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當苟則苟
怎麼看?
當然是坐著用眼睛看!
陳凡聽楊康年說什麼耳朵認字的時候,默默估算了一下時間點,就知道持續了近二十年的功夫熱,估計就要開始。
弄不好,這個事件就是引發點。
最火熱的時候,耳朵認字算個屁。瞬間移動、心靈感應、物品搬運、……,各種「奇功異能」數不勝數。
有的人甚至能發功聯繫上外星人,主打一個離譜。
關鍵是連個最基本的演示都沒有,竟然還有那麼多人相信。
在91年還有人專門拍了一部電視劇,名字就叫《超人張寶勝》,專門講述這個「頂流超人」的故事,別說,三觀拍得還挺正。
電視播出之後,一度掀起收視狂潮,張寶勝火了啊,到處都有人請他表演,還上電視台錄節目。
結果表演越多、破綻越多。幾年下來陸陸續續出了不少重大演出事故,但由於是小範圍表演,每次都被他狡辯矇混過去。
矇混不過也沒事,反正那時候通信不發達,不像今天、一個地方發生的事,要不了一天就全世界都知道,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
直到95年在京城台表演的時候,直接被當場拆穿,這次影響太大,很快便被定性為騙子,從此銷聲匿跡。
這一盆涼水澆下來,短短一兩年,就沒多少人再提特異功能。
最後再由木子李添了一把火,也沒什麼人再提。
這場持續了近20年的鬧劇,才徹底煙消雲散。
腦子裡轉了幾個彎,陳凡默默嘆了口氣,決定不蹚這趟渾水。
因為危險太大!
有個領導一開始就想剎住。
可是呢,文件還沒發出去,就有一連串的電話打到他辦公室。
那一通通電話背後都是退休了的老同志,隨便一個都能讓人頭皮發麻,哪怕這位剛進了小組,本身也是老資歷,也都頂不住那麼多人。
最後沒辦法,只能消極應對,等於是讓了一步。
陳凡可不認為自己比那位領導頭還硬,能跟老領導硬頂。
何況他自己也練,按照老百姓的標準,他也是「奇人異士」,真真切切可以掌劈石頭、拳打猛虎、箭無虛發、一蹦丈高的那種。
要是他出頭,那不是自己反對自己麼?
所以他的態度,就是絕不公開表達意見,嘻嘻哈哈幾句話,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主打一個該苟的時候必定苟得住。
……
酒終人散,各自坐車回去,陳凡則拉著楊康年回到汽車廠。
進了辦公室,楊康年酒勁過去,躺在沙發上,對著陳凡說道,「是回家休息一會兒,還是在廠里轉轉?」
陳凡在他辦公桌上扯了兩張草稿紙,先將上面的抬頭撕掉,慢悠悠地走過來,笑道,「不急,我給您表演個魔術。」
楊康年微微一愣,「魔術?」
他眼珠微轉,再看看他手裡的紙,心裡有了一絲猜測,「你是說、耳朵認字?」
陳凡晃了晃手裡的稿紙,放在他面前,笑道,「寫幾個字,折起來給我。」
說完轉過身去,表示不看。
楊康年眼裡閃過一絲思索,同時還帶著幾分興趣,隨即抽出上口袋裡的鋼筆,寫了幾個字,然後折好,遞給陳凡,「好了。」
陳凡轉回來、左手接過去,先舉在眼前看了一會兒,再放到鼻子上聞了聞,雙手拿著翻來覆去的看,卻不打開。
最後放在耳邊,側著腦袋去聽。
片刻後,他看向楊康年,呵呵笑道,「您寫的是雲湖汽車廠,墨水是黑色的。」
楊康年看著他手裡沒拆散的摺紙,眼睛瞪得老大,「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凡笑了笑,將右手伸到他面前,手掌心裡赫然是另外一張攤開的紙。
將兩張紙都丟到茶几上,陳凡轉身坐下,點燃一支煙,輕聲說道,「這種偷龍轉鳳的把戲很簡單,關鍵就是手速,就拿剛才的稿紙來說,我其實撕下來了兩張,一張給了您,另一張在我自己手裡。
您寫完之後,摺紙的時候,我也在摺紙,等您寫的紙到了我手上,輕而易舉就可以調換。
然後我再通過各種小動作、語言來吸引您的注意力,同時找機會把寫有字的紙打開,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當然知道紙上寫的是什麼、用的是什麼顏色的墨水。」
楊康年頓時恍然,「原來耳朵認字的真相是這樣?」
陳凡笑著搖搖頭,「民間戲法的手法千奇百怪,用的不一定是我這個手法。但是萬變不離其宗,說到底終究還是小把戲,不是什麼特異功能。」
楊康年恍然點了點頭,頓了一下,他又猛地抬頭,不解地問道,「那剛才……?」
「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陳凡看著他笑了笑,吐出一口煙霧,說道,「這種事既然傳了出來,當地肯定會去驗證,只要現場的人不多,哪怕驗證一百次,我也能一百次過關,我估計那人也差不多。
也就是說,只要那個小孩熟練掌握戲法的技巧,糊弄那些人,一點問題都沒有。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那些人大概都是不懂戲法魔術的,連看都看不懂,怎麼拆穿?
