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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0章 曹宇:有沒有一種這麼一種可能

2025-01-02 17:43:13 作者: 豬頭七
  第1720章 曹宇:有沒有一種這麼一種可能……

  吱呀一聲。

  門開了。

  程千帆攙扶著還昏沉沉的鄔倩倩出來。

  「倩倩。」二姐直接衝上前,一把扶住了鄔倩倩,她先是忙不迭的仔細檢查了鄔倩倩的衣服,確認沒有異樣後,這才看向程千帆,語氣不善質問,「程先生,我家小妹怎麼了?」

  「鄔小姐很開心,多喝了兩杯。」程千帆微笑道。

  「只是喝醉了?」二姐明顯不相信。

  「等鄔小姐醒了,你問問就知道了。」程千帆說道,他看了面前這半老徐娘一眼,「鄔小姐很不錯,我很滿意。」

  說著,他微微點頭,「到了上海,有什麼需要,或者遇到什麼麻煩,報我的名字。」

  說完,程千帆在手下的護送下,徑直離開了。

  ……

  「程先生。」二姐憤憤說道,「我家小妹要是有什麼,我一定……」

  「一定什麼?」馬本澤停住腳步,惡狠狠的看著女人,「這位女士,話不要亂講,會出人命的。」

  二姐被馬本澤惡狠狠的樣子嚇到了,訥訥不敢言。

  「帆哥的名片,好好保存。」馬本澤倨傲說道,「在上海灘,那就是你們的護身符。」

  看著馬本澤快速追逐程千帆離開的背影,二姐又看了眼懷裡昏沉沉的鄔倩倩,跺了跺腳。

  ……

  「處長,好像外面沒有動靜了。」樓抗貼在門後仔細聽,扭頭對薛彥霖說道。

  薛彥霖面色鐵青,不說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樓抗面色一變,他立刻從門後閃開,躲起來。

  「處長,有人來了。」他對薛彥霖說道。

  兩人都是雙手舉槍,對準門口方向,準備殊死一搏。

  不幸負傷的曹宇和董正國,終於等來了援兵,隨後兩人帶人急匆匆趕來查看看守余朗這邊的情況。

  「科長,你看。」孟郊指著依靠在牆壁上的屍體說道。

  「是黎鑫。」一個手下說道,「樓抗的手下。」

  一行人臉色一變,雙手握著短槍,小心翼翼的靠近關押余朗的房間。

  孟郊輕輕推開房門,就看到了地上的兩具屍體,而被關押捆綁在床鋪上的余朗已經不見人影。

  ……

  「人被救走了。」曹宇說道。

  董正國微微點頭,他扭頭看向對門薛彥霖的房間。

  「薛處長。」董正國高聲喊道。

  「是董科長在外面嗎?」樓抗得到薛彥霖的首肯,高聲問道。

  董正國就要說話,卻是被曹宇碰了碰手臂,他順著曹宇的目光看,看向依靠在牆壁上的屍體。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就看到了插在黎鑫腰間的手榴彈,目光順延,也就看到了被拴在了房門把手上的引線。

  隨後,董正國不動聲色的起身,他朝著手下做手勢,眾人都退回到原關押余朗的房間,找好掩體躲起來。

  「薛處長,是我。」董正國這才高聲喊道,「薛處長,出事了,我被人襲擊,余朗這邊也被人救走了。」


  「外面什麼情況?」薛彥霖高聲問道。

  「敵人已經逃竄了,沒有危險了。」董正國喊道,「薛處長,外面安全,可以出來了。」

  ……

  「處長,董正國說外面安全了。」樓抗對薛彥霖說道。

  「你認為董正國知道我們安排人對他們動手嗎?」薛彥霖不敢大意,問樓抗。

  「應該不知道吧。」樓抗搖搖頭說道,他的心裡實際上也不確定。

  「蠢貨。」薛彥霖氣不過,又罵了句。

  他的心中已經認定安清幫那幫人有問題了,現在更是篤定,必須一口咬定燕巴虎等人是抗日分子,抗日分子營救同黨,兼且襲擊董正國,這很合理。

  只要咬死了這一點,即便是燕巴虎那邊有人被董正國活捉,抗日分子說的話,怎麼能相信呢?那是狡辯,是挑撥離間!

