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之死。
經過漢國朝堂調查之後,除了楊艷之外,其餘參與人員,皆已伏誅。
楊艷是最後一條漏網之魚。
當初,劉封也想曾把她作為通輯要犯畫影輯拿,但後來想想又撤了,一個受司馬家族鼓惑的小娘,不值得他打草驚蛇。
楊艷不知劉封心中所想,聽到劉封提到劉禪兩個字,驚得一五一十的把如何接受司馬家的鼓惑,潛入錦宮下毒之事,說了一個透底。
劉封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甚麼。
劉禪一死,也算是給劉封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要不然的話,這個扶不起的便宜弟弟,不知道還會給自己惹出什麼事端來。
從這一點上來說,楊艷也算是有功之臣。
楊艷被劉封識破身份,自艾自憐了一整天,等好不容易天色漸黑,想要休息時,只聽到外頭內侍忽然開始叫喊「陛下駕到!」。
劉封又來了。
他怎麼還會來?
楊艷百思不解,自己能夠被司馬家差遣給劉禪下毒,劉封怎麼還敢相信自己,難不成,真的是被美色所惑了。
不過,劉封能來於她來說,倒是好事,至少還有一次補救的機會,要是服侍的好了,也許能避免冷宮安置的結局。
就在楊艷患得患失之時,劉封已經冷著臉進了寢宮。
楊艷受人指使,毒殺劉禪,這等精明冷艷的女人,要是不給她一點教訓,那以後肯定還會興風作浪。
「楊瓊芝,汝既已知錯,那就要拿出認錯的態度來,接下來,如何應對司馬昭父子,朕想好好聽你說一說。」
劉封冷笑一聲,來到楊艷跟前,道。
「陛下,妾身知錯了,妾身當時受了奸人所惑,才做下此等禍事。」楊艷被認出身份,抵懶不掉,只能哀哀而泣作可憐狀。
「司馬昭、司馬炎父子政見不同,妾身有司馬炎的書信可作證。陛下要是施離間之計,妾身願出一份力,為陛下分憂。」
劉封是漢國皇帝,殺戮無數,要是一個怒起,了結她楊艷小命輕而易舉,在生死決擇面前,楊艷最終還是屈服了。
趁著劉封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楊艷把司馬昭父子遣她來洛陽的圖謀倒了一個乾淨,事到如今,她也看真切了,這輩子要想和司馬炎成親,怕是沒了可能。
既然這樣,楊艷也不介意委身於劉封,在漢宮之中謀一個出路。
劉封聽著楊艷哭訴,心中對司馬昭的評價又低了幾分,利用女人來設套,這等招數實在上不得台面,怪不得司馬家族建立的西晉,被後人評價為中國歷史上的最暗弱王朝。
——
楊艷之事,只是漢宮中的小插曲。
劉封迴轉洛陽之後,於朝堂之上的最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下一步的伐晉方略決策上。
漢國朝堂上,關於先幽後青,還是先青後幽的爭論,在持續了兩個多月後,終於有了定論。
在劉封的拍板下,漢軍兩路並進,姜維、鄧艾各施手段,從代郡和涿郡兩個方向,開始對幽州的晉胡聯軍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當然,陸路進攻只是漢軍的常規戰法,在必要時候,劉封也不介意,派出丁奉從海路奔襲薊縣,來一次三國版的斬首行動。
代郡方向。
姜維對面的主要對手,有兩個,一個是老對手,匈奴新任單于劉淵。另一個是女真部落的胡騎,這個來自黑水的野蠻部落,在來到幽州之後,得到了司馬昭的大力支持。
沒有了劉豹的束縛,劉淵的能力反而顯現了出來,這位沒落匈奴單于在逃到黑山之後,鬥志不減,靠著晉國的背後支持,收攏匈奴、丁零、羯、氐、羌等雜胡,又拉起了一支隊伍。
為了給自己張勢,劉淵納漢人名士崔游、朱隆等人的建議,效仿當年平難中郎將張燕,為這一支軍隊取名為:黑山軍。
黑山軍,在官府眼中是盜寇,是黃巾餘黨,在太行群山中苦苦過活的貧民百姓來說,是救他們於苦海的恩人。
靠著黑山軍的名頭,劉淵的實力如吹氣球一樣的膨脹起來。
一個劉淵,就已經讓人警惕了,而代郡的另外一個對手女真部落,雖然還處於蠻化狀態,但對劉封來說,這個部落帶來的危害,比劉淵要更加的大。
自從到了幽州加入晉胡聯軍後,女真人帶來的海東青、人參、戰馬還有皮毛,被司馬昭以高價收購。
得了財帛的女真人,隨後用這些錢財大肆購買鐵具、鎧甲、兵器等稀罕之物,除了裝備南來的族中勇士外,還將多餘的物資運回黑水。
女真人的這一舉動,讓一早就對他們關注有加的劉封分外警惕。
這一次,劉封能下決心先打幽州,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防止女真部落的壯大。
沒有誰比劉封更了解這個野豬皮部落的破壞力,一旦讓他們發展起來,那對漢人來說,就是滅族破家的大災難。
在這一方面,劉封穿越前的固念占了上風,縱算三國時代的女真人沒有對漢人做下什麼惡行,也不能改變劉封的想法。
如果能在三國時代,就把女真這兩個字抹去,那劉封要是不去做,豈不被後世的憤青們口水噴死。
二月間。
劉封從洛陽出發,經鄴城、邯鄲,太原,九原,到達姜維軍與晉胡聯軍交戰的雁門郡、代郡一帶。
「伯約,當下的戰況如何,我軍在代郡方向可有進展?」劉封風塵僕僕,一到雁門關,就向姜維詢問戰事進展。
姜維臉色頗不好看,摘下頭盔露出有些花白的頭髮,嘆了口氣道:「陛下,劉淵的黑山軍藏於燕山、黑山之間,借著有利地形與我軍周旋,在前趙長城以北,女真部落的騎兵又擅奔襲,屢屢包抄於我軍後方,這仗甚是難打。」
劉封聽言一怔,以姜維的性子,難得有叫苦的時候。
但現在,姜維卻向劉封訴起苦來,這說明他確實遇到了難啃的骨頭。
黑山軍主守,女真騎兵襲擾。
這個策略確實高明,劉封聽罷姜維的訴說,也不禁對劉淵、阿古打的配合刮目相看起來,要想打掉這一組合,看來還需要另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