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人類的食物還真是不錯!好吃!」
已經換上了一條嶄新的裙子,在一家餐廳吃得風捲殘雲驚呆服務員的曼沙終於知道人類為什麼那麼喜歡錢了。
「這點兒錢還真不夠我吃。」
曼沙走出餐廳,紅裙黑髮在夜風中飄蕩,「我得找個掙錢的門路。」
一頓飯居然花了一萬八。
靈鎖聞聲連忙巴結,充分表示自己還是有用的,「我有辦法!」
它是天生靈物,一入小世界便能感知到很多小世界基礎信息,這也是世界之主派它監督曼沙的原因,可惜······
曼沙挑眉,「哦?」
靈鎖道,「我能找到各種兼職——」
曼沙眉頭壓了下來,「兼職?薛來娣做的那些?想都別想,我只想打打殺殺和吃吃吃。」
靈鎖乾巴了一下,但還是給出了有用信息,「也有!這個世界有個地下拳擊場,不論生死,只要贏了,一場十萬。」
薛來娣八五年出生,到現在才是千禧元年,十萬還是很有分量的。
要是晚些年,直播行業興起,做吃播也不錯。
曼沙眼睛一亮,「不錯哦乖乖!」
靈鎖鬆了一口氣,它的主人居然夸它哎,還叫它乖乖。
氣氛好了,靈鎖膽子也大了一丟丟,「對了主人,你媽——」
曼沙翻臉比翻書還快,「嗯?誰媽?」
靈鎖一抖,「呸!我是說,薛來娣的媽媽還在醫院等著伺候呢。」
植物人是不會動,但她吃喝拉撒可是一樣都不能缺。
這些日子薛來娣一直盡心盡力伺候著,白天上學,放學兼職,晚上跑醫院。
賠償金還被渣爹奪走了。
不過靈鎖不用猜也知道,曼沙肯定不干。
她一時沒從原主沉重記憶中撈出護工的字眼兒,但她卻已經懂了一點,「人類愛錢,那種破事兒,只要我出錢,一定有人做。」
讓她去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那個女人?
不,她只會想殺了她。
靈鎖躍動,「請護工!」
曼沙點頭,卻又很快搖頭,「但是讓一個外人伺候,我怎麼能放心呢~她又怎麼能開心呢~我得儘快為她找一個她從不敢責怪,也一定會感動喜歡的人來伺候她。」
曼沙嘴上說著什麼外人伺候不放心,卻露出惡意滿滿的笑,讓靈鎖先是一個哆嗦,接著腦袋轉得飛快,「主人,比如?」
曼沙步伐輕快,在月色的映照下仿佛一個夜妖,「當然是她曾經只會遷怒女兒,都捨不得反抗捨不得放手的親親丈夫薛建國呀!哦不,瞧我,都差點忘了,是前夫。」
靈鎖遲疑道,「可是薛建國被主人您打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曼沙輕笑,「我說了,錢是個好東西。」
就他那貪婪的狗樣,是不可能挨了兩腳就善罷甘休的。
何況就連原主都因為後續還有賠償金,都被薛建國強行帶了回去,薛建國一定還會來。
不過在她「說服」薛建國之前,還是得先找一段時間的護工。
反正護工的錢從賠償金里出。
···
「你這是怎麼了?錢要到了嗎?」
柳芳本來還在喜滋滋的等著薛建國帶著薛來娣的銀行卡回來,說不定薛建國要是夠上道,都得路上直接取了錢,給她買了前幾天看上的金項鍊回來了。
誰知薛建國砰砰砰地砸開了門,卻是一瘸一拐進了門,胸口上還印著個腳印子。
薛建國在曼沙那裡吃了兩腳,門又叫不開,一路無處可撒的氣忍不住撒在了柳芳身上,「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沒看到我都這樣了嗎!那個死丫頭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和力氣,竟然踹了我兩腳!」
就這兩腳,差點把他踹掉半條命!
而且他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她拿起水果刀,就覺得脖子發涼,真是活見鬼了。
柳芳本來聽到他發脾氣還有些不爽,她可不是他前妻那個只會在丈夫面前忍氣吞聲的蔫茄子。
可當她聽清楚薛建國的話,卻把回嘴都忘了,只剩下不可信,「什麼?你說你讓你那個便宜貨踹了兩腳,還踹成這樣?」
確定是她踹了他,不是他踹了她?
薛建國眉頭緊皺,這話說出來是窩囊,「···她可能用勁兒用巧了,我沒來得及反應而已。」
柳芳暗罵一聲不中用,可想到薛來娣手中那一大筆賠償金,卻又將他扶了進來,「你糊塗呀,這種時候,怎麼能跟她硬要呢?她媽媽這樣了,她一個人,肯定需要爸爸的親情的。她還未成年,離婚了你也是她的監護人呢,先把她帶回來再說。」
未成年哪裡能夠獨自攥著賠償金?
當然得交給監護人代管。
至於人帶進來之後麼,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薛建國漸漸聽了進去,「天賜又沒回來?」
要不是為了把兒子送進最好的學校要花一大筆錢,他今天也不用挨這兩腳了,不過說到底還是那個賤丫頭不識好歹,連親爹都踹。
柳芳說得對,先把錢哄到手,再教訓那個賤胚子不遲。
···
「美女,一個人啊,這麼晚了還不回家,要不要跟我去玩玩啊?」
不知不覺,曼沙已經走進了一條四下無人的小胡同,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卻有一道極其猥瑣的調笑聲音鑽入了曼沙的耳朵。
曼沙頓時停住了腳,夜風中,她靜靜地轉過了頭來,黑如漩渦的眼睛裡仿佛醞釀了風暴,她是沒做過人類,這話是不是調戲她不知道,可她天生會分辨對方話里的惡意與否。
這個人,惡意很大。
身後並不是一個人。
而是兩個男生,一個染著一頭黃毛打著鼻釘的小痞子,一個綠頭髮胳膊上紋著花花綠綠看不清什麼東西的小胖子,小胖子懷裡居然還摟著一個咬著唇快哭了的女孩兒。
開口的是那個黃毛痞子。
什麼五顏六色的破玩意兒,曼沙覺得眼睛都痛了一下。
不過這個黃毛痞子,嘶,曼沙心情陡然愉悅。
這不是薛來娣的弟弟薛天賜嗎?
最直接逼死薛來娣的人。
她還想著見面再找他算帳呢,沒想到他竟然提前送上門了?
那麼···曼沙的唇角一絲絲上揚,「玩什麼呢?」
薛天賜先是被她黑漆漆的眼睛嚇了一跳,接著又被她的笑容迷惑了腦袋,好漂亮的美女!
「你想玩什麼都可以!」
曼沙「天真」眨眼,「真噠?」
「當然是真的!」薛天賜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又快速看了綠毛胖子一眼,「說好了啊,這個是我的,你抱的這個你來!」
「那我要玩球。」
曼沙笑嘻嘻。
薛天賜眼睛一亮,以為是個上道的,「玩『球』?好啊,給你玩,倆呢。」
「放心,我識數!」
曼沙如風一樣上前,白玉一樣的手猝不及防地抓住了薛天賜的手腕,朝著他頸後咔嚓一折!
「啊!」
胡同里響起慘叫,曼沙皺了皺眉,指尖在他喉間一戳,薛天賜就發不出聲了,只剩下漲紅的臉頰。
曼沙動作乾脆而利落,又將他另一條胳膊折到頸後,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將他兩條腿硬生生掰上來別住了兩條胳膊。
薛天賜被她盤成了一個球。
骨折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