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室長,屬下懷疑宮崎健太郎!(求雙倍月票)
「根據從馬賽發來的電報,德國人正在對馬其諾防線展開轟炸和進攻。」皮特得意洋洋說道,「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日耳曼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們在馬其諾防線遭受重大傷亡後,才會意識到他們對強大的法蘭西共和國宣戰,將會是無比錯誤的決定。」
皮特輕笑一聲,「我已經可以預見到,他們的那位小鬍子元首在福熙元帥當年使用過的列車車廂里,向偉大的法蘭西遞交投降書的那一刻了。」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看來是我多慮了。」程千帆說道,「不過,歐羅巴戰事擴大,我們的交通運輸線必然會受到影響。」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皮特說道,「不過,日耳曼人的海軍力量孱弱,他們無法在海面上對我們構成太大的威脅。」
他給程千帆的酒杯里倒了酒,說道,「所以,即便是交通線有影響,也只是暫時的,很快就能夠好轉。」
……
「那我就放心了。」程千帆微微頷首,他看著皮特,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歐羅巴大戰,交通線受影響,貨源緊張,我們手頭的貨物自然是要提價的。」
「你可真是一個卑鄙的資本家啊。」皮特以誇張的語氣說道。
「你要是覺得卑鄙的話,你那份可以少分點。」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
「當然不行。」皮特斬釘截鐵的搖頭。
「那你就別裝善良。」程千帆沒好氣說道,他伸了個懶腰,「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你幫我安排個房間。」
「沒問題。」皮特打了個哈欠,他問程千帆,「你還要回南京嗎?」
「會在上海待一段時間,將手頭上積攢的公務處理一下。」程千帆說道。
皮特微微點頭,雖然也不願意承認,但是,有程千帆在上海,他確實是會安心不少。
……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我孫子慎太驚醒。
他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的摸向枕頭下的配槍。
電話鈴聲還在響著。
我孫子慎太深呼吸一口氣,拿起電話聽筒。
「請杉田君進來吧。」
約莫五分鐘後,我孫子慎太下樓,就看到杉田三四郎坐的筆挺在等待。
……
「杉田,出了什麼事情了?」我孫子慎太表情嚴肅,問道。
深更半夜,杉田三四郎突然到來,這令他也有些緊張。
「太田君深夜向我匯報了一個情況。」杉田三四郎說道。
「極司菲爾路那邊有情況?」我孫子慎太立刻問道。
太田秀也是他接手上海特高課情報室之後,安插在極司菲爾路的耳目。
「特工總部南京區捕獲一名反日要犯,李萃群下令南京方面將犯人押解來上海。」杉田三四郎說道,「不過,就在輪船即將抵達上海的時候,敵人在輪船上發動襲擊,劫走了那個叫余朗的犯人。」
……
「你是說,襲擊事件發生在輪船上?」我孫子慎太皺眉,問道。
「是的。」杉田三四郎點點頭,「特工總部多名特工被殺,犯人余朗也消失不見了!」
「既然是輪船上發生的襲擊事件,無論是那個余朗,還是襲擊者都無法離開輪船。」我孫子慎太說道,「只要封鎖輪船,嚴查下船的旅客,就可以將這伙敵人一網打盡了。」
「特工總部安排人手,聯合了警察局方面,對下船的旅客進行了搜查,並未發現可疑人員。」杉田三四郎說道。
……
「納尼?」
「是的,室長,根據掌握的情報,這個余朗在南京就遭受了刑訊,傷勢很嚴重,按理說這麼一個人想要被成功運下船,這是非常困難的。」杉田三四郎說道,「但是,搜查卻一無所獲。」
「極司菲爾路那邊對此事怎麼看?」我孫子慎太問道。
「負責押解犯人的董正國和曹宇已經向李萃群匯報了情況。」杉田三四郎說道,「根據太田君掌握的消息,他們懷疑有內鬼。」
「內鬼?」我孫子慎太眉頭一皺。
「是的,此次押解行動非常機密,敵人卻精準的掌握了押解行動,並且成功混入輪船發動襲擊,確實是很可疑。」杉田三四郎說道。
……
「有懷疑目標沒有?」我孫子慎太問道。
