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浪剛幫著雲藥從銀杏村送了一批珍珠貝殼到京城,竟被雲藥抓著去蹲守戶部侍郎家門了。
「師傅,這裡可是京城啊,咱們就這麼蹲著真的可以嗎?」
徐海浪和雲藥兩人在戶部侍郎宅子對面的一個茶攤坐著。
他一邊說,還一邊喝著茶水,有些嫌棄道:「師傅,這裡的茶水真難喝,你啥時候有空也開個茶館吧。」
「鐵定生意好。」
其實徐海浪還是很喜歡雲藥自己做的花果茶,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炒茶。
雲藥很多時候,做些東西都是一個人靜悄悄的。
好東西做了出來,很多次都是徐海浪自己毫不客氣地去找,才找到的。
他喜歡喝茶,就經常去翻找雲藥的百寶柜子。
雲藥在府城和京城都有幾個柜子,裡面不是放香料,就是她平日做的各種醬料、肉脯、海鮮乾貨、蜜餞、小吃。
還有就是徐海浪喜歡的各種茶。
他深深地認為雲藥的炒茶技術已經好到了可以單獨開茶館了,再找幾個說書先生去說書,生意定然不必沁雨樓差。
徐海浪這般想著,就和雲藥說。
雲藥正在琢磨李伏和他夫人的事情,但聽到徐海浪叨叨了這麼幾句,當時眼睛就亮了亮。
「你倒是會想主意。」
她讚賞地看著徐海浪,頭一回沒有覺得他的聒噪如此悅耳過。
徐海浪當下就激動了,要不是還顧著自己在外面,就直接大笑了起來。
他急忙問道:「師傅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茶館生意的想法很不錯?」
「不是,我是覺得你說找說書的這個法子不錯。」
雲藥直接打斷了徐海浪。
她興致勃勃地說道,「既然戶部侍郎和她的女兒不知道當初被人設計,找了個李伏這樣的姑爺。」
「那我們就把黃雋的故事編成故事,傳出去,讓李伏的這位夫人聽到。」
在雲藥看來戶部侍郎知道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做官的,他們肯定會非常看重面子。
為了保住顏面,說不定還會與李伏同流合污,但是女子就不一定了。
雲藥也想趁此機會試探試探那位戶部侍郎千金,她對李伏騙婚這件事,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徐海浪沒有跟上雲藥的思維,有些雲裡霧裡的,他好奇地問道:「師傅,你打算做什麼,能不能直說,我有些聽不懂。」
他邊說邊撓頭,一副很是吃力的模樣。
雲藥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便讓他過來,附耳說了幾句話。
徐海浪佩服地看向雲藥:「師傅,您不愧是我師傅,可真是厲害啊。」
雲藥挑眉,「那還不趕緊去做,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徐海浪拍了拍胸脯,立馬起身,「師傅,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會給你辦好。」
要說徐海浪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這些歪門邪道,他最是能上手。
比用趙墨山的人,還要好用多了。
沒過兩天,京城不少說書的都開始說陳世美與秦香蓮的故事。
也有人說書的說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故事。
而且還是根據黃雋的版本改編了一些。
非常受人追捧,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故事徐海浪以前沒聽過,他好奇地問雲藥,「師傅,你怎麼還會編故事啊,這有模有樣的,我都覺得精彩。」
雲藥自然不會告訴他,這些是她前世聽了無數回的警世故事。
這回沒想到還能用在拆穿真的「陳世美」身上。
「接下來,咱們就等著李夫人的反應了。」
沒過多久,雲藥從明珠閣出來,便有一個生得端莊秀麗的夫人找到了她。
「雲掌柜,久仰大名,或者我應該稱呼您大少夫人?」
夫人看著雲藥,淺淺地笑著,她的眉眼生得還是好看的,應該說是一種善良溫和的長相。
對人毫無攻擊力。
雲藥早就打聽過李伏現在這個夫人金氏的樣子,但看到本人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
「那我應該稱呼你李夫人,還是金娘子?」
金氏看著雲藥,輕輕笑了笑,「我爹給我取名清,你叫我金清便可,或者金娘子也行。」
「那你也可以喚我雲藥。」
雲藥第一次與金清見面,便覺得她是個極為爽朗之人,並不是那種會為了男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果然金清下一句話,便是:「雲娘子,你這般費盡心思引我前來,恐怕也不是為了問我叫什麼吧?」
雲藥覺得這個金清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她忽然笑道:「那不如我請金娘子到茶樓喝盞茶如何?」
「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金清勾起唇角,完全沒有推辭的意思。
這讓雲藥又高看了她一眼。
沒想到這位戶部侍郎的千金,如此不簡單。
兩人低調地去了一處茶樓廂房。
等小二上了茶,金清讓身邊伺候的婢女退下。
雲藥見此便知道金清是有備而來,她也讓金寶和銀寶先下去。
看著熱氣騰騰的茶香,雲藥率先開口,「既然金娘子已經找到了我,想必也已經有了準備,你的相公李伏從前背棄了他曾經親自寫下婚書的女子。」
「不知這事,金娘子可知道?」
金清確實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當她聽到雲藥這樣說,還是沒忍住怔愣了一瞬。
「所以相公他……不,李伏他原本是有婚約的?」
雲藥看金清肯定聽到了她讓徐海浪傳播出去的消息,但是很多細節的消息肯定都不知道。
她只能將黃雋的故事,重新講了一遍給金清聽。
雲藥不是黃雋,說李伏背叛黃雋的事情,幾乎是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在說。
並沒有故意煽情,或者是偏心黃雋的話。
她根據自己所了解,還有趙墨山調查出來的事情,告訴了金清。
「我所知道的事情,就到這裡結束,李伏將黃雋趕盡殺絕是真的,如若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這樣一個人蒙蔽了雙眼,畢竟他能傷害黃雋,自然對你和戶部侍郎大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除非他能裝一輩子。」
金清聞言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