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我只信玉容公主

2024-09-07 20:34:48 作者: 景惠
  從宮裡出來,謝昭昭與陸非煙、圓圓一起上馬車,謝婷婷也上馬車。

  「長姐,有時間,來太子府與我說說話吧。」謝婷婷真心地說,「我身子笨重,想去找你說話,有心無力。」

  謝昭昭說:「這段日子,府里事多,過些日子,鬆快一些,我便去。你多多保重。」

  看她上車,她還是本著好心提醒了一句:「孩子康健就可,並不是越大越好。」

  謝婷婷點點頭:「謝謝長姐,我記住了。」

  馬車駛離皇宮,謝婷婷沉默地一聲不吭。

  采藍問道:「娘娘不高興?」

  「你們說,長姐再三強調孩子大,生產困難,她是好心嗎?」

  采藍自己也沒生過孩子,她說:「大小姐畢竟也沒生過孩子,她是看著娘娘肚子大,有些擔心吧?」

  採薇小心翼翼地問:「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玉容公主、閣老夫人,您最信誰?」

  謝婷婷看看前面駕車的,還有兩邊的侍衛,她臉一拉,嚴肅地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以後禁言!」

  採薇立即打了自己的嘴:「奴婢該死!」

  謝婷婷沒說話,採薇的話,還是引起了她的思考。

  她信誰?

  她誰也不信!

  皇后希望她生一個皇孫,是因為想把謝氏綁定太子,但是,最終那個坐上皇后位的,一定是魏氏的女人。

  熙貴妃,自己的親姑姑,大概就不希望她生出魏氏血脈的孩子,所以熙貴妃那裡,能不去就不去。

  長姐?大概連太子登基都不願!

  顧閣老與太子是死對頭,太子登基,第一個被殺的不一定是顧少羽,但前三名肯定排得上。

  所以,最可信的大概還是玉容公主。

  玉容公主給她說過,她沒有駙馬,沒有孩子,她與太子又是親兄妹,自然盼著皇兄的子女好。並且,魏氏對每一任皇帝都是巨大威脅,太子登基後,未必會留下魏氏!

  謝婷婷掀開窗簾,看著外面泛綠的柳枝,撫摸著腹部,孩子的腳丫又在踢她,她唇角勾起來,輕輕地說:「冬天的風霜雪劍,終究還是敗給了春天!」

  回到府里,剛巧玉容公主給謝婷婷送的補品又來了一批。

  「謝側妃,公主又差人給您送來了許多補品,斬好的雞鴨也送了幾十隻。」

  太醫看過,公主送來的東西全部是對孕婦和胎兒大補的好東西,也沒有食物相生相剋。

  魏楚楚笑著吩咐廚娘:「給謝側妃煲上,再放些枸杞、黨參和黃芩,稍微去燥。」

  廚娘都很開心,說:「謝側妃太受寵了,太子殿下、魏側妃對她極好,公主更是對這個皇侄充滿期待。」

  「那當然,咱們太子府一團和氣,大家擰成一股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們都拎得清,不像有的府里,勾心鬥角。」

  謝婷婷聽著,微微笑了笑,這些說給她聽的話,聽過算數。

  她可不信魏楚楚那麼好心。

  不過,今天煲的當歸雞鴨,她只喝了一點湯,乖乖地吃了半碗糙米飯。

  謝昭昭回到府里,宮裡的賞賜也到了。


  赤伯松的根雕,赤伯松的珠串,甚至赤伯松的腳盆。

  高麗的進貢很接地氣。

  陸非煙圍著這些東西轉了幾圈,在上面敲敲、聞聞,一錘定音:「都是好東西,對身體極其有益。」

  滿滿急忙燒了一鍋熱水,用新腳盆給謝昭昭泡腳。

  腳底下熱乎乎的水浴,謝昭昭鼻尖上冒出一層細密的、薄薄的小汗珠。

  「夫人,夫人。」

  幾人在屋子裡討論赤伯松盆的保健作用,外面墨硯興奮地喊起來,「快看看,誰來了?」

  滿滿出去,斥道:「你大呼小叫什麼?——啊,許立回來了!呀,快點,洗洗……」

  由一道興奮的聲音,變成群呼。

  許立回來了?

  謝昭昭腳泡了不到一刻鐘,卻不想繼續泡了,拿帕子擦了腳,穿好鞋子,走出內室。

  許立進來,激動地下跪請安。

  謝昭昭說:「你站著,讓我看看。」

  許立走了大半年,個子長高了許多,原本他個子只有五尺兩寸(一米六左右),如今也能有五尺五寸了(一米六九左右)。

  兩眼明亮,充滿自信。

  「狀態不錯,」謝昭昭滿意地說,「脫胎換骨!」

  他雖然洗過臉,但是兩眼帶著紅絲,明顯一路風餐露宿,臉上皸裂,嘴唇也乾裂開了口子。

  「主子,信……」他嗓子沙啞,卻笑得傻呵呵的,把手裡的一個包遞給她。

  謝昭昭接了包裹,說:「你暫時別說話了,先沐浴、歇息,叫郎中給你檢查一下。」

  陸非煙立即說:「我來給他看看。」

  對呀,家裡有個小神醫。

  許立不好意思叫女孩子看,死也不肯伸手,說自己沒病。

  陸非煙白他一眼:「我可告訴你,你再別彆扭扭我就一包毒藥,把你藥啞巴。」

  許立看看謝昭昭,怎麼回事,夫人怎麼找個這麼凶的丫鬟?

  陸非煙給他檢查了一下,忽然大眼睛眨巴眨巴,圍繞許立轉兩圈。

  滿眼的好奇和不可思議。

  謝昭昭說:「他病很重?」

  「啊,不重不重,就是缺少休息,太過疲憊,先睡一覺。」一看就是沒說實話。

  謝昭昭告訴墨硯他們幾個照顧許立休息,回頭醒來,她要問話。

  墨硯等人下去,謝昭昭把陸非煙叫來,問道:「你剛才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夫人,你有沒有聽說一種疾病,叫做天閹?」陸非煙問道。

  「知道,許立就是。」

  「啊,你知道啊?」

  「嗯。他家裡窮苦,父母去世早,哥嫂無力撫養他,便把他賣到宮裡做小太監。蠶室發現他是天閹,認為晦氣,就要把他填井,被我阿兄救下來,便來了謝府。」

  「我還以為,他是太監,淨身沒割乾淨。」

  「什麼意思?」

  「他的天閹,我能治!」

  謝昭昭眼睛一亮:「你能治?」

  「昂,我能治!用老百姓的話說,天閹就是囊袋空空,沒有蛋蛋。其實,蛋蛋在腹部或者雙髀,沒下到囊袋裡(隱睪)。」

  「太好了,你要是能給他治療好,非煙,條件你儘管提,我能做到的都答應。」

  「不用你答應什麼。你都能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我幹嗎不能救?」

  陸非煙說,「不過,我要告訴你,他那個蛋蛋在袋外太久,可能壞死,就算落袋,可不一定還能生娃。」

  「無妨,先落袋,子嗣看天意。」

  謝昭昭想著,許立若能生,便為他娶一門親,立府邸,請封官職,風風光光回鄉祭祖。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