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山水華庭別墅。
難以入睡的顧清梨從被窩中起身,簡單洗漱過後去廚房做了早餐。
她的生活其實簡單又無趣,困了就睡,餓了就自己煮點吃的,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顧清梨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剛煮好的面,內心居然冒出一個衝動想法:她現在出門能偶遇那個漂亮少年嗎?
吃完早餐後顧清梨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內心猶豫不決究竟要不要出門。
各種想法和結果都在她腦中過了一遍,於是她拿起了手機和鑰匙,將自己包裹嚴嚴實實的,只能露出一雙眼睛後準備出門。
然而就在這時,大門門鈴響起,她不知所措地嚇了一大跳。
腦袋裡搜颳了一遍所有可能會出現在門口的人,還是沒有任何明確指向。
於是她輕手輕腳地打開玄關處的監控,發現原來是這個別墅區的保安,她想不到他找自己會有什麼事兒。
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整個身子完全沒出現,只露出了自己的小腦袋,眼神詢問著保安。
「是這樣的顧小姐,早上有一個男孩子讓我把這200塊錢交給你」。
「這是」?顧清梨一頭霧水問道。
保安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只說讓我告訴你這是給你的賠償,我問他具體的,他只說你能明白的就離開了」。
顧清梨猜測是溫肆野給她的錢,於是接過兩張大紅人民幣,對保安大叔道了一聲謝。
保安大叔離去後,顧清梨拿著錢關上大門回到家中,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望著手中兩張紅色人民幣思考,她想著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想了很久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困意來襲的顧清梨索性不想了,轉身回到自己臥室,躺在床上不讓自己再去想些有的沒的,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因為昨晚一夜未眠的緣故,這一次她很快地就沉沉睡去。
寒冬臘月,夜幕降臨。
顧清梨是被餓醒的,睡眼惺忪地從床上起身去客廳泡了桶泡麵打算就這麼解決一餐就行。
半小時後,吃飽喝足的顧清梨把餐桌收拾了一頓,轉身時餘光恰好看到角落的蹲著垃圾桶,她想她找到了一個可以出門裝偶遇的靠譜做法。
十分鐘後,稍微打扮了一番的顧清梨拎著滿滿一大袋垃圾出門了,低頭看著手中的垃圾袋,有了一種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的羞恥感。
磨磨蹭蹭感到不好意思的顧清梨終於磨嘰到大門外的回收站,一抬手就把垃圾扔了。
她依然站在那,內心默默計算著時間,一雙水霧般的大眼睛四處張望,四周一片寂靜,她感到些許失望,於是準備轉身離去,內心吐槽著自己的羞恥行為。
這時,轉身往回走的顧清梨,餘光突然瞄到了一個影子,嚇了她一跳,伴隨著「啊啊啊」的尖叫聲跑到離這十幾米處的昏黃路燈下。
溫肆野掀起波瀾不驚的清冷眼眸向顧清梨那邊看去,他在她一出現就發現了,她卻什麼也沒有察覺到,還鬼喊鬼叫的製造噪音。
少女一頭烏黑的長髮,微卷的劉海下是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仿佛閃爍著萬千星辰。鼻樑高挺,唇紅齒白,皮膚白皙,猶如漂亮可愛的年畫娃娃。
他視線往下,看到她雙手緊張地抓著衣擺,左手腕上是一條好看的水晶手鍊,戴在她白皙的細腕上,在月光的映照下,閃著點點細碎光亮。
注意到溫肆野的眼神,顧清梨把手往後縮了縮。
驚魂未定的顧清梨躲在燈柱後面,深呼吸好幾下後鼓起勇氣朝那邊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昨天的那個漂亮少年。
顧清梨尷尬地乾笑一聲,並鼓起自己為數不多的勇氣,夠著月光挪著細小碎步上前一步,用她那溫軟乖巧的嗓音說道:「是你啊」。
溫肆野看著對面那位臉上佯裝鎮定,雙手卻緊緊抓著衣服下擺的少女,種種表現無不透露著她此刻內心的驚慌失措。
溫肆野向來波瀾不驚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笑意,速度快到他自己都未發現。
溫肆野點點頭,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奇心驅使著膽小鬼顧清梨走上前一步,往自家房子指了一指介紹道「我叫顧清梨,我住那,你呢」?
「知道」。溫肆野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顧清梨疑惑地看著面前的溫肆野。
「保安」,雖然惜字如金,但言簡意賅,顧清梨算是聽明白了,大概是他昨晚去向保安打聽過了吧,所以今天保安才會來給她送人民幣。
兩人互相安靜了幾秒後顧清梨絞盡腦汁地開口說道:「你是剛搬來的嗎?以前沒見過你」。
「嗯」。
顧清梨「…」。
「你住對面小區嗎」?
「嗯」。溫肆野將高冷進行到底。
他發現了面前這個女孩的尷尬跟無措,禮尚往來報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
「?」顧清梨一臉懵。
「我家,租的」。
「哦,好的」,顧清梨覺得自己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溫肆野想表達的就是他知道了她的地址,也禮貌地告訴她一下自己的地址吧,雖然惜字如金呢,但她能聽懂。
時間又過了一會兒,整個人凍到不行的顧清梨只能不舍地開口道,「那個,我先回去了,再見」。
來日方長她總會碰到他的,她想一點一點地慢慢了解他。
溫肆野點點頭未再說什麼,於是兩人默契地同時互相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