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天爺唉,我的東西都在家裡頭呢,這可怎麼辦啊。」趙老太頓時眼前一黑,氣得大聲嚎叫了一聲,恨不得立刻暈了過去。
趙老頭也往家的方向一看,還真是黑煙騰騰,把那片天都燻黑了,可見火勢有多大。
老兩口趕緊往家裡跑,回家一看,村長已經帶著大家把火給滅了,可房子只燒得剩下斷壁殘垣,到處是黑漆漆的焦糊狀。
只是沒人注意到一件事,趙墨山和秋氏房裡還算好,柜子里的東西還沒被燒壞。
最嚴重的就是老兩口屋裡,愣是燒了個乾淨。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我的天爺,房子燒了,什麼都被燒了,燒沒了啊!」趙老太頓時癱坐在地上,大哭大嚎了起來。
村里前來救火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雲藥提著菜籃子,裡面裝了兩碗飯,她面色慌張地跑進了人群中。
「我們這才剛分家,什麼東西都在裡面呢。」她狀似崩潰紅了眼眶,像是接受不了打擊,雙腿一軟,還好身邊有人扶了她一把,才堪堪站穩。
村長看她這樣,趕緊出言寬慰:「墨山媳婦,別難過,東西沒了,再慢慢掙,人沒事就好。」
也許是趙老太哭得太慘,雲藥太過可憐,不禁有人質疑了起來。
「這無緣無故地怎麼就房子著火了,是不是誰故意放的火啊?」
趙老太聽了這話,立馬不哭也不嚎了。
她惡狠狠地盯著雲藥,「對!就是有人放的火,不然我家好好的,怎麼會燃起來。」
「可不是,這放火的人也太缺德了。」
「這燒的哪裡是火啊,分明是一家子的命根子,可憐見的。」
眾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指責那個放火的人。
雲藥聽在耳里,杏眸暗了暗,對此不以為然。
她放火是缺德,可趙老太還有她的兩個閨女,差點害死趙祁玉就不缺德嘛!
她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給趙祁玉討回公道罷了。
趙老太卻恰好看到雲藥此刻淡漠的表情,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就像淬了毒一般。
她腿腳利索地站起來,指著雲藥,大聲質問,「是你對不對,就是你放的火,我說你怎麼突然走了,原來早就算計好了,要燒我們房子!」
「好啊你,老頭子,趕緊讓墨山休了這個臭丫頭,她果真是個惡毒的。」
雲藥正要反駁,但是她看到趙墨山忽然回來了,鼻尖不知為何,驀然一算。
她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眼眶包滿了淚花,「相公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幹這件事。」
趙墨山給雲藥一個放心的眼神,高大的身子擋在她身前,像高山一樣可靠安全。
一雙黑眸緊緊盯著趙老太,然後看向眾人,沉著有力地說道:「放火的人,是我都不可能是她。」
「墨山剛回來,他怎麼有時間放火。」
「對啊,墨山她媳婦也比較晚,沒這個時間啊。」
雲嬸也幫腔道:「雲丫頭怎麼可能放火,她剛剛還在新房那邊,和我一塊呢。」
趙老太卻反駁,「難道你一直和她一起嗎,誰不知道你們關係好啊。」
雲嬸被問住,雲藥確實有事離開了一會兒。
說話就沒有方才那麼硬氣了,「反正……不可能是雲丫頭。」
趙老太看出她的心虛,興奮地笑了起來,「看吧看吧,就是這個小賤人,她一定單獨離開過,看有誰還能給你作證。」
一時間大家都開始狐疑了起來。
雲藥沒有接話,只是拿出她盛的飯給趙老頭,「爹,我沒有做過,我那會兒走了之後就去各位嬸嬸家裡買菜,回了新房那邊,想著您照顧小玉沒吃飯,就給你們裝了帶過來。」
她越說越委屈,卻堅持地不肯落淚,強忍著憋紅了一雙眼。
這會兒那些個賣了菜給雲藥的人都紛紛表示,「我們可以給墨山媳婦作證,她根本沒時間。」
「趙家嬸子也別冤枉錯了人,你這個媳婦多好啊,還知道孝敬你和趙叔。」
「你們、你們都被她騙了。」趙老太急得只能跳腳,她剛剛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個死丫頭在裝難過呢,一定是她放的火。
「做人還是要點良心吧。」不知是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村里人都低聲嘀咕了起來。
趙老太這模樣看在眾人眼裡,就是太過著急想要給雲藥安上罪名,大家也不是傻的,自然沒人會信她。
她這會兒說的話也沒人願意相信,都站在了又孝順,還有證據的雲藥一邊。
就連趙老太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看錯了,誤會了雲藥,頓時裝啞巴,不再說話。
倒是趙二嬸看了看趙銀花和趙鐵花兩姐妹,這兩朵花以前就不是善茬,現在嫁出去了還總往娘家跑,像什麼樣子。
她猜測地說道:「該不會是銀花和鐵花吧,我可聽說她倆傷了小玉,被趙叔打了一巴掌,難免會心生怨懟,一怒之下將家裡房子燒了也說不準。」
趙老太這會兒轉頭也去看自己兩個閨女,充滿了懷疑,「說,是不是你們兩個。」
趙墨山皺了皺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祁玉適時出聲告狀,「爹,她們打娘,還推我到石頭上。」
在場的還有目睹這一切,幫雲藥一家造房子的工人,忙出來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雲藥也補充了一些。
趙墨山了解之後,看著趙銀花兩姐妹,氣勢全開,他生得高大健壯,又是軍人的身份。
一手抓起兩朵花的後領子,輕鬆一提,將她們丟出了趙家,「以後沒我的允許,你們誰也別想回來!」
兩朵花被摔了個狗吃屎,罵罵咧咧地爬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哭喊著,「大哥你太沒良心了,竟然娶了媳婦忘了娘,我們以後一定會常回來幫娘的。」
趙家的親戚三叔公看她們不依不饒,忽然開口,「既然兩個丫頭孝順,現在趙家房子也燒沒了,你們合計合計,看誰把你們爹娘接回去住一陣。」
村裡的三叔公發話了,大家都會賣個面子,但趙銀花和趙鐵花,都被噎住了,不敢抬頭看大家。
趙銀花腦子快,立馬改了口,「我們當然要孝順爹娘的,可是我家裡那個不成器,最近事情又多,恐怕不太方便,我看這麼好的機會還是讓給妹妹鐵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