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雪不敢置信道,「借壽?!」
「沒錯,有人在用惡毒的陣法要你的壽命,被借壽的人會變得很倒霉,一點點小事都會被放大百倍,這兩年你的傷口是不是都很難癒合?」
「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刮傷,都會血流不止。」
顧清風當即點頭,顧不得對沈今今的抗拒,坦白自己的近況。
「是的,我之前因為被書頁刮破一點點皮,傷口血流不止,最後直接在icu住了一個月才好,連醫生都查不出原因。」
「這就對了。」
沈今今指著他的床,對顧宴硯說道,「把床移開!」
十分鐘後。
顧宴硯三人看著床底地毯下詭異的黑色人形畫,心頭一顫。
沈今今露出果然的神色。
她在屋子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很快得出結論。
「應該不止二寶的床下有這個,我算到這家裡被借壽的人不止一個。」
她回頭看向顧宴硯,「二寶和三寶是不是雙胞胎?」
男人點點頭,嗓音低沉,「清河是清風弟弟,他的情況要比哥哥好一點。」
「雙子同源,事半功倍。」
沈今今掐指一算,很快就摸索出訊息。
「看來借壽的那個人,命不久矣,所以才會這麼著急,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和二寶三寶還是血親,只有這樣才可以更快地借壽。」
她給顧宴硯一個查探的方向。
「你查一查他們母親那邊的親人,是不是有原本快要死卻離奇康復的人。」
顧宴硯的臉色很難看。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孩子居然接二連三出事!
這讓他如何不自責!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中了招,差點死了。
沈今今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驅散他心頭的冷意。
「這不是你的錯,能對十幾歲的孩子做出這樣惡毒事情的人,本身就是窮凶極惡之徒。」
「而且,二寶被借壽已經到了最後至關重要的時刻,一旦出現反噬,他們肯定坐不住上門來查看!我們就在顧家等他們,來一個瓮中捉鱉。」
「只要找到那個人,取一縷他的頭髮,和二寶三寶對的頭髮綁在一起用符燒掉,就可以解開。」
她拋出去一張符紙,落在地毯之下的人影上,符紙燃燒,人影似乎扭曲了一下,想要從火焰中掙扎出來。
顧清風和顧清雪心頭生懼,不敢置信。
「你先帶孩子回主樓,我再檢查一下,一會兒去三寶房間看看。」
只要把他們房間裡的東西處理掉,那邊的人很快就會受到反噬。最後時刻,他們必然不允許發生意外,最早今晚,最晚明早,他們肯定會登門拜訪。
聽完她的話,顧宴硯閉了閉眼睛,深呼吸強壓住對背後那人的怒意。
「我留下來陪你。」
他回頭,「清雪,帶弟弟去主樓。」
顧清雪點點頭,扶著顧清風離開,不給他們添亂。
沈今今拿出手裡的符紙,指尖掐訣翻飛,四張符紙分別飛到衣櫃、書桌、沙發和燈上,這次是四個看不見的靈體被她抓出來捏碎了。
四個孩子都已經轉移。
她在顧宴硯的陪同下的分別解決了他們房間裡的髒東西,最後就是回到別墅一樓的大廳。
她望著挑高的天花板,祭出手裡最後幾張符紙,拉著顧宴硯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巨大的水晶燈突然從頭頂砸落,隨後是被擺放在各個角落的邪物,像是感受到了召喚一樣紛紛落地,整個客廳一片狼藉。
九轉屍魂陣破了!
顧宴硯之前總覺得這棟別墅有些涼,最初以為是家裝的原因。
為了四個孩子還特意改過裝修,全樓一直開著暖氣,但莫名地總有一種陰冷潮濕氣在,而現在,一瞬間,他覺得屋子裡暖和多了。
他看沈今今的眼神很複雜。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訂了一門親,還被身邊朋友笑話過,但他依舊潔身自好,從未與女生有任何過近的關係。
昨天,她闖進他的車子裡,離開前偷親他這個「陌生人」,讓他覺得她很輕浮,對她的印象也很差,也起過給她足夠補償後退婚的念頭。
宴會上,看到她被人詆毀看不起,而她平靜反擊回去的樣子那麼淡然,他竟然破天荒地覺得她很可愛,甚至對彼此未來的生活起了些許期待。
價值上億的還元丹、固元丹,她隨手就送人,對背後的財富絲毫不在意。
會解降術,還懂陣法……
「沈今今,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你未婚妻啊。」
她一邊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一邊回答,身上剩下的符紙不多了,她抽空得多畫幾張。
顧家的事情這麼多,危機四伏,她感覺會不夠用。
檢查完,沈今今拉著顧宴硯的手往外走,一點都沒有昨天才剛見面的陌生感,男人感覺到掌心的炙熱,想抽回手,最後妥協,被她牽著離開。
「走,去看看小寶,我總感覺她那邊也不對勁。」
事實證明!
小寶顧清月真的出事了!
年紀最小的顧清月才三歲,乖巧地被顧清雪抱在懷裡。
「姐姐,月月肚子好痛痛啊,好像有針在扎我,你能不能幫月月把針拔出來。」
顧清雪的目光,下意識落在沈今今身上。
「小妹不止一次說過有針在扎她,我們帶她去醫院做過詳細檢查,沒有任何針扎的傷口,頭上也檢查了,也沒有。」
她總覺得她一定有辦法。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莫名信任沈今今。
事情遠比沈今今以為的要嚴重,她以為顧家就兩個人被借命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中了「替死術」。
借命是一個長時間的事情,可替死術就不一樣了。
選的一般都是氣運寵兒,被中的人會在一個月內迅速暴斃,而另一個人就會得到死去之人所有的好氣運,一輩子無病無災。
沈今今拉過顧清月的手查看了一番,回頭看顧宴硯,眼神很凝重。
「最近有人來顧家找過小寶嗎?」
「下替死術,最少需要和被選中的人,呆滿六個小時才可以成功。」
顧宴硯蹙眉,當即叫來了管家。
顧清雪搖了搖頭,她只有周末才回顧家,平時都住校。
反倒是顧清風臉色白了許多,欲言又止。
沈今今注意到他眼底的掙扎,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二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顧清風還是沒吭聲,還在做最後的猶豫。
「如果今天我沒發現這事,小寶最多活不過半月。」
「不確定那人是誰,即便是解開了這次,還會有下一次,倘若一月內連續被下兩次替死術,即便是我,也沒有辦法救她。」
顧清月是顧清風看著長大的妹妹,對她的感情特別深。
最終,他深呼吸一口氣,緊抿的嘴微啟,小聲說道,「半個月前,晚晚阿姨來找過小妹,還陪小妹玩了一個下午,一直抱著她不撒手。」
「我記得她來的時候我剛午睡醒,一點左右,她走的時候爸爸剛回來,一般都是七點的樣子。」
他口中的晚晚阿姨,就是昨夜的李晚晚。
顧家世交的養女,一直喜歡顧宴硯,經常會來顧家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