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崔家人,顫抖吧

2024-11-05 21:26:07 作者: 景惠
  「張嬸,怎麼啦?」

  「崔家人把你二舅告到里正那邊去了,剛才我和你張叔看見,就趕緊跑來告訴你們。」

  冬天眨眼就到,萬一這個破屋也不能住了,他們倆怎麼辦?

  還有,錦衣的腿斷了,王地主給他們的糧食被崔家哄搶去怎麼辦?

  還有一件事,張嬸也很擔憂:「九天,昨天晚上,崔家的人進不來你們院子,還有那幾個街娃子,他們說你是妖怪!」

  張嬸心裡也覺得九天不平常,但是張嬸覺得她是小神仙。

  若大家說她是妖怪,會不會放火燒死她?

  若說她是神仙,會不會都逼著她算命改命?還不把九天給累死?

  九天說:「我問問二舅怎麼辦。」

  張嬸說你們快點商量。

  她把兩個貼麵餅子和一碗米湯送進來,放在石墩子上就走了。

  都是鎮上的老住戶,張嬸不敢惹事,甚至也不敢和崔家對上,能提醒一下殷槿安和九天就已經算是報答九天算命的恩德。

  九天小手掐掐,小臉露出笑容,逢凶化吉,她和二舅吉人天相,會沒事噠。

  殷槿安被九天下了昏睡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九天進來,把他的昏睡符撤了,把張嬸給的餅子和米湯給他。

  昨天的點心還有許多,她拿了給殷槿安吃。

  「二舅,崔家把我們倆告了,里正帶人馬上就到。」

  「他們想幹什麼?」

  「說我們占了他家的老屋,要趕我們出去。」

  「呵~」

  要不是腿不好,誰願意待在這個破鎮?

  倆人正在吃餅子,外面的人就殺到了。

  崔福德的婆娘白氏,在柴草門外幾丈遠就開始嚷嚷:「朱里正,您不知道這兩個人有多邪乎,好好的門,人都進不去。」

  「不信你看看——」

  她腳往前伸伸,一直試探到離門一丈遠,腳似乎碰到一個障礙物。

  於是她奮力一踹。

  「撲通~」

  「吃啦~」

  「啊~」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前面沒有障礙了?

  為什麼,她年過半百,竟然會劈叉了?

  有沒有人知道,一個沒練習過舞蹈的人,劈一字叉有多痛?

  「啊啊啊啊……」白氏嚎得樹上鳥雀全部驚飛!

  里正頭疼地對崔福德說:「去去去,把你婆娘拖走,把老子心都嚇破了。」

  崔福德喊崔二郎把白氏拖走,可崔二郎不想走開,他想跟著進去搶糧食。

  家裡什麼好處都被偏心的爹娘貼補給大哥家裡,他想第一時間搶那個傻子的糧食。

  崔福德踹了他一腳:「還不快點弄走你娘?」

  「嗐~」崔二郎氣得直接拖拉著自己老娘,腳下快步飛跑。

  白氏被拖得褲子快掉了,腿還疼得不行,罵道:「你個混帳,慢點。」


  崔二郎把白氏拖出去幾百米遠,趕緊扔地上,又跑回崔家老屋。

  殷槿安早聽見外面的動靜,他又開始挪腿想出去揍人,可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他好像敲進木頭裡的釘子,一動都不能動了!

  朱里正帶著崔福德還有鎮上一伙人闖進來。

  看見殷槿安坐在草堆上吃餅子喝米湯,崔福德氣不打一處來。

  萬三更是咒罵九天:「你個雜毛小道士,老子弄死你!」

  殷槿安想都不想,抓住身邊砸鐵鏈的石頭就丟過去。

  他力氣不大,但是從小就打架,手頭可准了,那石頭「砰」砸在萬三的腦門上,力道不大,也挺疼。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萬三被一個傻子砸了,「嗷」一嗓子就撲過來踢殷槿安。

  九天雙手掐個訣,一個隱形的倒霉符就飛向萬三。

  萬三一腳踢過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左腳和右腳別一起了。

  撲通!

  摔了!

  摔的位置不遠不近,臉,正趴在殷槿安的跟前。

  殷槿安二話不說,伸出「骷髏」巴掌,在他的臉上「呱呱」兩巴掌。

  還是老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萬三氣得哇哇叫,伸手就去撈殷槿安,殷槿安沒武器,手邊只有一碗湯,他想都沒想,端了碗就扣他臉上。

  湯倒灌鼻孔里了。

  「咳咳咳……」

  萬三咳得肺管子都要破裂了,張大嘴巴喘氣,鼻孔里疼得小刀挖一般。

  朱里正煩了:「拖出去拖出去,怎麼這麼煩?唵,你們是找我問事還是你們自己做主?你們自己能弄,我走了?」

  「里正,您可不能走。昨夜,我和老大老二,想來看看他,結果門死活進不來,不僅進不來,還一直給我們撞牆。」

  崔福德氣憤地說,「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昨夜裡我們一家人都做了一夜的噩夢,嚇得我們都不敢合眼。那個小道士,就是個妖物。」

