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世界末日
「開始構建。」
鍊金公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上套滿了戒指，每一根手指上面最起碼都套上了兩個以上的戒指。
而現在，他再次將最後的一個戒指套在了大拇指上面，這枚戒指上面是一顆鮮紅如血的寶石，而其中，刻著一個名字。
李維。
第四外神的真名刻在這上面，他腳一步踩踏出去，以他為中心鍊金矩陣爆發。
「幻想構建，解析，完成，時間點四百年前，地點出雲國，神都，開始構建。」
「嗡。」
天變地異，整個北海道此時開始變換，一座座四百多年前出雲國風格的建築拔地而起，為數不多的蝦夷人紛紛被抽走了靈魂，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些耗材了。
這些蝦夷人，會變成一個個四百年前記錄的那些人，或者是那些妖魔，有人扮演刃藏、有人扮演百目鬼、有人扮演巫女小百合、有人扮演安培晴明、有人扮演小狐狸時候的依姬和雲姬……
甚至天空也開始變化，下起了雨夾雪，就如同四百年前一樣。
就像是一場以整個北海道為背景的盛大舞台劇一般。
而他鍊金公，將會是這場舞台劇的主角，從而完全等價交換的代價，徹底替換掉第四外神。
然後，他就有資格和原初外神站在一起，他要問清楚原初外神的一切，問清楚阿卜杜拉的一切，然後，他要回到阿卜杜拉的家鄉，再次見到真正的他。
他答應過阿卜杜拉，會讓這個世界恢復正軌。
……
「你有什麼想做的嗎？亞伯拉罕？」阿卜杜拉問向了李維。
此時兩人已經距離聖城很近了，他們是第一批朝聖者，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得到聖城的樣子。
李維沉默著，這些話他說不出口，並且，他知道自己現在只是扮演亞伯拉罕而已，並不是真正的穿越回到了過去。
「沒有。」這是亞伯拉罕的回答。
「是嗎……」阿卜杜拉沉默著，他望向了遠處的聖城，帶著悲天憫人的面容，「我看到了未來，一個我絕不想要看到的未來……」
「世界毀滅了……」
阿卜杜拉長嘆著，他此時一瞬間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和痛苦。
但是，他沒有力量……
魔羅賜予了他原初的智慧，但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短了，他需要時間，需要能夠將自己的智慧轉化成對應的力量。
但是，那樣的未來……不應該是真正的未來……
「亞伯拉罕，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但是世界即將毀滅，全部都變成了怪物，恐怕我活不到那個時候，恐怕我也已經死了。」他轉過頭，看向了李維，「我看到你活了五百多歲，活到了世界的結束，所以我懇求你……」
「拯救人類。」
「我愛著人類，即使我可能不是人了……」
阿卜杜拉看著遠方的聖城夜路撒冷，他緩緩取下了自己的頭巾。
頭巾下面，並不是純種的人類，他的臉上長出了類似於鯊魚一樣的皮膚，以及那開孔的魚鰓，甚至，他的耳朵也有著些微的魚鰭。
「我可能，是最沒用的一個穿越者了吧。」阿卜杜拉舉著手，遮擋著炎熱的太陽，「亞伯拉罕，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我會將我最後的知識，給予伱……」
……
李維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了，亞伯拉罕的執念，並不是自己殺了第二外神，而是自己，還沒能夠完成第二外神的夢想。
那他為什麼，最後選擇的是殺死第二外神，李維並不知道，但是此時，整個世界已經開始崩塌。
世界開始破碎，李維手中的瓦萊汀開始散發著光芒，逐漸變形，變成了曾經那柄天羽羽斬的模樣，同時還變出了一身破爛的斗笠和蓑衣。
李維一瞬間回到了現世，然而他看到的，卻是那熟悉的小菅村，四百年前，出雲國，他與八岐大蛇交戰的那個時代。
「劍士大人，我叫山吹。我看到您殺死了小菅村的妖魔，我想要跟著您……」這個自稱山吹的小女孩一下子站了起來，深深的鞠躬並快速的說到。