而只要在他們那裡過了關,多半就會大肆報導,等這股風吹起來,一定會有其他會戲法、魔術的人跟風。
人們大多都相信親眼所見的東西,萬一上面的人、還有那些退了休卻無處不在的老同志見了,……」
說到這裡,他便戛然而止,只是指了指天花板,就不再說話。
而楊康年也是摔落過山谷、再從谷底爬上來的人,瞬間便明白了陳凡的意思。
上面的人見了,多半會相信,再讓他們知道陳凡公開質疑,萬一碰上個脾氣暴躁的……其實那些人大多都是從戰場上打出來的老戰士,有幾個脾氣特別好的?
這一碰上,不逮著陳凡開罵才怪。
就算陳凡有靠山,出不了什麼事,可無端端被罵一通,罵人的還是一些動不得、罵不得的人,那不是自討苦吃麼?!
想明白這個,楊康年哈出一口長氣,也抽出一支煙點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嘆道,「這股風要是吹起來,可就要鬧大咯。」
回頭想想,連他這個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都將信將疑,換成那些可能一輩子連離家十里都沒超過的普通老百姓,又會如何?!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
相比之前的那陣颱風,這點小事確實算不得什麼,最起碼沒有直接害人不是?
最多就是被騙點錢,真要有什麼出格的行為,相關單位可不是吃素的。
楊康年很快便有了決定,輕聲說道,「這事我清楚了,不會亂說的,也跟你沒關係。」
頓了一下,他扭頭看向陳凡,眼神頗有些複雜,笑道,「當年我和你爹要是有你這個智慧,也不會落到那個地步。」
陳凡抿抿嘴,搖頭說道,「不一樣的。你們當時是為了維護公家利益,才跟別人對上,現在事不關己,當然可以高高掛起。」
他又扭頭看著楊康年笑道,「我也就是提醒您一下,別被人騙了,跟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否則等以後騙局被拆穿,可能會影響前途。」
楊康年如今才40多歲,還不到50,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只是由於前些年的經歷,看上去有些滄桑。
在這個年紀,他借著汽車廠和機械廠的根基,只等東風一來,肯定會扶搖直上,等氣功熱散去的時候,天知道會在什麼位置。
可若是牽扯出這方面的事情,說不定本來能進一步的、結果變成了給年輕人一個機會,那可就難堪了。
所以呢,陳凡只會私下裡提醒一下、跟自己關係比較近的人,至於其他人,讓他們吃點虧、多學點東西,其實也挺好的。
等一支煙抽完,陳凡便拍拍大腿站起來,笑道,「楊叔,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先去機械廠那邊看看,完了明天就走。」
楊康年站起來、點頭笑道,「你有事我就不留你,回頭有空了多過來坐坐,技術部那邊,對你可是千盼萬盼吶。」
陳凡笑了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從包里掏出鑰匙,拆了兩把遞過去,「楊叔,這是我那裡院門和大門的鑰匙,屋裡的房門都沒鎖。我想麻煩您幫我找個人,每周過去打掃兩三次。」
等楊康年接過去,他笑著解釋道,「原來是我三個徒弟在做,不過前段時間她們都進了大隊部上班,每天的事不少,往來比較耽誤時間,……」
不等他說完,楊康年便拿著鑰匙、恍然點了點頭,「小事一樁。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找個既老實、又勤快的。」
陳凡笑了笑,「謝謝楊叔。她的工資……」
又沒等說完話,就被楊康年打斷,「工資不用你管,你是我們廠的顧問,打掃個房子的事,哪還用得著你掏錢,回頭從廠里挑個人就行。後勤處保證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這事你早就該提了,那幾個小姑娘經常過來,我也常看見,那麼大老遠的跑過來,就為了給你打掃房子,你這個師父真夠可以的。」
陳凡打了個哈哈,「還行、還行。」
楊康年臉色一垮,「你當我誇你呢?」
陳凡哈哈尬笑,轉身就走。
……
從汽車廠出來,他先去了趟前面的機械廠,在薛副廠長的帶領下,看了看明天即將起運的工業縫紉機。
