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你站在第幾層？
什麼是「驚喜」？
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
葉凡說——驚喜就是，當那些魔道稱祖者，他們志得意滿的重操苦葉舊事時，他葉某人掄起整個世間那麼大的黑鍋，劈頭蓋臉就是當頭「鍋」喝，讓他們將昔日吃下去的葉血饅頭全吐出來，這特麼的就叫特麼的驚喜！
「黑軍師，你覺得如何？」他笑看大黑狗，話音在「軍師」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意味深長，意有所指。
畢竟，某條大黑狗，那曾是一位姜姓魔祖身邊的顧問，是其苦葉計劃的狗頭軍師，沒少煽風點火，火上澆油，錦上添花……但對葉凡來說，那都是落井下石啊！
如今，他字裡行間提及，敲打的意思太濃厚了。
「我說，天帝高見！」
大黑狗一個激靈，立刻高喊，一雙狗眼中滿是堅定。
忠！誠！
「這就好，這就好啊……」
葉凡欣慰的笑了，輕拍狗頭，「宣傳工作，還需要黑皇你多多操心，畢竟你執掌狗仔隊，在這個領域你是最擅長的，爭取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這上面，為我們明修映照、暗度輪迴做好準備。」
「記住，思路要靈活一些。」
他指示道，「火候要把握恰當，吸引目光又不能太過吸引，還要放些攪亂視線的干擾信息。」
「造謠、散謠……你應是會的吧？」
「那些始祖、霸主，不要讓他們閒著，得給他們潑點髒水才是。」
「唔，未必是髒水……他們的心狠手辣，絕不在我之下，罪名可能定錯，但罪大惡極是肯定的。」
「栽贓他們……不算冤枉！」
葉凡心安理得。
「可他們不是都被姜魔祖和荒天帝他們拼掉了嗎？」黑皇撓撓頭。
「拼掉了，難道就不能爬回來嗎？」葉凡幽幽道，「誰敢保證，誰能確定，他們一定死透了，不會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嗯？誰敢這麼保證？」
「說！是不是收了始祖、霸主們的五十萬，為他們打掩護？！」
葉凡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來，霸氣側漏，「現在，我說他們復活了，他們就是復活了！」
「我說他們在暗地裡搞大陰謀，那他們就一定是在暗地裡搞大陰謀！」
「至於是誰？不確定，讓世人慢慢猜。」
「反正他們都是有前科的，世人先入為主，想不信都不行。」
「嘿！就算那些霸主們，當他們聽到這樣的消息，知曉有『同僚』在搞事……我想，他們也一定深信不疑，並且疑神疑鬼個不停。」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羈絆啊！」
葉凡笑道。
沒錯。
他是栽贓，是陷害。
但他也確信，栽贓過去，那些古代霸主們不僅會接過黑鍋，甚至還會互相猜疑——是哪位「老朋友」動手了？
這是有過先例的。
曾經，在爭奪一個神嬰時，古代霸主們真的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都穿「好朋友」的衣服，頂著「好朋友」的臉，以此動手，栽贓嫁禍！
由此可知，這是怎樣的戰友情。
自己的失敗固然令人傷心，但「好友」的歲月靜好更令自己痛心！
如今，天帝宣稱古代霸主搞事，攪亂人間……世人會相信，古代霸主也會相信！
「原來如此！」大黑狗心悅誠服，提筆記下，「暗度輪迴，可以掛在霸主名下，他們是賊，我們是警，豎下靶子，於是何時捉，怎麼捉，捉到了什麼，自然由我們來搬弄是非，顛倒黑白……」
「動靜大了不要緊，對付古代霸主麼，再大的動作都是合理的……」
「打破世間盡頭，得見虛無也不要緊，那是霸主們的隱藏巢穴……」
「世人不要問，問就是重大機密，不能輕易公布……」