  「你,去開門。」薛彥霖對樓抗說道,他生性謹慎,儘管他並不認為董正國敢對他這個南京區行動處處長動手,但是,還是很小心的躲在沙發後面。

  「是!」

  樓抗上前,開門,拉了一下,有些拉不動,他用力一拉。

  然後就看到了冒白煙。

  「這是什麼?」樓抗一愣。

  下一秒鐘。

  轟隆一聲。

  手榴彈爆炸了。

  ……

  「薛處長!」硝煙瀰漫中,董正國帶人衝進了薛彥霖的房間。

  就看到了一個被炸的面目全非、躺在地上發出呻吟,眼瞅著隨時可能翹辮子的男子。

  從身形看,董正國認出來此人是樓抗。

  薛彥霖呢?

  董正國抬頭看,就看到薛彥霖從沙發後面爬起來,除了額頭上有血之外,似乎並無其他傷處。

  這傢伙沒死?

  董正國心中遺憾不已,面上卻是露出關切、驚慌之色,「薛處長,你沒事吧。」

  「董正國!」薛彥霖咬牙切齒看著董正國,「是你要害我!」

  「薛處長何出此言?」董正國皺眉,質問道。

  「是你拿手榴彈炸我。」薛彥霖氣急敗壞,說道,「是你要害我!」

  「薛處長!」董正國也是面帶怒色,「董某人遭遇敵人刺殺,死裡逃生之下,擔心薛處長安全,不顧傷勢急著來這邊查看情況,薛處長竟然誤會我?!」

  ……

  「那你告訴我!」薛彥霖指著地上已經咽氣的樓抗,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董正國氣壞了,「門一開就炸了,要不是我們運氣好,也要遭了毒手。」

  「運氣好?!」薛彥霖氣急,「樓抗被炸死了,你們怎麼沒事?還說這手榴彈不是你扔的?」

  「薛處長!請慎言!」董正國怒目圓睜,「董某不明薛處長房間裡的情況,擔心薛處長被敵人挾持,所以方才躲在對面房間,隨時準備搭救,誰承想門一開就炸了,要不是我等謹慎,現在恐怕也是死傷慘重。」

  「董正國,你以為這話我會相信嗎?」薛彥霖面色陰冷說道。


  「薛處長,你誤會了。」曹宇在一旁站出來,捂著肩膀說道,「確實如董科長所說,樓組長一開門就爆炸了,我等若非謹慎,也遭了毒手。」

  說著,他苦笑一聲說道,「我和董科長遭遇敵人刺殺,雖僥倖逃生,卻也不幸負傷,這不,火急火燎的趕來,然後就碰到了這種事。」

  他對薛彥霖說道,「薛處長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其他兄弟。」

  其他兄弟?

  薛彥霖面色鐵青,這幾個都是董正國的人,自然是站在董正國那一邊的!

  ……

  薛彥霖冷哼一聲,徑直走出房間,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他猜測應該是黎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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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來到關押余朗的房間,就看到自己的兩個手下倒閉地上。

  「董正國!要犯余朗走失,我的人盡數殉職,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薛彥霖扭頭看著董正國,怒氣沖沖說道。

  「這邊出事的時候,董某和曹組長也遭遇敵人襲擊。」董正國冷冷說道,「更何況,是薛處長再三斥責董某,不允許董某插手看守余朗事宜,怎麼,現在出事了,薛處長惱羞成怒了,想著拉董某頂缸了?」

  「董正國!」薛彥霖怒視董正國。

  董正國毫不客氣的怒視回應。

  「董正國,這件事我會向區座匯報,你等著吧。」薛彥霖怒哼一聲,「我一定親自斃了你!」

  「薛處長大可試試!」董正國冷笑一聲,說道。

  他的身旁,幾名手下甚至拔槍對準薛彥霖。

  「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曹宇連忙在一旁打圓場,「薛處長負責看守余朗,出了這等事,薛處長心急如焚,難免說錯話,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動刀動槍!」

  薛彥霖看著董正國,他的身體都在顫抖,他真的害怕董正國趁機對自己下手。

  ……

  「把槍收起來!」董正國冷哼一聲說道,「有些人不講規矩,董某人不會這般。」

  他看著薛彥霖,冷冷說道,「到了極司菲爾路,我會親自向李主任匯報,薛處長,此次事件,你要負全部責任!」

  「打官司是吧。」薛彥霖冷哼一聲,「我相信李主任和蘇長官一定明察秋毫。」

  樓抗已死,死無對證,他現在反而什麼都不怕了!

