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日奈祁織

  像調戲路過的姑娘的小痞子，紅鸞的話讓朝日奈幾個兄弟頗為意外，她怎麼能這麼毫無壓力地做出這種不雅的事情來呢。

  紅鸞只是眯眼笑看著樓梯上的祁織，有一絲熟悉的氣味，會是誰呢？

  「紅鸞...」 像是帶著不確定的問句，又像是十分肯定的喃喃自語。

  是她了，祁織心想，認識冬花的那幾年，能讓他同樣熟悉的就是「紅鸞」 這個名字，在冬花心中有著無可替代的地位的人，就連臨死前都要顫抖得說出的最後兩個字，都是這個人的名字。充斥在朝日奈祁織的每個黑夜中的人影，除了白石冬花，就是面前這個其實在他心中連五官都模糊不清的女人了。

  「白石冬花在你心中是什麼人？」朝日奈祁織慢慢走近紅鸞，帶著執著的語氣。明明是想問她和冬花的關係，偏偏口中說出的話卻是帶著冒犯的意味，像一個叛逆又倔強的孩子，他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在白石冬花心中占了大半位置的人，在她的心裡，白石冬花是不是一樣那麼重要。

  「你是說冬花麽，那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紅鸞笑著，眼中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樣的色彩，又好像和之前沒什麼不同。朝日奈祁織聽著這個回答，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感覺意外，他甚至不知道說什麼，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到茫然失措過，這個女人就這樣一筆帶過了他多年來的種種念想。

  「你看起來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呢，午餐之後你可以來找我。」紅鸞的笑容淡了一點，在她的心中，白石冬花不是沒有印記的，只是她活的太久了，連情感都打磨得不那麼重要了。

  「好。」 朝日奈祁織像鬆了一口氣一樣，心裡帶著隱隱的欣喜和期盼，走到紅鸞對面坐下吃飯。朝日奈家十男在不犯病的情況下，永遠保持著王子般的紳士。

  桌上其他的兄弟看著兩人的對話，有著對自家弟弟的擔心，同時也疑惑紅鸞和白石冬花的關係。終於，「紅鸞和冬花的關係...」二男佑京在幾位弟弟直射的目光下忍不住開口，又看了祁織一眼道，「稍後的談話我們可以在場嗎？」

  紅鸞沒說話，只是笑著看向朝日奈祁織，她想朝日奈二男真正想問的是這個似乎有過創傷的弟弟。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祁織的手微微停頓。

  「可以。彌先帶我回房間好嗎？」紅鸞說完便起身上樓，彌應了聲跟著一起走了。

  身後朝日奈祁織的目光不曾移開過。朝日奈家的其他人從來不知道祁織和冬花的愛情里竟然出現過這麼一個人，他們更不知道，連祁織都只是在冬花的回憶里知道的這個人。

  而這個人曾經像一抹重彩一樣活在白石冬花的心裡。

  飯桌上的人似乎都忘了還有一個妹妹，而此時的繪麻正在朝日奈侑介的房間裡。

  ——「侑介，在嗎？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哦。」繪麻輕輕敲著十一男的房門。

  ——「好...好的。」聽到繪麻的聲音，侑介立刻起身開了門，這個大男孩總是會在心上人面前臉紅，「繪麻，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可...可以進來說。」

  ——「侑介...」繪麻看著侑介，低頭慢慢走了進去在電腦桌前坐下。

  「...家裡來了一位客人，是彌的朋友，需要在我們家暫住。」繪麻的手指攪著衣角，似乎在不安著什麼，「紅鸞醬是一個看起來漂亮又優雅的女性，我只是...看著紅鸞醬會感到不安...總覺得差距很大呢。」

  侑介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在他的心裡眼前的女孩子，一直是成績好、性格樂觀溫柔的形象，他只能磕磕絆絆得表達心意:「我...繪麻在我心裡一直是最...最完美的，比任何人都好！」卻也忍不住在想樓下的女人是什麼樣子，才會讓繪麻表現得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