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藥帶著金清和黃雋到了家裡,這讓金清兩人都有些驚訝。
「雲娘子,我們還以為你會待我們去安定侯府呢。」
金清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還好你是帶我們來這裡,不然我還有些怵安定侯夫人的,我娘以前可說了,這位侯府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讓我看見了,躲著點。」
這讓黃雋有些好奇,「那侯夫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連戶部侍郎夫人這樣說她?」
金清遲疑了會兒,才道:「這事兒咱們進去說吧,因為說來話長,這件事只有我娘知道,許多人都不知曉的。」
雲藥也有些好奇安定侯夫人的事情,便帶著兩人往宅子的右側垂花門走,穿過鄒婷邊上的抄手遊廊,往左後方走過一條小路,穿過一個太湖石堆疊的假山,便是雲藥自己的小院子。
雲大莊和謝蘭香還在集市賣餛飩,雲藥便沒有去讓金清和黃雋去主院。
「你這裡倒是又大又清雅,院內的景致很是不錯。」
金清看了雲藥院子第一眼,便有些喜歡,並非是權貴世家所追求的奢華富麗,而是清雅到了極致。
處處都透露著一股詩情畫意的感覺。
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畢竟雲藥給她的第一感覺是個生意人,可私下的審美情趣又這般高雅,矛盾中又帶著幾分契合。
實在是讓人有些猜不透雲藥,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
雲藥輕笑了下,隨即讓金寶銀寶上茶粿點心。
「待日後你們與我相處久了,便知道了,可別在這裡猜來猜去了。」
她說著便又道:「我讓金寶銀寶去備菜,隨後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
雲藥講完,就找到金寶銀寶兩人,將備菜的事情說了,都是一些她經常做的海鮮和家常炒菜。
順道還問了金清和黃雋忌口的問題。
黃雋倒還好什麼都能吃,金清便挑食許多,說了好幾種不能吃的東西。
雲藥聞言笑了笑,便讓金寶和銀寶避開了。
做完這些,她才坐下來,和金清黃雋說話。
金清看雲藥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再次感慨道:「雲娘子,你這般能幹,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便是我娘那樣能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人,她都不可能像你這般什麼事兒都能顧及到。」
黃雋也說道:「雲娘子這樣的人才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說句難聽的話,便是沒有相公,你也能自己活得很好。」
雲藥笑著搖了搖頭,「我與相公算是互相扶持,他是個極好的人,而且我做事也不是一人才走到了今天,也是靠著家人朋友徒弟,一步步來到了京城。」
說著她便停頓了下,看向金清,「你被說書引來這事兒,還是我徒弟辦的差。」
黃雋不知這事,便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雲藥大概解釋了下,她與金清認識的過程,黃雋當即眼眶都紅了,她才知道雲藥為了自己也是費心費力。
「我何德何能,可以遇上您這樣的東家。」
黃雋又哭又笑地說著。
金清也在邊上道:「可不是,我們三個能相識,我到現在想著,還覺得高興。」
雲藥聽著她們兩人誇張的追捧,搖了搖頭,「好了,我還是比較想知道安定侯夫人那事。」
「金娘子,你一定要同我好生說道說道,我也好做好防備。」
金清也才想起了正事,趕緊點了點頭。
「這件事,說來還真是有些話長。」
「當年我娘還在閨中的時候,就認識了安定侯夫人,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雖然長得不出彩,但勝在讀書好,做事周全,京城中不少人家都說,要相看兒媳,就得找安定侯夫人這樣的。」
金清說著便停頓了下,「起初我娘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有次宴會,她看到安定侯夫人為了贏得宴會比賽的彩頭,竟然暗地裡將一個婢女投到井裡,殺了那個婢女。」
「我的娘才知道安定侯夫人背地裡是個相當狠的狠人。」
「什麼樣的宴會比賽,讓她這般下狠心?」
雲藥有些驚訝,她完全不太相信,竟然還有這種人,但一想到安定侯夫人,因為對她不滿,便要害雲大莊和謝蘭香的事情,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黃雋在邊上聽得也是頭皮發麻,趕緊問道:「是啊,你快說說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金清想來也是有些噁心安定侯夫人的做法,手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趕緊道:「那還不是因著當年皇后娘娘舉辦的賞花宴,說是拔得頭籌的女兒家,就可以得到她一頭上一枚簪子。」
「你們想想那可是皇后娘娘的簪子,誰不想要啊,可是無上的榮光!」
「雖然這安定侯夫人在閨閣中名聲好,但是真要說起蒔花弄草這樣的學問,還是有其他人在她之上的,我聽我娘說,她連前三都排不上,擠都擠不進去。」
「她就威脅了賞花宴上一個婢女,將她的作品換成另外一個頭等獎的,這樣她就能拔得頭籌了,哪知那個婢女寧死不屈,她為了泄憤,就把人弄死了。」
「若不是我娘無意間看到,後來去查了一番,不然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安定侯夫人的真面目。」
「從那兒以後,我娘再也沒有與安定侯夫人來往過,畢竟這種惡毒之人,要是針對上她來,恐怕也是防不勝防,」
雲藥贊同地點了點頭,她便也沒有隱藏,將安定侯夫人針對自己,針對雲大莊和謝蘭香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金清和黃雋聽後,一直撫掌大笑。
「太好了,這等惡人就是得雲娘子這樣的手段去收拾,沒想到這安定侯夫人真能裝,到老了終於遇到了對頭,不然她估摸著能一直囂張下去。」
「金娘子倒也是給我提了個醒,日後要更加小心安定侯夫人才是,我相公這個後娘確實不是個好對付的,希望她不要犯事在我的手上。」
雲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冷,氣場強大。
把金清和黃雋看得一愣一愣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然眼睛都瞪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