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好奇道：「雲掌柜的，你該不會是說話來安慰我們的吧？楊爍那狗東西看起來完全沒有很為難的樣子，感覺很輕鬆啊。」
小雨也趕緊點了點頭，「不錯，我觀察了好幾日，那邊的客人還是很多，雖然有些人覺得他們的飯菜不好吃，來到我們這邊吃了飯，但是他們還是吸引了很大一批想要貪便宜的客人。」
雲藥這會兒正在後廚忙著做新菜，客人點名要吃爆炒海鮮。
這倆人就這麼直接衝到後廚來打擾她，也是沒誰了。
她直接沒好氣道：「你們一天天只盯著對面幹什麼？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說。」
「尤其是向陽，我讓你做王師傅的幫廚讓你給他打下手，你竟然天天給我摔盤子，你第一個月的工錢扣了，一個銅板沒有。」
向陽張大了嘴，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橫禍。
他趕緊道歉：「雲掌柜我再也不多嘴了，我也不會好奇了，我會踏踏實實幫王師傅做事兒，您別把工錢扣完了，好歹留幾個銅板。」
小雨看向陽被雲藥治住了，樂的高興，直接轉身去了前面幫忙。
然而她剛剛一上去大堂，就發現對面鬧哄哄的。
雖然剛剛雲藥才提醒他們不要關注對面，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事情，但是對面的動靜越來越大，讓她起了好奇之心。
也有一些客人看見了，沒忍住心裡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直接幾口吃下香噴噴的餛飩，把湯汁都喝的乾乾淨淨之後，才湊過去瞧。
小雨很快就聽到了有人大聲驚呼。
「天啊，對面打起來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個楊掌柜也真是倒霉，他這是第二次被人打了吧。」
「那能怪誰？還不是他自己要低價賣吃食，現在忽然要反悔，要按正常價錢收費，而且說好的點心也不給了，人家不找他鬧，找誰鬧。」
「怎麼突然就變卦了呢？我看他們酒樓上面的告示不是說要持續一個月嗎？」
「那還能有什麼？肯定是兜里的錢頂不住了唄，每天像流水一樣的把錢花出去又掙不了多少，你說他虧本，能虧到什麼樣的地步？」
就在眾人熱烈討論的時候，小雨冒出來說了這麼一句，讓大家恍然明白了過來。
「給不給銀子？」
「給不給點心？」
楊爍和食客一人一句一邊爭論，一邊動手，看起來誰也不服誰。
「你吃白飯是吧，連銀子都不給，真當我眼瞎啊！」楊爍擼起袖子就直接衝著人腦袋上去。
但食客顯然是個練家子，很快輕易地躲過了。
「你再動老子一下試試，我可是按照規矩來吃飯的，你自己玩不起，現在找我要錢，之前的人，你怎麼不讓他們給錢呢？」
食客身材粗壯，也不是軟骨頭，一腳踢在楊爍的後背上，打得他一個劇烈徑直滾落在地，嘴唇都給磕破了，到後面直接站不起來。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殺傷力極大，便是旁人有用想要上前拉一把，但也沒有法子。
還容易被誤傷。
尤其是楊掌柜的狗腿子張掌柜，直接被粗壯的食客裝得頭暈眼花，鼻子都流了血。
楊爍看著食客不太好惹，嚇得渾身的肥肉都哆嗦了下，趕緊求饒，「我不打了，不打了，你趕緊走，今天算我倒霉！」
可食客直接冷笑了下，揚了揚手中的拳頭，「你倒是想要算了，可我今天不能就這麼算。」
「你不僅對我動手，還冤枉我吃了白食，我分明一開始就給了錢的，是你突然說恢復了原價，合著見老子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覺得不划算又反悔了是吧？」
「人家沁雨樓可沒這樣，說好的半價就是半價，從來沒有反悔一說，無論點多少，人家掌柜的已然笑臉相迎，你丫的黑著個臉給誰看呢。」
「老子吃個飯還要看膩臉色，真是可笑！」
食客顯然氣得不輕，對著楊爍一通數落。
邊上的人多數還是站在食客這一邊的，畢竟楊爍告訴大傢伙的就是便宜，他們也是衝著這個來的。
然而食客感覺說得還不算盡興，直接吐了口唾沫在楊爍臉上，直接毫不客氣道：「同樣的價錢，誰還吃你們酒樓那些難吃的東西，我直接去沁雨樓吃好吃的不行，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人群里小雨聽了捂著嘴偷笑，不然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直接笑出聲。
這食客瞧著有些粗蠻子，但嘴裡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
這邊因為楊爍忽然要恢復原價的原因，許多在他酒樓里的客人，都紛紛跑了出來，不想被坑。
他們不少人其實都更想去沁雨樓吃雲藥和王大廚做的海鮮，再不濟來一碗海鮮餛飩也是可以的。
現在聽了正在鬧事的食客說的話，都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可不是嘛，大家舌頭又沒有壞，一樣的銀子，大傢伙兒為什麼不去吃點好的，在你這個浪費時間。」
「我可是在沁雨樓開張的前三天去吃過他們的家的海鮮，那可真是一絕，又鮮又辣又香，那真是叫一個絕！」
「對對對，還有他們酒樓里時不時還有伶人拉小曲兒，你們得在對的時候去，才能聽到，那聲音可真是好聽。」
一時間大家的話頭，從討伐楊爍變成了對沁雨樓的誇讚。
小雨聽到大家對自家酒樓的歡喜，自然也感到高興，這會子看熱鬧正上頭，發現另外一個和楊爍眉眼極其相似的老頭，從一輛馬車上下來了。
她眼珠子轉了一圈，趕緊回酒樓去找雲藥。
雲藥這邊自己忙完了，剛好洗手從後廚出來。
小雨看到她眼睛一亮，直接拽著雲藥往外面跑。
雲藥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楊爍被另外一個年老闆的自己，拿著拐杖不停地抽打。
「你就是這般糟蹋你老子我的生意的？當初讓你不要走歪門邪道，好好經營酒樓，你偏不聽，這下好了，老子的家底都要被你敗光了！」
楊老爺子氣得直吹鬍子，他一邊揍楊爍，一邊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