  崔大郎說:「里正,您可得把他捉住燒死,不然禍害咱們一個鎮。」

  九天氣哼哼地掐著腰,說:「崔福德,你敢說你昨天做的什麼噩夢嗎?」

  崔福德臉紅脖子粗地罵道:「你是妖怪,我和你個妖怪廢什麼話?」

  殷槿安臉陰沉著說:「你說誰是妖怪?姓崔的,昨天,你敢說你不是來搶劫的?」

  崔福德第一次聽見「傻子」如此清晰的講話,大吃一驚。

  只見「傻子」眼裡一片清明,原先滿臉稚氣,如今一片狠辣,原先單純無害的眼睛,現在冷漠又深邃。

  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傻了?」

  「你他娘的才傻,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傻子。」

  崔福德嚇得不行:「你你你……」

  「你什麼你?看我家九天掙點糧食你就帶全家來搶?他才四歲半,你拖家帶口來家裡打打殺殺,畜生都比你強!」

  九天也快速地告狀:「里正,我是道士,我會算命!我算出來他昨天做的噩夢是被人追殺——五年前,他和崔大郎殺了一個人,他做夢那人來找他報仇!」


  小九指著他的眼睛:「看,都大黑眼圈了!」

  崔福德驚慌地說:「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殺過人?」

  殷槿安立即對朱里正說:「五家為伍,十家為什,崔家殺人,十家連坐。你這個裡正也脫不了責任!」

  連坐制里就有鄰里連坐,朱里正這下子可嚇住了,也不過問祖屋的事了,一把抓住崔福德,怒道:「你在哪裡殺的人,快說,你到底殺了誰?」

  「里正,我沒殺人,你不能聽他胡說,他就是想霸占我家祖屋,污衊我。」

  崔大郎拿著鋤頭想把九天和殷槿安砸死。

  里正其實也想和稀泥,不管崔福德和崔大郎有沒有殺人,這麼多年沒人查出來,那就不能主動承認,龍門鎮可不能出現連坐大罪。

  眼看著那鋤頭朝著九天砸下來,殷槿安腿不能動,急得他兩手往後推九天:「快走!逃啊!」

  「住手!」門外傳來一聲呵斥,「誰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抓起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兩名捕快,揮舞刀鞘拍在崔大郎的後背上,把他砸得一個趔趄。

  崔大郎手裡的鋤頭甩出去,不偏不倚,剛好砸在萬三的頭上,頓時萬三滿臉是血,哭得殺豬一樣。

  「住手!怎麼?想殺人?」

  朱里正看見來人,大吃一驚,立即賠了笑臉:「哎呀,李老爺怎麼過來了?」

  來人三十五六歲,下頜一縷美髯,正是永樂縣的縣太爺。

  與他一起同來的還有王地主和王地主的兒子王粲。

  好傢夥,一下子來了兩位縣太爺,誰還敢行兇?

  王地主如今精神狀態特別好,孫管家扶著他,還沒等王縣令和李縣令說什麼,他就衝過來。

  蹲在九天的跟前,心疼地說:「哎呀,小九天,誰要打小九天?」

  九天朝著崔大郎一指:「他!」

  王地主看看王縣令,王縣令笑著看李縣令。

  這裡是李縣令的治下。

  李縣令對捕快說:「先把此人打五棍。」

  跟著保護縣太爺的都頭,是個使喚哨棒的。

  都頭把崔大郎提到院子裡,扔趴下,在他屁股上就是五哨棒。

  打一棍,崔大郎「哎喲」一聲,衙役都給氣笑了。

  打了五棍,李縣令正想問殷槿安話,九天立即搶話。

  「我要狀告崔福德,搶我二舅的銀子和衣服,還把我二舅的腿打折。」

  她指著張嬸說:「不信你問問張嬸,她都知道。」

  張嬸真不想作證,錦衣和九天都是外地人,早晚都會離開,可她是本地人,要是得罪了崔家,崔家早晚會跟張家尋仇。

  九天說:「張嬸你大膽地說實話,反正崔福德一家都得死。」

  張嬸覺得崔福德貪那點錢,不至於死。

  但是,王地主欠九天的恩情,說不得以後能拜託王地主拉拔他們張家一把呢!

  賭一把吧。

  「半年前,有人把錦衣送到崔福德家……」張嬸一邊說,一邊拉著周圍的人,「大家都看見的,民婦肯定不會撒謊。」

  很多人看王縣令給「錦衣」和九天出頭,都紛紛說崔福德如何缺德。

  李縣令問道:「這位錦衣公子,你姓甚名誰?你家人總共給崔福德多少銀子?」

  九天立即搶著說:「我二舅叫蕭槿安,今年十六歲,腦子不好使,家裡人送他來的時候,穿著雲霓錦衣,給了崔福德一口袋銀子。」

  「腦子不好使」的殷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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