  說完他怒氣沖沖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船上的警衛呢,都死絕了。」

  薛彥霖咆哮道,「敵人劫走了余朗,人現在還在船上,全面搜索,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搜出來!」

  說著,他看著董正國,「董科長,我命令你帶人搜捕全船,一定給我把人搜出來!」

  「董某自己會做事。」董正國冷哼一聲,「薛處長,好自為之!」

  「董科長,薛處長,當下形勢,我們先不要爭吵了,當一致對外。」曹宇在一旁說道,「正如薛處長所說,雖然余朗被人救走了,但是,現在人肯定還在船上,我們還來得及補救。」

  看到『丹頂鶴』同志果然被成功營救,曹宇的內心是欣喜萬分的。

  不過,正如他方才所說,因為是輪船,船在江面上,即便是人被救走了,人是離不開輪船的。


  所以,目前為止,此次營救只是成功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其中三分之一就是要確保輪船靠岸之前,重傷的『丹頂鶴』同志不再落入敵手。

  對於『火苗』同志能否在輪船靠岸這剩下的兩三個小時內,很好的隱藏好『丹頂鶴』同志,曹宇雖然擔心,但是,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無他,『火苗』同志的能力和『小程總』的身份,他是有能力做好這一點的。

  還有三分之一,就是輪船靠岸後,人能不能順利上岸撤離。

  而這最後三分之一,這才是最關鍵和艱險的。

  「孟郊。」董正國點點頭,他對手下下令道,「你帶人去找船上的警衛,要求他們配合我們搜捕全船,一定要在輪船抵達上海前把人搜出來。」

  「是!」孟郊答應一聲,帶著幾個手下急匆匆而去。

  ……

  董正國和薛彥霖是相看兩厭。

  董正國與曹宇回到自己房間,兩人關上布滿彈孔的門,在裡面秘密商議。

  「可惜了,薛彥霖那混蛋太狡猾了,竟然沒有炸死他。」董正國恨恨說道。

  「薛彥霖很狡猾,樓抗是冤死的。」曹宇說道。

  說著,他目露嚴肅之色,說道,「現在,余朗被人救走了,這件事性質很惡劣,李主任必然大發雷霆。」

  「與我等無關。」董正國冷笑一聲,「人是薛彥霖的人看守的,他排斥我們,不讓我們接近,現在看來,我等反而是因禍得福了。」

  ……

  「這件事很蹊蹺啊。」曹宇說道。

  「怎麼?」董正國問道。

  「襲擊我們的那伙人,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樓抗安排人,也就是說和薛彥霖以及蘇晨德有扯不開的關係。」曹宇說道,「然後,與此同時,余朗那邊也被人救走了,這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事情,要說是巧合,董科長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巧合。」董正國搖搖頭,說道,「哪有這麼碰巧的事情。」

  「這就是蹊蹺之處了。」曹宇皺眉說道,「要說薛彥霖通敵,安排人救走余朗,但是,余朗又是薛彥霖發現和抓捕的,這說不過去。」

  「但是,要說和薛彥霖無關,這一切也說不過去。」曹宇說道。

  「薛彥霖通敵的可能性極小。」董正國說道,「倒是樓抗,這個人身上或許有疑點。」

  曹宇沉默不語,皺眉思索,忽而,他神情微動。

  ……

  「曹組長想到什麼了?」董正國捕捉到了曹宇的表情變化,立刻問道。

  「是有一點頭緒。」曹宇點點頭,「只不過,仔細想了想,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干我們這一行的,就沒有什麼匪夷所思。」董正國說道,「曹組長大可有什麼說什麼。」

  他遞了一支煙給曹宇,「你我經此一事,也算是共生死了,你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說不得的?」

  「也就是當著老兄你的面,我才可直言心中所想。」曹宇輕笑一聲,說道。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曹宇點燃了菸捲,抽了一口說道,「余朗雖然是薛彥霖抓的,但是,他本並不知道余朗的身份,抓到人之後,他知道了余朗的身份,然後又不得不彌補這次的過失。」

  曹宇的目光陰鷙,繼續說道,「抓人的是他薛彥霖,救人的也是他薛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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