總的來說,雖然樣子有點傻大粗,但該有的基本功能都有,直線縫、曲折縫、鎖邊、鎖眼、手輪、速度調節、針距旋轉、回車、壓腳……
難怪比家用縫紉機貴好幾倍,除了一個電機,其他功能也要多幾倍,機械每多一種功能,裡面的結構就會複雜一些,按照現在的工業條件,這個價格只怕還是國家調節過後的結果,否則再賣貴一點都可以。
檢查完工業縫紉機,陳凡又訂了兩套裁剪機、整燙機、粘合機、打包機、檢針機、繡花機、印花機。
別怕盧家灣沒錢付,就怕這些機器,機械廠造不出來。
面對陳凡給的清單,薛副廠長摳了摳腦袋,「之前你怎麼沒一起給我?」
陳凡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搞出工業縫紉機出來,萬一都給了你,你們不接單怎麼辦?」
薛副廠長滿臉無語,「有這個技術、怎麼樣都不是問題,沒這個技術,一樣樣給也沒用啊?」
陳凡嘿嘿笑了笑,遞上一支煙,「那機械廠到底有沒有呢?」
薛副廠長沉吟兩秒,拿出筆在紙上打勾,「裁剪機、整燙機、粘合機、打包機,這幾個沒問題,反正你要的不多,最晚下個月交貨。
但是這個檢針機、繡花機、印花機,需要特殊設備,我估計有點困難……」
話沒說完,他便沉吟兩秒,隨即對著陳凡說道,「不如我通過機械廠幫你們買了算了,我估計盧家灣一個生產隊,也找不到這個門路吧。」
儘管現在盧家灣將南湖公社綁上戰車,有些設備可以通過南湖公社去申請,但是也不一定能保證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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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既然薛副廠長肯出面,陳凡自然樂得輕鬆,免了自己去跑關係的麻煩,當即笑道,「那就多謝薛叔了。」
薛副廠長頓時哭笑不得,指著他說道,「你啊,是有事就薛叔、無事薛副廠長啊。」
陳凡一本正經地回答,「那不至於,主要看場合,公事就是薛副廠長,私事就是薛叔。」
老薛同志哼哼兩聲,「我信了你的鬼話。」
陳凡則站在一旁呵呵直笑。
機械廠是個寶地啊,服裝廠需要的設備,在這裡就全部解決了。
至於食品廠需要的東西,對衛生要求比較高,材料方面也有一定的限制,這方面機械廠只怕有心無力,還是只能通過正常渠道申請。
楊書記早已打了報告,原本沒什麼動靜,現在公社方面也在幫忙推進,最晚元旦前應該能有結果。
萬一實在不行,陳凡也只能動用鈔能力,請周正東在美國採購了寄回來。
什麼?外匯管制?
咳咳,老舅送外甥一點小玩具,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至於買設備的錢,先掛生產隊帳上,等以後改制的時候,直接折算成股份,不是挺好的麼。
……
忙完這些,還不到下午四點,陳凡想了想,開車去了菜市場。
下午的菜場格外冷清,大部分的攤位都空著,只有寥寥幾個蔬菜檔上還有幾把爛菜,幾位營業員婦女同志在攤位後面支了個桌子,正在打撲克?
陳凡看得有點眼暈,盧家灣那破地方,打麻將都還關起門來偷偷玩,雲湖市里都已經這麼放開了嗎?
他在菜攤前徘徊了幾步,那幾位同志都沉迷在牌局中,看不見他的盛世美顏,自然也就沒人招呼。
最後陳凡只能默默離開。
在菜場的另一邊,幾個肉攤都已經清理乾淨,只有角落裡還有賣魚的。
陳凡遠遠瞟了一眼,魚就算了,家裡還有一缸呢。
儘管他這個月一直住在盧家灣,之前劉璐她們放在老宅里的肉魚卻沒有帶走。
臘肉反正也不會壞,家裡也沒老鼠,便一直放著,大水缸里的魚隔幾天餵一次,隨便丟點東西就行。
其實不餵也沒事,在缸底投點石頭、水草,水裡就會自然滋生浮游生物和水藻,邊吃邊長就完了,還餵什麼餵。
至於青菜,其實後院裡也栽種了一些。
他今天來菜市場,主要是看看有沒有新鮮肉,或者菜園裡沒有的蔬菜。
看來是要失望咯。
陳凡無精打采走出菜市場,就在他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王嗲來咯,快點快點。」
王嗲是誰?
他停下腳步聞聲望去,只見有好多人從屋子裡走出來,他們共同的方向,赫然是一位拉著板車的老大爺。
陳凡聳聳鼻子,忽然眼睛發亮,竟然是豆腐?
而且還是熱騰騰、剛出鍋的豆腐!
