肉之中。
真正意義上的蛻變。
該說不說。
作為原著篇章中最後的大BOSS，友哈巴赫所帶給溯風的獎勵，已經完完全全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雖然這傢伙暫時逃到了地獄，但現在的溯風完全可以輕鬆撕開三界和地獄之間的通道，隻身踏入其中。
然後一拳將整個地獄干爆！
不過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要先解決另外一個麻煩。
溯風的氣息平復，收回外放的靈壓，目光灼灼，望向了虛夜宮的方向。
…………
虛夜宮，會議宮殿。
會議桌前，十刃噤若寒蟬，別說大聲說話了，就連大口呼吸都感覺勇氣不足。
未免有些太過嚇人了。
當初友哈巴赫和藍染戰鬥的時候，他們可是全程看在眼中。
單單是二人對轟的餘波，就不是他們十刃所能夠承受的。
而且，就算藍染，也不過堪堪和對方打了個四六開而已。
然而就是如此可怕的存在，硬是被溯風幾拳下去錘成了麻瓜。
甚至於不堪其辱，直接選擇了自殺。
此時此刻，十刃的心中俱是徘徊著一個相同的問題。
那就是他們真的要和對方為敵嗎？
總感覺地獄近在眼前啊……
藍染坐在首位，表情平靜地望著會議桌上的畫面，從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目光。
從友哈巴赫被溯風一巴掌帶走，再到他如喪家之犬般被黑色鎖鏈拖入地獄之中。
他的心境沒有太大的波動。
直至，當地獄之門徹底消失，溯風的靈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時，藍染的目光方才多了幾分慎重。
當熒幕中的身影徹底平息下來後，藍染也是再度恢復了平靜。
「你們似乎很畏懼的樣子。」
淡然的聲音於空曠的宮殿中迴響，沒有人回應藍染的話，十刃們低著頭沉默不語。
「誠然，就算是我，在見到這般的偉力之時，心中也是久違地出現了一絲敬畏。」
「溯風他已經無法用死神或者超越者來形容了。」
「當他殺死友哈巴赫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和靈王等同的存在。」
藍染仿佛在敘述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語氣平淡，姿態優雅。
「可如果因為這點而全盤放棄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可惜了。」
「我曾遵循世間真理而去追求完美，追求超越，追求更高的境界。」
「可世界上總有些異於正常的存在。」
「浦原喜助、友哈巴赫、兵主部一兵衛、靈王、地獄、以及……」
「綱彌代溯風。」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迴響著，形成回音在十刃的耳邊傳遞。
「我本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獨的。」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亦是尋找到相似的身影。」
藍染目光微微揚起，落在會議桌上的熒幕之中。
恰時，溯風也是望向了虛夜宮的方向。
二人目光相對，俱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
藍染嘴角微揚，期待的笑容浮現在了面容之上：
「發現了嗎……」
…………
溯風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虛夜宮，而是返回了之前的戰場，準備先收拾一下爛攤子。
因為聖別的緣故，無形帝國的軍隊少了九成。
極個別被屍體掩埋，沒有被光芒照到的幸運兒暫時逃過了一劫。
但嚴格來說，某些人也不夠幸運。
因為長相兇悍且醜陋的緣故，在被虛群發現的時候，反手便撕成了碎片，就連靈魂都沒有留下。
作為溯風陛下虔誠的信徒，他們時刻牢記著陛下的喜好。
就算是俘虜，也必須在長相上說得過去才行。
類似的行徑，不斷地發生在焦黑的戰場之上。
直到，虛之國度的主心骨歸來。
「老爺子，傷亡如何？」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山本元柳齋懸著的心突然放了下去。
「虛群和破面傷亡數字還在統計。」
「至於尸魂界的一方，只有寥寥幾人受了重傷，暫時無人殉職。」
山本目光頗為複雜地看向溯風，「如果不是伱的話……」
話還未說完，便是被溯風擺手打斷：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與其談論這些，倒不如提前確定一下下一任的總隊長。」
「你想當？」
「不想。」
溯風拒絕得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總隊長什麼的，那不是自降權力嗎？
難道護廷十三隊的權力，還能大過四大貴族不成？
「友哈巴赫他……」
山本壓下刀砍逆徒的想法，轉而將話題移到正途上。
「死了，自殺。」
溯風回答的十分果斷，還未等山本開口繼續詢問，便是直接解釋道：
