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很好!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顧涼月冷冷瞪著幾步外的男人,那飽含殺意的眼神,終是讓謝雲舟閉了嘴,憤怒離去。
聽荷:「小姐,侯爺整日惦記著秦夫人的嫁妝,也太不要臉了……」
墨薇:「小姐,您還是想辦法儘快與侯爺和離吧,奴婢真怕他哪日惹出事來,再牽連到您!」
顧涼月無奈嘆氣,「走一步看一步吧,咱們先回去!」
秦氏後背緊貼著牆壁,滿腦子都是昨夜在假山後面聽到的話,都是「滅頂之災」那四個字,都是剛才謝雲舟無比篤定的話。
水珠順著屋檐滴答滴答落下,周遭的靜謐,身後那冷得徹骨的感覺,讓秦氏的頭腦變得愈發的清醒。
她走上連廊,快步追了上去,「顧涼月?」
顧涼月幽幽轉身,不等她說話,就聽秦氏道:「你說的事我答應了!什麼時候去,記得叫本夫人一聲。」
顧涼月福身行禮:「謝婆母。」
……
顧涼月派墨薇去胭脂巷盯著,才發現謝雲舟竟把孫枳夢也安頓在了這裡。
兩個女人所住的院子,不過只隔了兩戶人家。
孫枳夢流產不過才四日,謝雲舟就按捺不住心中慾火,開始出入紀瑩的宅子。
見一切都鋪墊得差不多了,一日夜裡,顧涼月便帶著秦氏悄悄出了府。
月上柳梢頭,她二人小心翼翼地趴在一處屋脊上,掀開屋瓦往下看……
瞧著榻上你儂我儂,親親我我的兩個人,秦氏眉頭擰得緊緊的:「月兒,這女人是不是比謝雲舟大不少?她那肚子看來月份還不小呢!」這可如何處理啊?
見顧涼月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秦氏也閉了嘴,仔細去聽那兩人都說些什麼,琢磨那「滅頂之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謝郎,阿瑩那假籍書到底什麼時候能做好啊?咱們的孩子當真還要生在外面嗎?」
謝雲舟將人攬進懷裡,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語氣輕柔極了:「本侯原本想著拿顧涼月的嫁妝,先把翰林院的散館考試先解決了,再……」
「那要到什麼時候?」紀瑩不滿地打斷道。
那顧涼月的嫁妝已然被抬出了侯府不說,他謝雲舟天天掛在嘴邊的散館考試,還要半年才開始呢!
可她現在都懷孕八個多月了,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況且這幾日鄰里街坊都在議論,說謝雲舟極度寵愛那個孫枳夢,寧可休妻都要迎她入府。
甚至有人說,因她沒了孩子,謝雲舟心中內疚,想再與那顧涼月商量,娶她為平妻。
那個孫枳夢既沒有為成安侯府開枝散葉,身份也不比她尊貴,憑什麼她可以做侯夫人,而她卻不能?
她不服!
她也絕不認命!
她定要先那女人一步嫁進成安侯府,做他謝雲舟謝侯爺的平妻!
謝雲舟也很惆悵,「是啊,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手裡可沒有多少可用的銀子了。
他把玩著紀瑩的手,突然想到,他沒有銀子,可秦氏有啊!
「阿瑩!本侯想到了!」謝雲舟隱隱有些興奮,「秦氏,就是我那個嫡母,她嫁入侯府時,帶來的可不止十里的紅妝啊!」
紀瑩不明詳情,她只當辦假籍書需要很多銀子,有了銀子她便能進成安侯府了。
她興奮地道:「想拿到她的嫁妝還不簡單?」
謝雲舟挑眉:「說說看?」
紀瑩枕在他胸口,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謝老侯爺雖然已經不在了,但秦氏並沒有提出分家另立門戶再嫁啊?」
「她還帶著謝家嫡子呢,若是頂著侯府主母的名頭卻守不了寡,那就算是給你那九泉之下的父親戴上了一頂綠帽子,你大可以讓謝家那些族老們把她逐出謝家……」
「按大周律法,一旦孀婦被逐,等同休妻,屆時她帶不走一個銅板!到時等她那個半死不活的兒子咽了氣,她那些銀錢還不都是你的?」
聞言,謝雲舟眼睛一亮,捧著紀瑩的臉狠狠親了一口:「我家阿瑩果真聰慧!不枉本侯疼惜你!」
說著他就將手探進了她的衣里,慢慢揉捏。
「幾日不見,我家阿瑩又豐盈了不少……」
「哎呀!討厭……」紀瑩滿面羞紅,扭著身子直往他懷裡鑽:「謝郎壞死了!你看到人家,腦子裡就只想著這點兒事兒啊?」
「這話說的!本侯自然是因為心悅你,才想與你親熱!換成那個顧涼月,她就是脫光了躺在本侯面前,本侯都不帶看她一眼的!」
「嘁!就會哄人家!你這麼絕情,侯夫人知道嗎?」生怕再與謝雲舟生了嫌隙,紀瑩絕口不提孫枳夢,繼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謝雲舟身子有了反應,慢條斯理地去解懷中人的衣裳:「怎麼了,吃醋了?」
見她躲,他又問:「莫不是因為這肚子,不能……」
紀瑩仰頭用力吻上他的唇,好半晌才氣喘吁吁地道:「誰說妾身不行的,有了這肚子才有新滋味兒呢,侯爺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只是心疼侯爺的手。」
謝雲舟眸色雖暗了一瞬,卻幾下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拉架時弄的,無妨……」
顧涼月被噁心得夠嗆,轉頭去看秦氏,前世,謝雲舟為了得到秦氏的嫁妝,在謝老太太的壽宴上,設計將秦氏與府中一馬夫堵在了床上。
秦氏被冤枉,不但被謝家族長從族譜划去,還身無分文地被趕出了成安侯府。
那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她被娘家所不容,只得棲身於尼姑庵……
沒過多久,在得知她唯一的兒子病死在侯府後,她便含恨自縊了,最後連個替她收屍的人都沒有。
再後來,謝雲舟就拿著她的嫁妝,高調娶了孫枳夢做平妻,又將紀瑩收房,把她誕下的兒子寫入族譜,成了成安侯府唯一的嫡子。
於盛京城的王爵勛貴們來說,沒了銀子就沒了助力,沒了尊嚴……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稱心如意,她要讓秦氏一文不少的,帶走她所有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