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藥看著趕車師傅像是被嚇到了,趕緊安慰道:「只要咱們不惹事,明兒一早就離開,應該不會出問題。」
徐海浪倒是朝著這些人看了過去,有些好奇地問雲藥:「師傅,你說他們是幹嘛的,比師爹之前送你的幾個人,也不差的,身上腱子肉都要把衣裳裂開了。」
「瞧著不像是普通人。」
雲藥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吃飯別說話,回去屋裡再同你們說。」
徐海浪趕緊乖巧地點了點頭,捧著碗就大口大口吃飯,但很快他又默默地想要吐出來,實在這客棧的飯菜太難吃了。
自從家裡有了雲藥和王大廚兩個好手藝,徐海浪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飯菜了。
一頓飯吃下來,他的臉又黑又綠,難以形容。
回到房間之後,徐海浪沒忍住,說了句,「師傅,下回咱們出遠門,自己帶點吃的吧,不然你徒弟我會餓瘦的。」
雲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誰讓你跟我來的。」
話是這樣說,但她又悄悄從碧生珠里拿了些小零嘴出來,放到包袱里。
又從包袱里拿出來,給徐海浪,「那去吧,填填肚子,不然你有氣無力的,外面的惡人想要殺你的時候,你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徐海浪苦著臉,一邊享受地吃著雲藥做的海鮮乾貨,一邊埋怨道:「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看起來很不好惹,如果他們跟咱們一條道去禹州,那才是要嚇死個人。」
結果第二天,等雲藥一早起來後,他們真的看到昨天在大堂坐了好幾桌的壯碩男子,也跟著一起出發,只是他們是步行,雲藥徐海浪是坐馬車。
兩邊的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尷尬。
徐海浪反應很快拽著雲藥快速上了馬車,然後讓師傅趕緊驅車離開。
師傅也只是個老實人,怕遇到強盜劫匪什麼的,便也狠狠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駕著馬車,趕緊跑了。
徐海浪一邊走,一邊掀起馬車帘子往回看,發現那些壯碩男子,就跟在他們後面。
他頓時驚嚇得白了一張臉,望著雲藥急忙問道:「師傅,他們跟咱們有仇嗎?」
「就是我昨天大聲說了句話,打擾他們,所以他們要報復咱們,是不是?」
雲藥嘴角抽動了一下,她回憶起昨晚,後面跟著他們的這群男子,就是好奇的視線打量了過來,並沒有多少殺氣。
便擰了擰眉道:「應該不是,可能是巧合,他們也是要去禹州也說不定。」
徐海浪抿緊唇,皺緊眉頭,「這怎麼可能,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要我看,肯定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身份,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外面的師傅,聽到這話,嚇得馬車都加快了許多。
雲藥都聽見風在耳邊呼呼地刮著。
「……」
「你別自己嚇自己,你們放心吧,墨山給我的人藏在附近,有事他們自然會出手的。」
雲藥面色淡定,不慌不忙。
徐海浪確實一臉不信,「師傅,你就誆我吧,我跟了你一路,姐夫的人壓根就沒出現。」
「要是他們發現我在跟蹤你,早就把我處置了,哪裡還輪到我跟著你出了城,還來到了昨晚那個破客棧。」
他撇撇嘴,還時不時連開帘子往外看去。
結果發現那群人腳程特別快,他們馬車這般快,都沒有把這些人甩開多遠。
徐海浪嚇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師傅,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開口亂說話了。」
雲藥挑眉:「他們是什麼目的不好說,但是目前還不曾對我們下手,說明他們並不是想殺我們。」
「還有墨山送給我的幾個人,是高手,很厲害的那種,這些人都認識你,你就算跟著我,他們也不會對你動手。」
她耐心地解釋了一番,就是想要安徐海浪的心。
哪知徐海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師傅,你別騙我了,咱們這回死定了。」
說著他直接把帘子拉了起來。
雲藥順著看了過去,他們的馬車一側,緊跟著的就是昨日那些壯碩男子。
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看起來很不好惹。
可雲藥見過許多人,她看著他們的眼神,並不像是有殺氣的。
然而這些壯碩男子都跑到了自個兒的馬車邊上了,此舉確實太奇怪了。
雲藥雙眸眯了起來,若有所思,隨後抬了抬下巴,示意徐海浪把馬車帘子放下來。
「師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他們就是想殺我們吧?」
徐海浪無聲地張嘴,指了指馬車外,一臉謹慎。
雲藥彎了彎唇,驀然出聲,「我們打個賭如何?」
「哈?」
這回輪到徐海浪愣住了,他張大了嘴,忽然一臉著急地問道:「師傅,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要打賭?」
雲藥彎了彎唇,「不錯,就是打賭,我覺得我們可以平安到達禹州,這群人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徐海浪一臉不信,「師傅,你就吹牛吧,你做生意我信你,這人心你還能算得准了?」
「我可沒有算人心,靠的是這裡。」
雲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這讓徐海浪更傻眼了,「師傅,你還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呢,你這眼睛也和之前的魚竿一樣,也是祖傳的嗎?」
雲藥嘴角抽動不止。
「你覺得我是那種有如此特殊能力的人嗎?」
她瞥了眼徐海浪,就差翻白眼了。
徐海浪撓了撓頭,「不像是,但你就說不定了,只是……師傅,你家祖上幹啥的,能讓你這般厲害,師公咋地就這麼倒霉,半點都沒繼承點你們祖上的天賦。」
他現在雙眼有些懵懂,腦子也是懵懵的。
看著雲藥人跟二愣子一樣。
「你的腦子到底裝了什麼?!」
雲藥直接氣笑了,徐海浪這傢伙,怎麼就那麼篤定她什麼都可以。
無奈之下她只好,將自己方才看到的說了出來。
「從這些人手上的繭子來看,他們應該是搬運玉磚的,玉磚雖然好看,但是十分沉,上回我買了幾塊鋪在沁雨樓的包廂,花了不少力氣才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