「具體情況還未掌握。」杉田三四郎說道,「李萃群秘密會見了董正國和曹宇,這兩個人說了什麼,只有李萃群知道。」
「不過,有一個情況。」杉田三四郎說道,「就在董正國和曹宇向李萃群匯報情況後,極司菲爾路那邊下令秘密逮捕了一個人。」
「誰?」
「特工總部南京區行動一處處長薛彥霖。」杉田三四郎說道,「這個人是南京的蘇晨德安排負責押解犯人的。」
「這麼說,極司菲爾路懷疑薛彥霖有問題?」我孫子慎太問道。
……
「有這種可能。」杉田三四郎點點頭,「不過,有一個情況,據太田君所掌握的情況,這個叫余朗的犯人,在南京正是被薛彥霖所發現和抓捕的。」
停頓了一下,杉田三四郎表情嚴肅說道,「這裡面邏輯上說不通。」
「抓人的是薛彥霖,他們卻懷疑薛彥霖是內鬼,在輪船上劫走了余朗?」我孫子慎太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是的,室長。」
「你告訴太田,密切關注就是了。」我孫子慎太說道,他看著杉田三四郎,「杉田,你應該不僅僅是因為匯報這件事來見我的吧。」
發生在南京來滬上的輪船上的劫人襲擊事件,雖然性質惡劣,但是,嚴格說起來,此事屬於極司菲爾路那邊的工作,後續調查、搜捕行動也是極司菲爾路負責。
特高課方面會關注此案,甚至可以插手此事,但是,客觀來說這並不算是緊急事件,杉田三四郎並不需要深夜來向他匯報,完全可以等到天亮以後來特高課匯報。
……
「室長,極司菲爾路的胡四水帶人搜捕下船旅客的時候,與程千帆發生了衝突。」杉田三四郎說道。
「怎麼回事?」我孫子慎太面色一沉,問道。
杉田三四郎便將自己剛剛了解到的碼頭衝突、對峙情況向我孫子慎太匯報。
……
「想不到宮崎健太郎竟然不知不覺間,在上海已經有這麼大的能量和號召力了。」我孫子慎太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說道,「不愧是被影佐君非常看重的帝國優秀特工啊。」
「看來,對於宮崎這個人,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我孫子慎太說道。
杉田三四郎看了我孫子慎太一眼,對於我孫子慎太的對待此事的反應,他有些驚訝。
他深夜來拜訪我孫子慎太,正是因為得知此事,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有些蹊蹺,更因為程千帆身份特殊,他才急匆匆向我孫子慎太匯報。
卻是沒想到,我孫子慎太似乎並未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反而對程千帆頗有讚譽之詞。
「室長,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嗎?」杉田三四郎不得不出言提醒我孫子慎太。
「怎麼?」我孫子慎太看著杉田三四郎,「你懷疑宮崎健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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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長,並非屬下無端懷疑程千帆。」杉田三四郎說道,「屬下從太田君那裡仔細了解過,胡四水的人以及警察局的人,還有帝國憲兵隊方面,嚴密搜查了每一個下船的旅客,只有程千帆那邊因為和胡四水發生了衝突,他攜帶的大量行李並沒有開箱檢查。」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余朗正是躲藏在宮崎健太郎的行李中,被偷偷運下船的?」我孫子慎太皺眉,問道。
「程千帆從南京回上海,攜帶了大量行李,其中有一個體型很大的行李箱,據程千帆人的手下說,裡面是程千帆從南京帶回來的土特產。」杉田三四郎說道,「我已經了解過了,那個行李箱體型很大,若是藏一個人的話,完全可以做到的。」
他忽然注意到,他口口聲聲稱呼『程千帆』,而室長卻一直以『宮崎健太郎』來稱呼。
這讓杉田三四郎立刻意識到,恐怕在我孫子慎太的潛意識中,並沒有,也不會對於宮崎健太郎這位帝國特工產生懷疑。
……
杉田三四郎按捺下內心的種種猜測,他看著我孫子慎太,轉變方略說道,「室長,屬下也願意相信宮崎君對帝國的忠誠,但是,我們無法排除敵人正是利用了程千帆的特殊身份,採用了瞞天過海的方式將余朗運下船的。」