「然也！」葉凡滿意一笑，「黑皇，你悟性不錯。」
「對了。」他頓了頓，「除卻這些始祖、霸主外，還有一批人也不能讓他們閒著，貓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們那麼隱藏，是對我天庭的不信任，讓我這做天帝的很失望啊！」
葉凡負手而立，「黑皇，給我寫——天庭天帝，領會荒之精神，繼承魔祖意志，有意構建『全面與進步跨九天十地夥伴關係協定』，誠邀魔道顛覆輪迴派成員會晤！」
「？？？」黑皇瞪大了狗眼，滿臉震撼。
你？
領會荒之精神？
繼承魔祖意志？
糊弄鬼吧，鬼都不會信呢！
「一字不改？」大黑狗咽了口唾沫。
「一字不改！」葉凡瞥了它一眼，「昭告眾生，讓世人看一看我這位天帝的氣魄。」
黑皇與段德皆側目。
氣魄？
鴻門宴還差不多！
或許宴會上，天帝一個摔杯為號，就是三百刀斧手殺出，無上殺陣浮現，將幾位魔道強人給圍殺了！
好吧，這有點困難，那些魔道強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黑皇勉強將心中萬千羊駝奔騰的盛況給按下，微微顫動大爪子，貫徹葉凡的意願。
「很好。」葉凡笑著，「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讓我逐漸期待起未來了……」
「你們為我做事，我也不會虧待你們……段德，我授你金丹法，這與你的輪迴印相輔相成，可以助你壓制道尊在你身上留下的後手。」
他對段德說道，又看向黑皇，「黑皇，我知你酷愛陣法，我可給你實踐機會，諸天交融，大道合一，這本就是一種格局，可化無上大陣，我為你開放奧秘，任你參悟。」
「謝天帝！」
黑皇與段德大喜，連忙躬身拜謝。
「好好干，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葉凡的輕語還在他們耳畔迴響，只是當他們抬起頭時，葉凡已悄然離去，此地僅剩他們一人一狗。
人、狗對視，都是心思複雜，他們目光觸碰，都好似有千言萬語要交流。
忽然，黑皇眼珠子骨碌一轉，側視於旁，段德心領神會，無聲點頭。
他們同時邁步，離開這座宮闕，一路上，暗中的交流不止，全都加密，主打心領神會。
『葉凡所說，你信幾分？』
段德傳遞心聲。
『兩種超脫的道路，一為輪迴，一為映照……真的可行？』
『或許可行……』黑皇回應，『他是要跟那些絕世猛人博弈的，即使是在釣魚，也一定要拿出真本事，有足夠的可行性，才能騙過所有人。』
都是世間最頂尖的強者，誰又比誰差？
或許在才情上，彼此間可能真的有些出入，一些事情想不到就是想不到，缺少創意。
但，創意的才情雖沒有，驗證的能耐不僅有，還很大！
是真是假，可行與否，一試便知。
這個段位，即使想要騙人，戰略欺騙，那也是要上乾貨的！
『可他現在一副跟我們交底的樣子……這讓我很慌啊。』
段德心中嘆息，『雖然是因為他需要我們的能力……但，這也令我心中有著隱憂，生怕什麼時候因為知道的太多便死去了。』
『我曾出入大墓，有修士的，也有凡人的，見識過很多。』
『一些凡人帝皇，為自己修建陵寢，心狠手辣點的，功成之後，可是直接將修建陵寢的工匠處死了，只為保密。』
『而我們現在，知道了葉凡這麼大的秘密，明修映照，暗度輪迴……他真的有這麼信任我們嗎？』
『我們跟他的交情，能到這一步嗎？都託付了超脫的關鍵，不怕我們轉身就把他給賣了？』
『誰知道呢？』黑皇目光睿智，一雙狗眼炯炯有神，『或許，有一種可能，映照的超脫路線是欺騙世人的，而以舊世化作輪迴印的超脫路線，則是欺騙我們的……』
『他看似要以後者來超脫，但關鍵時刻，可能就直接橫跳到了映照的路線上，反正他也在同時推進與布局……』
『問題關鍵，在於我們站在第幾層，他又站在第幾層？』
葉凡告訴他們，他要讓世人以為他站在第一層，以映照的路線來超脫，凌駕在祭道之上。
但，他站在第二層噠！
走的是金丹法的輪迴路線！
