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行動點的問題吧】
有些理性分析的彈幕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我記得林曉貓在一開始並沒有被副本中的「爸爸」虐待過,這也使得他保存了自己的體力上限,很多直播間我都看過,在我看過所有直播間內被「爸爸」毆打過後當天的體力值變會下降,體力值的下降意味著選手精神狀態變差,沒有充足的體力點進行選擇完成自己的任務,如此惡性循環,只會越來越差】
【現在全球近一百多的選手因為體力點不夠,完成不了自己每日的任務,已經被副本的一家人給殺害掉了,還有兩百多人在苟延殘喘,但值得肯定的是越拖,越對那些體力值低的選手們越不利】
這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因為這代表著已經有一百多場靈異入侵降臨到了這個星球,給那些失敗的國家一次恐怖的衝擊。
饒是在特戰局的大多數已經半腳進入黃沙中的眾人在看到這樣的數據,也難免悲痛萬分。
「這次的命運遊戲十分的不簡單,這次的難度恐怕高的可怕。」老唐理性地分析著,仿佛剛才一瞬間的軟弱不存在一般。
「對,以往的8場遊戲第一局都沒有出現過開局不到十天死亡這麼多人的情況,況且任務如此晦澀。」一旁的劇情分析專家理性地分析著。
「完成第一個任務也就是活下去,已經看起來十分的明了,就是想辦法脫離這個家庭的掌控,現在最直觀的辦法就是殺死副本中的『爸爸、媽媽和弟弟』。」
研究員看向了眾人,眾人並沒有什麼異議,於是她習慣性地推了推戴著的眼鏡,這是她緊張時的表現,「殺死他們還不是副本的結束,恰恰才是副本的開始。」
「幸福這個東西並不是具體的,它是一種十分籠統的概念,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不同,在災難未發生前,人民對幸福大多數都是有車,有房和有錢,一家人健健康康,而現在人們只求能夠活下去,不要再面對根本抵抗不了的靈異入侵,這就是環境的不同給人對幸福理解的影響。」
「那麼問題來了,在這樣畸形的環境下,那個藏在選手們身上的孩子,他對幸福是怎麼的理解呢?在看到自己殺死了自己的家人後,他會不會變成這個副本的BOSS呢?」
研究員分析了半天,她並不認同直接殺死副本中的一家人,反而十分贊同龍雲陣的做法,於是她柔聲說道:「雲陣的做法很精妙,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副本法律的約束還存在著,擺脫他們並不需要殺死他們,只要將他們送入監獄,隨後尋找幸福。」
眾人各抒己見。
老唐並沒搭話,他只是看著林曉貓的直播間,問道:「這個孩子剛才用鐵棍的動作,你們能看出他有什麼問題嗎?」
直覺告訴他,林曉貓恐怕不是他想像的這麼簡單。
一個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10年之久的孩子,真得能夠有如此的魄力敢對一個肉山一般醜陋猙獰的怪物進行如此縝密的反擊嗎?
老唐真覺得自己好笑,林曉貓絕對是九州土生土長的孩子,而且命運遊戲這麼龐然大物選擇的,就算他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命運遊戲。
「我剛才仔細地回看了林曉貓剛才的揮棍動作,以及他擊打陳子墨的身體部位,除卻有幾次擊中關鍵部位,大部分都是出於憤恨的肆意發泄。」
聽見專業動作研究員的分析,老唐將心中那份多餘的憂慮給隱藏了起來,專心觀看並分析著九州的兩個選手的發揮。
林曉貓輕輕地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在一家蛋糕店停了下來。
「漂亮姐姐,我要一份芋泥奶油蛋糕,謝謝。」
林曉貓是知道有人在注視了自己,他自然是不能表演的過於出格,只好象徵性地拿著鐵棍掄打了幾分鐘,雖說如此,但是林曉貓將掄中自己好「弟弟」致命要害的幾處可是十分的隱晦的用力呢。
小男孩眉眼含笑,在這個由可愛粉嫩元素裝飾的蛋糕房內越發嬌嫩。
多彩糖果,粉色的小花,隨風飄蕩的流蘇。
有的人坐在那裡,便是絕景。
林曉貓手中拿著店長免費贈與的馬卡龍,問著腦海中的存在,「甜嗎?」
甜,當然是甜的。
沒有人可以否認糕點的甜美,粉嫩的顏色是他從來都不曾幻想的色彩,這一切仿佛是一場夢。
夢中他做著另一個自己。
【很甜,就像在做美夢一樣】
自己做過最好的夢是什麼樣的呢?小男孩情不自禁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就像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點起了星星火光便會燃燒著自己。
「當然甜了,畢竟不甜怎麼能叫甜品呢。」林曉貓煞費風情,但嘴角還是揚起了笑意說道,「人類在傷心的時候都會吃一點甜品來撫慰自己受傷的心,在我看來確實挺不錯的。」
雖然沒有一點的能量,但是味道細膩柔軟,就像喝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情愉悅。
當然林曉貓自然不會說出是自己給了自己在這個副本的「弟弟」一個教訓才心情變好的。
林曉貓靜靜地坐在無人的角落,晚風吹起了門面的風鈴,叮叮作響。
該走了。
花費了行動點到了小區門口。
小區的人影相對於以前變得明顯增多,微風吹起樹葉搖曳,斑駁了樹下老人的身影,明暗交錯。
他們的臉已經變得清晰,已經有了自己的相貌。
「呦,這不是陳子雄家的老大嗎?幾日不見越發的俊了。」
「可不是嘛,不光俊還特別的懂事,年紀這么小就休學自願幫著自家的弟弟賺醫療費,老陳可真是幸福。」
「家裡有漂亮賢惠的妻子,聽話懂事的兒子,自己還是有編制在身,整天早出晚歸為家裡掙錢,為國家分憂,真是幸福之家啊!」
老人們一邊搖著老蒲扇,一邊羨慕感嘆著。
林曉貓聽話懂事地給他們打了招呼後,便轉身離開了。
他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聽到了一切,真是諷刺至極。
人總是這樣的,只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管它是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