他當即毫不猶豫往豆腐攤走去。
這位賣豆腐的王姓大爺呵呵笑著吆喝,「讓讓讓讓,要停到位置上啊,停差了位置,要被批評的呢。」
一位大姐扯著嗓子叫道,「哪個敢批評你,我讓老馬削他。」
不用問老馬是誰,一聽就知道是有故事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圍著的人們還是讓開路,讓王大爺繼續前進,然後不偏不倚,正好停在陳凡面前。
大爺放下板車,直起腰喘了口氣,這才轉身揭開蓋著豆腐的一層厚厚的紗布。
隨著布被揭開,一股濃郁的豆香氣頓時撲面而來。
話不多說,直接開賣。
這時候陳凡才發現,大爺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收錢,大爺拿著個小鏟子鏟豆腐,放到顧客端著的碗裡。
也不是所有人都拿著碗,有人直接用手接過去,就著熱騰騰的熱氣,張大嘴巴便咬了上去。
陳凡看得嘴巴微張,眼睛眨也不眨,豆腐還能這麼吃?
不過想想也沒毛病,不就是凝固的豆腐腦麼,就差了點佐料,當然可以直接吃啊。
等他回過神來,攤子上的豆腐已經消失一大半。
幸好,隨之消失的,還有剛才跟餓死鬼似的顧客們。
眼看著沒了別人,陳凡才說道,「大爺,給我拿兩塊豆腐。」
話音剛落下,他忽然想到,自己沒帶碗。
怎麼辦呢?
大爺看他手上沒東西,臉色也有點茫然,也不著急,而是慢悠悠地從豆腐攤下面摸出兩張枯荷葉,鏟了兩塊豆腐,迭放在荷葉上,隨後將荷葉包好,再用一根麻繩輕輕繫上,一手拎著、一手托著遞給陳凡,「小同志你這樣拿著,慢點走,不會散,就是荷葉和細麻繩要多花一分錢,總共7分。」
陳凡先付了錢,隨即接過豆腐,咧著嘴呵呵直笑,「您這手藝可以啊。」
王大爺憨厚地笑了笑,「過獎了,就靠這東西吃飯,可不敢亂來。」
陳凡拎著豆腐上了車,輕輕放在旁邊的座椅上,開車回家。
隨後從後院撈了兩條魚,再摘了點蔬菜、挖了幾個土豆,再拿了一條臘肉出來,所有東西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又提著出了門。
這次去的地方,是棉紡廠幹部宿舍區,姜家小樓。
今年在地委來來回回好多次,在姜家卻沒吃過幾次飯,每次都是來去匆匆,確實有點失禮。
之前是陳凡習慣了以前的獨居生活,腦子裡很少有走親訪友的概念,如今總算慢慢轉變過來。
再說了,姜麗麗都跟了自己,只等年紀到了,便會成為一家人,這兩位是怎麼都繞不過去的,也是時候提前適應適應。
他便趁著今天有空,親自過去做頓飯,好歹表達一點心意。
在門房處借用電話,跟姜恆打了聲招呼,免得他們兩口子又去食堂吃飯,隨後又在門衛這裡取了備用大門鑰匙,進屋便開始忙活。
等到姜恆和沈雪怡下班回來,正好可以開飯。
一頓飯賓主盡歡,吃完飯之後,陳凡還試著給姜麗麗打了個電話。
今天運氣不錯,一支煙沒抽完,電話就被接通。
兩姐妹都在家裡,接到陳凡的電話,而且一聽還是在父母家,頓時開心得不得了,就連平時話不多的姜甜甜,也拿著電話跟爸媽聊了好久。
姜麗麗就更不用說,自己的愛人主動去看父母,還親自下廚做飯,她笑得臉都僵住,根本合不攏嘴。
聊了一圈之後,電話又回到陳凡手裡,這時姜麗麗紅著臉看了看挨著自己的姐姐,輕輕抿了抿嘴,小聲問道,「小凡,你下次什麼時候過來呀?」
這年頭話筒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儘管她講得很小聲,卻還是被所有人聽見。
姜恆給沈雪怡使了個眼色,兩人起身就走。
陳凡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笑了笑,輕聲說道,「這段時間盧家灣事情不少,等安排好這裡,再回學校跟老師報到之後,我就過去。」
姜麗麗眼波流轉,欣喜不已。
這時姜甜甜忽然想到一件事,在旁邊說道,「小凡,上海作協這邊下個月要開全體會員大會,江南作協不用開會嗎?」
陳凡愣了愣,對哦,好像記得何主席說過,年底要開會的,而且譚副主席還說要推自己上位,這都11月底了,怎麼沒人通知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