然而，若黑皇他們動了其他的小心思，試圖站在第三層去俯瞰葉凡……
天知道！
會不會在更高的那一層里，還有一個葉凡在俯視他們？！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黑皇與段德頭大。
『還有一種可能，他兩個都想要！』
大黑狗目光熾盛了一瞬間，『眾所周知，仙帝都能有雙道果、三道果，即使祭道的境界中，有些人同時擁有霸主身與始祖身……』
『那為什麼，超脫的境界中，不能同時擁有兩種不同道果，都走到不可思議的領域中？』
『不過，這很考驗其手段……想要得到的太多，可能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當世，還能對超脫有念想的人物，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這是黑皇的心聲，傳遞給段德。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條路，他其實……哪條路都不想走？』段德回應，『有另外的布局！』
『若是如此，那可就太恐怖了……』黑皇與段德對視，『付出那麼大，捨棄那麼多，是為了成就怎樣匪夷所思的道果？』
『恐怕三世銅棺的主人都要為之動容吧！』
『祭道之上……這個境界，真是讓人越琢磨越感覺回味無窮，越感覺驚悚莫名。』
『如今我們知道了，三世銅棺主人留下的路線中，輪迴隱隱為正統，表現在外便是——祭，是有無的輪轉，是對生死的演繹，想要突破進去，那在仙帝的境界之上，要祭掉的不僅是道，還有進化路，還有自身，一切成空，一切歸於永寂……』
『然後在寂滅中復甦，等待再次活過來，真正凌駕一切之上。』
『那時，世間一切，從古至今，再到未來，都可在立足這個領域的生靈一念間消散，眸光所致，枯竭所有，重現所有。』
『這是先突破境界，而後便擁有不可思議的手段……什麼境界，做成什麼樣的事情。』
『而映照，則反了過來……能做成什麼事情，自然便是什麼境界，無需外在的認可，也沒有什麼外在能定義其境界，沒有邏輯，沒有束縛。』
『如葉凡所說，先擁有了能將世間一切於一念間枯竭與重現的能力，自然而然就取得了超脫的道果，凌駕在祭道之上。』
『這是在真與假中顛倒，是煉假成真、借假修真的最極致演繹。』
『輪迴，是有無；映照，是真假。』
『若有人摒棄了輪迴，超越了映照，最終會是什麼樣子？』
黑皇與段德漸行漸遠，他們沒有做什麼背叛葉凡的事情，而是開始推進天帝的計劃，一副很老實的樣子。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哪怕是跳反，也不能亂跳的嘛，那不是純純送人頭嗎？
……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天帝觀青史有感。」
「歌頌天帝理念，領會天帝思想，學習天帝精神，這是當世每一個生靈應保持終身的信條！」
「天帝會晤曹雨生，與荒之天庭達成初步交流共識！」
「註：曹雨生者，荒天帝友人，曾被荒天帝讚譽，曹雨生是個好修士！」
「天帝會晤大黑天王，與九天十地魔道派系初步交涉，雙方充分交換意見，就『使九天十地更加偉大』一事達成共識！」
「註：大黑天王者，一代魔祖姜逸飛所倚重英傑，曾為鎮壓邪祖的偉大事業做出卓越貢獻，在拯救世間的工作上取得非凡成績！」
「……」
整個時代，不知何時起，進入了瘋狂與混亂。
太多太多的消息在擴散，讓人們感覺到物是人非。
天庭在擴張，霸占了一條又一條的熱搜，讓人們覺得這個勢力是那樣的遙遙領先，引領時代的發展。
人們不由自主的關注，一條又一條熱搜的鋪墊，終是在某一日，一個爆炸的信息奪走了人們的全部注意力！
「天庭欲要——舉教超脫！」
舉教超脫，可謂是舉世飛仙的超級升級版本，代表了一位蓋世天帝的勃勃野心！
一位天帝，他不止要自己超脫，更是要帶著整個世間、無數眾生去超脫！