李維沉默了，他握著手中的刀，看向了東方，那裡，似乎有著一個神社，更遠處，似乎就是那海邊的神都。
風雪加身，他再次看向了眼前這個名叫山吹的女孩。
一切恍如當年。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再次看到了山吹。
其實，他已經快忘記山吹的長相了。
很現實的，他其實明白自己在意的並不是山吹，而在意的是那個時候沒有力量的自己。
他也沒有了當年那種熱血和憐憫，現在的自己恐怕絕對不會再作出隨意犧牲自己生命的事情吧。
甚至就如同他成為森林防火員一樣，他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麼的正直和奉獻，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成為自己的英雄。
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自私，或許伊娃看的很明白，他骨子裡和白頭鷹人是一模一樣的。
就像看到石油的時候，自己也會無比的興奮。
所以，這裡就是鍊金公對他設置的地方嗎？
「劍士大人？」山吹歪了歪頭，單薄的身子在風雪中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病倒。
「放心吧，一切有我。」這一次，李維並不是如同往昔那樣不冷不淡，而是脫下自己的斗笠和蓑衣，蓋在了她身上。
「我們走吧，去神都。」他看向了遠方，此時好像神都已經能夠看得到了。
這一次他直接背上了山吹，宛如一個狂奔的霸王龍一般飛馳。
沿途一切所見全部焚燒殆盡，他就如同是那速通玩家一般，將一切能夠看得見的妖魔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殺死，並救下兩隻小狐狸。
一直到神都，他也不會與安培晴明碰頭，而是直接沖入了皇宮之中。
他再次看到了二代大蛇，甚至此時的二代大蛇並不是那熟悉的模樣，身上並沒有腐爛枯萎，而是長出了金色的鱗片，甚至開始逐漸遍布全身。
這個時候，八岐大蛇像極了那與魔羅一同降世的八首金龍那伽。
「原來如此，徐福得到的最原初的神血，是來自於八首金龍的，而他最原初的不死藥，也是來源於此的吧。」李維也一瞬間明悟了很多東西。
「而八岐大蛇，就是徐福通過八首金龍的神血誕生的第一個實驗品吧……」李維嘴角微微翹起。
一切都能夠聯繫上了。
而葦原的絕大部分妖魔，也都算得上是那八首金龍的後人。
他看向了金色鱗片的大蛇，而大蛇同樣看著他，眼神之中露出了戲謔的表情。
李維也笑了，他突然明白了，鍊金公最終原來是準備在這裡坑他的。
「劍士大人……」山吹縮在了李維身後，小小的身子完全靠著，不停地顫抖。
「山吹……」李維輕聲說到。
「大人，我……」她不停顫抖著，似乎連話都說不清。
「不，這並不是你的錯，閉上眼睛吧，等我解決了一切，你就會真正重生的。」李維摸了摸她的頭，一間亞麻色的麻花辮，輕聲說到。
「嗯嗯……」山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砰！」
李維手中的凱德七號冒出硝煙，這個小女孩突然變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甚至讓那金色鱗片的八岐大蛇都愣住了。
「你是不是以為這裡真的是我的執念？」李維看向了八岐大蛇，手中的凱德七號不停的轉著。
「其實我完全有能力施展復活術了，只需要付出代價，我就能夠復活我想見到的任何人，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
他看向了大蛇，似乎是準備透過其中看向鍊金公。
「最起碼，在我下次見到魔羅之後，我才會這樣考慮的，而你已經死了，現在，我是應該叫你亞伯拉罕？還是叫你鍊金公？」李維說到。
這一時間，鍊金公突然感覺到了靈魂撕扯般的痛苦，八岐大蛇一瞬間破碎。
此時的他跪倒在地上，瘋狂的用頭撞擊在地面上。
「不，為什麼你已經完成了等價交換的代價！」鍊金公不敢置信，為什麼自己的執念會被完成？不可能的，那樣的執念，為什麼在世界的判定中已經被完成！
他要完成摯友阿卜杜拉的遺願……為什麼，世界會判定李維已經幫他完成了。