「準確點說，應該是墜入了地獄。」
「他可能和地獄意志達成了某種合作，通過這種方式來避免真正的死亡。」
「也就是說，到時候還要再殺他一次。」
山本皺起眉頭，擔憂的表情浮現在蒼老的面容上。
他十分清楚，哪怕是虛化後的自己，也不會是友哈巴赫的對手。
超越者極限的戰場，根本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踏足的。
或許再過個幾百上千年，徹底掌握虛化的力量，再和流刃若火完成融合之後，能夠和友哈巴赫掰一掰手腕。
「不用擔心。」
察覺到了此時山本的心情，溯風嘴角微揚，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雖然這麼說有點立FLAG的嫌疑。」
「可既然能殺友哈巴赫一次，那就能宰他第二次，就算靈王復甦，也救不了他兒子！」
或許是被溯風的自信感染，或許從始至終都未對溯風產生過一點懷疑。
在聽過這麼一番話後，山本緊皺的眉頭也是逐漸舒展開來。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事。」
溯風面露微笑道，「那我就要趕赴下一處戰場了。」
「還有敵人？」
剛剛才舒展開的眉頭又一次緊皺，山本突然握緊了手中的流刃若火，熾熱的高溫騰然而起。
「讓老夫同你一起前去。」
溯風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師一眼，捆綁收束起來的花白鬍鬚之上滿是燒灼的痕跡，垂落的眉毛更是被燒去了半截，滿是傷痕的身軀之上不乏有增添的新傷。
哪怕完成了虛化，實力獲得了不小的提升，但在面對哈斯沃德以及洛伊德·羅伊德模仿的友哈巴赫時，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創傷。
「只是去見一見『老朋友』而已。」
溯風無奈道，「不過既然您老想去的話，那就一起吧。」
「順便帶上其他人。」
「或許到時候，還能見識一下『老朋友』的那些傑作。」
聞言，山本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虛夜宮，藍染惣右介！」
溯風輕笑一聲，隨即打了個響指：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那我就先走一步，誰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前往虛夜宮。」
話音落下的剎那，站在原地的身影，已然徹底消失。
山本愣了一下。
他方才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溯風身上，然而就算如此，依舊是沒能發現其移動的軌跡。
「呼，老夫真的已經老了啊。」
「既然這逆徒不願意擔任總隊長之職，那不如交給京樂吧。」
「以他的能力，應該能夠將瀞靈廷管理得很好。」
「老夫，也是時候退休了……」
經此一戰，山本第一次察覺到了自己的年老體衰。
雖然在力量上比之千年之前更強，但耐力上已經遠遠不如了。
集結了部分還有戰鬥力的死神和破面，以山本為首，向著虛夜宮的方向進發。
他們清楚自己可能幫不上忙，但去壯壯場子也是極好的。
讓溯風孤軍奮戰，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
巨大的宮殿矗立在一成不變的荒漠中，密度極高的靈子遍布四周，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當溯風抵達此處的時候，卻是發現在虛夜宮的上方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和離開尸魂界時沒有太大的改變，僅僅是外在的服飾顯得更為幹練了幾分。
注意到溯風的到來，藍染嘴角微微揚起，平靜淡然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終於又見面了，綱彌代溯風。」
「歡迎來到，我的虛夜宮……」
依舊是熟悉的風格，依舊是不變的從容。
哪怕看過了溯風和友哈巴赫的全程戰鬥，藍染的心中依舊沒有半點畏懼的情緒。
相較於逼格這塊，他比友哈巴赫更適合充當最後的BOSS。
「確實好久不見了。」
溯風輕嘆一聲，「不過這一天確實快到讓我感到有些突兀。」
「而且我比較好奇一點。」
「什麼？」
溯風伸手一指：「難道你就準備以這幅姿態來迎接接下來的戰鬥嗎？」
藍染一怔，隨即面容上浮現出熟悉的笑容：
「當然不是。」
「請跟我來吧，如果因為我們的戰鬥而毀滅了虛夜宮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可惜了。」
「畢竟他們，也是有著存在的意義的。」
話音落下，藍染的身影化作無數的光，消失在了原地。
就這兩天吧，徹底收尾，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更喜歡藍染一些，至於友哈，就當個墊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