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白吃一頓
老譚壓根兒沒想到在這吃頓飯能遇上秦海嘯,這叫他既吃驚又詫異。
「你這是——」老譚的意思是問你在這干呢,但又覺著不像,於是便沒問下去。
秦海嘯說:「這是我叔伯二哥的飯店,去年整的。今年這不疫情嗎,他不想干就轉給我了。」
老譚「噢」了一聲,緊接著道:「挺好,幹得挺好!我說這餃子咋吃著有股阿巧的味兒呢,原來是你開的飯店,好樣的,有出息。」
秦海嘯說:「譚總你就別損我了,我這小打小鬧的,就是混口飯吃。」
老譚說:「哎,說啥話呢,這可不是小打小鬧。凡是都從小做起由小引大,阿巧剛乾的時候沒比你這大多少,用點心好好干,看好你。」
老譚說完介紹劉哥和秦海嘯認識,然後邀秦海嘯一同坐下喝點兒。
秦海嘯坐下後先是給劉哥和老譚的杯子裡滿上酒,然後舉杯說:「先敬兩位老大哥一杯,感謝捧場。」
於是三人舉杯互碰,各飲一口。
第二杯酒是秦海嘯單獨敬老譚的,他說:「譚總,沒想到今天能見著您,說實話挺對不住您的-——更對不住阿巧——」
老譚說:「沒啥對住對不住的,事過去了拉倒,翻篇兒。」隨後他把臉繃了起來,很嚴肅的說:「你對不住的是劉洋,你對不住她,事做的不地道兒。」
「是,我對不住她——」秦海嘯避開老譚箭一般射過來的目光小聲說。
「跟你說海嘯,人這輩子做事千萬別虧心,心虧了補不回來,會內疚一輩子。還有別傷害愛你的女人,那不是咱們東北爺們兒幹的事兒,叫人講究。
至於你跳槽到武漢去干我一點不生氣,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很正常。我倒希望你能在那干好,干出個樣來。
人吶,不經知不長知,細合計合計這番經歷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去去身上的嬌毛傲氣,捶打捶打自己的自以為是,未嘗不好。
還是那句話,凡是都從小做起由小引大,把心沉下來好好干,憑你的聰明才智十年後發展的和阿巧並駕齊驅也並無可能。」
老譚的一番話叫秦海嘯很受教,倆人愉快的喝了第二杯。
第三杯三個人共同喝的,之後店裡進了客人,秦海嘯便回了廚房。
「咋地?聽你倆嘮的意思這小伙兒在你那跳槽了?」劉哥問。
「唔,是這回事。」
老譚把秦海嘯跳槽的前前後後簡單的給劉哥說了一遍。
「不咋地道兒。」劉哥搖著頭說。
「呵呵」老譚笑道:「就是年輕氣盛,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我年輕的時候也那樣。」
劉哥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人就怕沒自知之明,覺著自己啥都行似的,沒撞南牆呢。」
「估計他以後不會再這樣了。」老譚說。
「都是說不準的事,兄弟,要不然咋說狗改不了吃屎呢。
和咱們喝酒人一樣,只要是喝多了,喝的哇哇吐,人事不省,第二天早上起來腦瓜子嗡嗡疼。你放心,十個有十個得說下半輩兒不喝酒了,再喝就不是人。
哼!等過兩天好了你再看,照樣喝,改不了戒不掉的。」
老譚琢磨一下是這回事,自己就例子。
劉哥接著說:「人很難戰勝欲望。
啥是跳槽?說白了就是貪慾,起了貪心,想掙多少多的錢,想做多大多大的官,好為自己謀取私利。
你看吧,只要跳過槽的人就會為下一次跳槽做打算,為啥?嘗到甜頭了唄。尤其像你們做飯店的,我要是廚師的話肯定是誰家給的工資高上誰家干去,對不。」
老譚點頭表示贊同。
劉哥繼續說:「誰都不怕錢咬手,越多越好。說白了咱們小老百姓指啥活著呢?不就指著錢嗎。你看小公園裡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又跳舞又鍛鍊的,活的比誰都滋潤。
他們憑啥?
把他們的退休金給掐了你再看,沒一個有閒心跳舞的,都得出去撿瓶子收破爛去。」
老譚笑了,說:「現在中國離、退休的老年人活的幸福,整天無憂無慮的,聽說哪好抬腿就走,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隨時開啟說走就走的旅行。」
「那可不,你嫂子昨天走的,跟她們同學一起,說是去看秋霜楓葉。」
「你咋不跟著去?」
「不去,都她同學,沒一個我認識的,去了不夠憋屈的。」
「你不也有同學嗎,咋地,你們同學不聚會?」老譚問。
「哎——」劉哥先是嘆了口氣,隨後說:「聚不起來嘍——」
「咋回事?」
「死的死走的走,去外地的去外地,出國的出國,剩下幾個在省城的也早不聯繫了——」
「一個都沒聯繫了?」
「還有兩三個,身體都不咋好,出來進去的費勁兒,我在他們中間算好人了。」
倆人也沒什麼中心話題,就是隨便聊。從跳槽聊到貪慾,從貪慾聊到同學聚會,又從同學聚會聊到國際風雲。
快到飯口的時候倆人結束戰鬥,劉哥要過去結帳,老譚說不用,給也不能要,那等於罵人家一樣。
見他倆兒走秦海嘯從廚房跑出來相送,並給打了車,囑咐司機把倆人安全的送到家。
長沙,中央廚房店。
劉洋剛笑著臉把一桌市局領導送走,緊接著手機就響了。她掏出手機一看是陌生號碼,準備掛斷的時候不知是哪根筋轉錯了還是手指頭不好使,按了接聽鍵。
這下好,電話通了,接吧。
「喂,您好,請問哪位?」劉洋問。
「今天上午譚總上我這來了。」
嗡——
劉洋的腦袋一下子大了,這不是秦海嘯那個王八蛋嗎?
短暫的大腦失靈之後她想立馬掛了電話,但她聽清了剛才秦海嘯說的那句話——今天上午譚總上我這來了。
啥?師父去他那了?去他那幹啥?
她想知道老譚去幹啥了,便沒掛斷,而是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聽。
「我知道你在聽。」那邊的秦海嘯很平靜的說。
「我師父去你那幹啥?找你有事呀?」劉洋問。
劉洋在這邊看不到,要知道此時此刻的秦海嘯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已是淚流滿面——
半天不見秦海嘯說話劉洋有些急,說:「說話呀,不說我掛了。」
秦海嘯艱難的揩去臉上的淚水,使勁的往喉嚨里下咽了口唾沫,然後調整好狀態用正常的口吻說:「他是去參加葬禮回來的時候路過我這,我現在開了個小飯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