不公平！不公平！世界意識！你不公平！
他的鍊金術原理全部依靠著這殘破的世界意識為伺服器進行的，而關於等價交換的裁判，一直都是世界意識在稱量的，但是現在，突然一切都失敗了。
他的執念，不可能有人能夠破除！這一定時世界意識開始直接下場偏袒李維了！
「我明明才是你真真土生土長的孩子，為什麼你寧願去偏袒一個外來的人！」他怒吼著，手中數十枚戒指紛紛破碎。
「我……不可能會輸！」鍊金公只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撕裂一般的痛苦，但是他強忍著，笑著，說到，「第三外神，擁有絕對不死性的外神，擬化成神，第三外神，黃昏癲王！」
鍊金公的身體一瞬間變成億萬手臂的海洋開始將他吞沒，無數的手臂矗立堆疊起來了數百米的高塔，而在高塔之上，手臂拱衛之後只有上半身的鍊金公癲狂的笑著。
整個北海道這擬態成出雲國的地圖開始變化，甚至不僅僅只是北海道，此時整個葦原的甚至整個世界的怪異都仿佛接到了某種指示。
它們紛紛長出翅膀，開始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這邊聚集起來。
甚至就在與北海道隔了一道海峽的那邊，一個山嶽一般的怪異從地底鑽出，它是個足足有著數千米長，像是個長著蜈蚣腿一般的巨型安康魚。
此時這樣的怪物都開始奔向了這邊。
……
京都之外，此時無數周邊的怪異開始瘋狂起來，所有人都出門看到了城外那連綿不絕的出現在天空的怪異。
而西邊很多怪異遷徙的地方，會經過京都！
「所有人，進入最高戰鬥狀態！拼上一切禦敵城外，改變他們行進！」源賴光大吼到。
她知道，怪異的目標並不是京都，但是它們也不會繞路，僅僅只是經過，那恐怕對京都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
而此時的北海道，李維看向了鍊金公所化的怪異。
這個怪異，他好像認識……
「該死的！你這個混帳！你居然敢違背我們的契約！」瓶中，那個抽象的胚胎對著鍊金公怒吼到。
李維此時注意到了那個瓶中的小人，他猛地退後，衝到了那邊，一刀切斷了那瓶身，扯出來了那個抽象如同畢卡索一般的瓶中小人。
「以最短的話告訴我他現在的情況。」李維扯住瓶中小人。
「踏馬的，霍恩海姆徹底撕毀了契約，他不要命了可不要把勞資拖下水，現在這個混帳為了對抗靈魂撕裂，徹底擬化成了第三外神，提前開啟了第三外神的復活裝置，踏馬的，我潮踏馬的！」瓶中小人徹底破防了罵了起來。
「復活第三外神？怎樣才能夠阻止？」李維立刻問向了它。
「踏馬的，你問我我問誰？霍恩海姆這個狗砸鍾，踏馬的自己要死別拖上我！」瓶中小人似乎拼命的罵著，完全不管李維的威脅。
「你在害怕什麼？」李維問。
「你不怕，但是我的主要核心是第三外神的血肉啊！立馬的，為什麼！抄！抄！抄踏馬的霍恩海姆！」瓶中小人也如同瘋了一般只知道不停的罵著。
如果不是李維，現在的它恐怕已經被強行融合了，成為真正第三外神復活的養料。
但是這樣下去，它絕對別想活，自己誕生的那一天極力避免這樣的情況，但還是阻止不了。
無數扭曲的肢體沖天而起，構成了一座數百米米高的扭曲肢體形成的高塔。
肢體高塔之上，半身的鍊金公看著李維，瘋癲一般的說著：「第四外神！」
就近的怪異已經開始沖了過來，逐漸融合進了這扭曲的高塔，使得它更加的壯大。
李維看向了那邊，緩緩的開口：「你根本就扭曲了阿卜杜拉真正的願望，一直以來只不過是自認為自己在完成了他的夢想，其實你只不過是個瘋掉的可憐蟲而已。」
「你放屁！」鍊金公怒吼著。
「阿卜杜拉真正的遺願，是保護人類，而你看看你都保護了什麼！」李維的這一句話，讓鍊金公一瞬間呆愣住了。
「霍恩海姆！敲里嗎！聽到了沒有，敲里嗎！」瓶中小人此時對著鍊金公罵著。
但是李維此時卻完全不在意瓶中小人那破防一般不停的辱罵，以及那鍊金公是不是真的被他嘴遁了，而是悄悄問瓶中小人：「我想要知道第三外神的一切，她的真名，她的所有能力，她的生平。」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第三外神的真名！」瓶中小人似乎抓住了最後那一絲生的希望。
「快說。」
「第三外神真名，阿比蓋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