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羽把名單給了惠帝,惠帝立即叫人擬旨,按照名單上的地址和人名,殺!
皇城司全部出動,與禁軍聯手,奉旨抄家。
皇城司的人走後,惠帝對花子勝說:「去,宣玉容進宮。」
花子勝去玉容公主府宣旨時,玉容公主正在盤問沈素。
「你帶這些鮮花做什麼?芙蓉膏呢?」
「顧大小姐要價太高,芙蓉膏,沒談攏……這些鮮花都是醃漬好的,能直接做餅。」
玉容公主懶得說話了,她又不是沒吃過鮮花餅,她又不想開店賣餅!
其實,原料已經被顧少羽扣住帶走了,芙蓉膏用好了,是救命的良藥。
不過玉容公主現在最在意的不是芙蓉膏。
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當初,沈素與老吳洽談,耗費兩千五百萬兩巨資拍下兩條神舟,滿載物資,走向海上絲綢之路,大船呢?在哪裡?
「沈素,你想辦法聯繫吳厚德,我們的兩艘神舟,當時說好的最遲三月底回來,怎麼至今都沒影兒?」
兩艘大船出發至今,大半年過去了,怎麼還沒回來?
船上她派了二十名公主府的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說好的,到岸就給她傳信,至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沈素馬不停蹄,立即去宛城吳家找吳厚德。
沈素出門,正遇見花子勝來宣旨,他急忙跪在一邊,花子勝對玉容公主說:「陛下要見公主,請吧!」
玉容公主被惠帝打傷,皮肉傷已經痊癒,只是傷了骨頭,雙腿至今都站不起來。
侍衛用轎子把玉容公主抬到宮裡,惠帝看著這個女兒,一言難盡。
「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雙腿傷了,但手沒傷,給陛下行禮問安是沒問題的。
惠帝看著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便沒作聲。
玉容公主嚇得汗一下子濕透了後背。
她哪裡做的不對?
這是古代,是君主生殺予奪的古代,一個不小心,就能摘了她的腦袋。
儘管她在大乾活了兩世(其實是三世了,她不記得她弄死謝昭昭的那一世),但是能活著,誰願意去死?
惠帝看她全身抖起來,說不出哪裡不對,就是覺得十分違和。
「起來吧。」
花子勝給玉容公主搬了一把椅子,金陵和其他婢女把她架起來坐在椅子上。
「朕記得,你還有一個婢女,哪裡去了?」
「她,生病沒了。」玉容公主哪裡敢說是派到梓州去一直沒回來。
「噢,那回頭叫內務府再給你撥一個。」惠帝也不揭穿她,只問道,「朕聽聞你與魏敬忠來往甚密,有這回事嗎?」
「沒有,兒臣怎麼能與那個反賊來往甚密?」
玉容公主想著惠帝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趕緊撇清關係,「廢太子逼宮前,他確實來找過兒臣,希望兒臣借給他們糧食,兒臣當時問他們借糧食做什麼,他們不說,所以兒臣就不借。」
「他們為什麼借你的糧食?你有很多糧食?」
「他們歹毒,覺得兒臣是個女子,想吃絕戶。」
她沒嫁人,沒有子女,自己的財產被人惦記,魏敬忠和太子想霸占,就是吃絕戶。
惠帝哼了一聲,說道:「魏安源造反,在西北稱帝,朕要發兵討伐魏氏,糧草還有些欠缺,你,可能支援一二?」
玉容公主瞪大眼睛:「我?父皇要兒臣拿出糧草支援伐魏大軍?」
「嗯。」
「可,兒臣也沒多少物資啊!」
我拿出物資,你能不能把皇位傳給我?
這話她只能想想。原先短劇里演的也好,po文里的劇情也好,那些張狂發癲、規矩全無的現代女,在真正的帝王跟前,肯定活不過一集。
所以,果斷否認自己有錢有糧,她就是個窮公主,而已!
「噢,朕聽聞鄴建城的豪強林好好、仙遊縣的蔡京、梁泉縣潘仁美、稷山縣梁師成,都是你的部下?」
「啊,他們?只是聽說過。」
「如此說來,你與他們並不熟?」
「兒臣根本就沒見過他們……父皇如何這樣問?」
「你和他們不熟最好!因為,有人揭發,他們魚肉百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如今證據呈到了御前。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們竟然指證,說是你指使他們殺人放火,掠奪財產!」
玉容聽說殺人放火,證據確鑿,立即否認:「兒臣不敢,兒臣與他們真的沒什麼深交,可能,有一些屬下與他們接觸過,也許是他們落井下石陷害兒臣!」
「混帳,你是公主,他們也敢攀咬?朕要誅他們九族。」
玉容公主心慌又心疼,我的錢啊,我的糧啊,我的馬兒啊!
惠帝看著玉容,越看越不對勁。
玉容是蠢,但是從來沒有蠢得如此水靈靈。
就好像她從未曾受過皇家教導,連最基本的喜怒不形於色都做不到。
玉容公主不敢直視惠帝,無法做到喜怒懼怕不形於色,她原先雖然是演員,可她是個演短劇的。
短劇走流量,最大的特點就是臉譜化,比舞台劇更追求肢體語言,心裡所想都表現在臉上,讓哪怕大字不識的路邊攤也都能一眼看懂角色的所思所想。
她演習慣了,別說喜怒不形於色,她就差肢體和表情齊飛了。
惠帝看她強裝鎮定,便說:「既然他們與你無關,朕便抄了他們的家,滅了他們九族,讓他們知道,大乾,律法森嚴。」
什麼據理力爭,玉容公主可不敢。
這是真正的皇帝,喜怒無常的皇帝,殺人比碾死螞蟻還簡單的皇帝!
她只能明哲保身。
殺那些豬頭一樣的侍君,換了芯子的玉容公主並不十分在意,她就算開後宮,也只想藏殷槿安、顧少羽那樣的,再不濟,顧承彥、沈素那樣的。
什麼蔡京、潘仁美、梁師成,丑,連名字都帶著一股子奸臣味兒!
她只心疼那些糧食、馬匹和銀錢,都是自己的啊!原本她離財富自由如此近,如今都被合法抄走。
惠帝與玉容公主的談話到此為止,惠帝揮手道:「朕要討伐魏賊,顧不上管你。景丕(晉王)遭魏賊暗算,你在府里也要注意安危。」
好心好意地給她調撥大內高手十人,保護公主府。
玉容公主暈暈乎乎出了宮。
回到府里,廖侍君廖允看她面色不好,支開旁邊人,問道:「公主,陛下叫您進宮做什麼?」
玉容公主把宮裡的事說了一遍。
廖允急道:「公主,您應該據理力爭,保住他們。」
「可是父皇已經得到證據,要抄家滅族,我不撇清關係定然被牽連……」
「公主,陛下明顯是在詐你啊!他若真拿到各位侍君的罪證,一定會甩給你,讓你心服口服啊!」
廖允皺眉道,有些氣急敗壞,「公主,您這樣不作為,陛下只會把您盤剝得乾乾淨淨,而下屬們,也都會寒心。」
至於派來保護公主府的大內高手,那是陛下大大方方安插的眼線!
以後誰還敢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