「所以,你懷疑敵人知道程千帆在船上,他們知道以程千帆的身份,在下船的時候是能夠順利過關的。」我孫子慎太思忖說道,「所以,他們偷偷將重傷的余朗藏進了程千帆的行李內,通過這種方式將人運出了輪船?」
「是的,室長。」杉田三四郎說道,「屬下通盤考慮整件事,要犯余朗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太詭異了,而這種瞞天過海的方式,看似不可能,實際上是可操作的。」
「你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孫子慎太看了杉田三四郎一眼,微笑點頭,「不錯,杉田君,你的成長令我很欣慰。」
「都是室長教導有功。」杉田三四郎趕緊說道。
……
「宮崎健太郎回辣斐德路了?」我孫子慎太問道。
「是的。」杉田三四郎點點頭,說道,「據我所知,那些行李也都被運回了辣斐德路程府。」
「很好。」我孫子慎太微微頷首,「我給宮崎健太郎去一個電話,與他說說這件事,讓他檢查一下那個行李箱。」
看到我孫子慎太要去拿電話話筒,杉田三四郎急切說道,「室長,且慢!」
「嗯?」我孫子慎太狐疑的目光看向杉田三四郎。
「室長。」杉田三四郎說道,「屬下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是不要驚動宮崎君了,屬下記得在宮崎君的府上,有桃花甲。」
……
「你這是在懷疑宮崎健太郎?!」我孫子慎太審視的目光看向杉田三四郎。
「室長誤會了。」杉田三四郎趕緊解釋道,「屬下只是覺得,敵人既然選擇通過程千帆瞞天過海,這說明他們後續是有從程府運出余朗的辦法的,這說明程府內部是有問題的,不排除有反日分子潛伏在程府的可能。」
「所以呢?」我孫子慎太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盯著杉田三四郎問道。
「所以,這件事還是動靜越小越好。」杉田三四郎說道,「我們可以通過桃花甲暗中查勘此事。」
「你懷疑程府有反日分子潛伏,這在邏輯上是成立的,但是——」我孫子慎太沉聲道,「這難道不更應該和宮崎健太郎提前溝通,發出示警嗎?」
他擺擺手,打斷了杉田三四郎要開口說話,目光死死地盯著杉田三四郎,說道,「杉田君,你的解釋毫無道理,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
我孫子慎太抬起頭,鏡片反射燈光,閃過一道亮色,「所以,你確實是在懷疑宮崎健太郎!」
「室長,我……」杉田三四郎看著我孫子慎太,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一些猜測。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我孫子慎太表情嚴肅說道。
「是!」杉田三四郎面對我孫子慎太的目光逼視,點了點頭。
我孫子慎太身體微微前傾,他的目光盯著杉田三四郎,並不說話,就那麼盯著杉田三四郎看。
杉田三四郎抬起頭,並未退縮,就那麼的和我孫子慎太目光對視。
「哈哈哈。」我孫子慎太忽而哈哈大笑起來。
「室長……」杉田三四郎被我孫子慎太的突然發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很好。」我孫子慎太微微頷首,「杉田,你沒有讓我失望!」
「室長,你支持我的看法?」杉田三四郎大喜,問道。
……
「不。」我孫子慎太搖搖頭,「從我的角度,我是信任宮崎健太郎的,我並不認為宮崎健太郎有問題,我相信宮崎健太郎對帝國的忠誠。」
「屬下有些不明白了。」杉田三四郎苦笑一聲,說道。
「我相信宮崎健太郎對帝國的忠誠。」我孫子慎太表情嚴肅說道,「但是,我的手下懷疑宮崎健太郎,我並不會生氣,因為我了解你,你既然懷疑,自然有你的道理的。」
他看著杉田三四郎,正色說道,「我高興的是,面對我的質疑和強勢,你依然能夠堅持你的觀點和選擇。」
我孫子慎太微笑說道,「杉田,面對上司的不同意見,能夠堅持自己的看法,堅持自己的懷疑,哪怕懷疑對象是我們自己人,這一點,很多人做不到。」
他看著杉田三四郎,「而你,做到了,這令我很欣慰。」
說著,我孫子慎太身體後仰,依靠在椅背上,「杉田,現在,你可以說一說你懷疑宮崎健太郎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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